一众商贾念头百转,却又一个个都选择沉默,他们首先要确定永王打算借多少,然后再谈后文。
“王爷!”徐祯卿的话音当中已然蕴起一缕怒意道:“王爷就藩湖州,皇室从户部支五十万两百银以作王府开支,此事人人皆知,王府想要开源,此无可厚非,可却以需垫资为由找商贾拆借,岂非荒唐,说出去也损皇家颜面。”
朱厚炜摇头道:“王府上下有数百口子吃饭,本王还有三千亲卫需要养,这些都不说了,就说这五十万两银子,其实本王只拿到十万两……皇兄手头也紧,因此在本王出京的时候借了本王四十万两,约定两年内清还,本王身为圣上亲弟,皇兄有需求,本王岂能坐视,这京城到湖州这一路上,十万两银子用去多少,如今还能剩多少?”
徐祯卿差点没被朱厚炜这话给噎晕过去,永王就藩,户部支的银子被皇帝挪用了?
这怎么可能?
呃……好像也确实有可能,今上行事不羁,让群臣根本无法揣度,他要是真出手截留藩王银子,永王会拒绝?
这事委实有些离奇,可徐祯卿偏偏无法验证,难道让他上书询问?
事实上朱厚炜也不怕徐祯卿去追根问底,他那位在史书上留下赫赫名声的皇兄,这天底下估计没谁比他更了解。
如果真有大臣指责他截留永王就藩银子,正德帝十有八九会认,哪怕没干过也会认,而且认了以后还会耍赖,再找户部要银子还钱……
说不准还会派人来湖州找他要分上一杯羹……
反正正德帝不管做出什么事都不会让朱厚炜感到丝毫意外也就是了。
现在朱厚炜看着徐祯卿和李梦阳一脸便秘似的难看表情,顿觉胸中快意,也不理会二人,径直看向众商道:“王府开源打算开家酒楼,要用的银子其实也不多,五万两吧,诸位大商如果愿意拆借个三四千两给本王,本王足感盛情。”
众商闻言无不狠狠松了一口气,先前永王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众商以为今天必然要被割肉,估计没个两三万两银子孝敬王府都别想过关。
可现在仅仅只是三四千两银子,那算个啥,就算舍出这几千两银子和永王府打好关系也是千值万值啊。
心中有底,商贾们的表情顿时一松,彭泽躬身道:“王府家大业大,开源节流乃应有之意,草民愿捐纳三……不,五千两银子……”
“慢着。”朱厚炜直接打断彭泽的话头道:“不是捐纳,本王要是接受你们的捐纳,岂不是成了仗势欺人,本王是借,既然是借,自然就有还!大伴。”
任兴连忙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沓文书。
“这是永王府的债券,上面有本王的签名和印章,每张一千两,一共五十张,诸位可自行认购,一年后可以凭借此债券来王府兑换本息。”
这下众商傻眼了,永王问他们借银子,不但会还钱还有利息?
徐祯卿眼里则满是不屑,这算什么?当了biao子还要立牌坊罢了!
时限到了,在场的商贾谁敢来王府让永王还清本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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