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之所以不过明路,而是通过暗卫的传讯,一方面是要避着佟嬷嬷,另一方面则是怕最终太后收回成命,她这次传讯会引起旁人的臆测。
殊不知,有些事,有一便有二,她开了个鸿雁传书的头,后面通过暗卫私相授受便变得顺理成章,待回过神来,每日向冰影和雪影打听宁王的消息却早已成了习惯。
不再是宁王单方面地从第三方获取她的消息,而是有来有往,与当事人的亲自接触,任何一种关系能够得以进展,都少不了顺畅的沟通和交流,这是他们相互了解,互相接近的开始。
当下,宁王接到卫明沅的传信,心中竟有些雀跃,展信一观,虽然只是一个委婉的求助,却因为这第一次而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宁王嘴角翘起,小心地将信重新放回纸封当中,吩咐下去准备一个上好的檀木匣子,而后才思索起来,这个忙该如何帮。
直奔太后的寿康宫去,让她收回成命,显然并不妥当,他与她的关系已经闹得够僵,没必要再把卫明沅牵扯进来,让她迁怒,何况,太后收回懿旨,外人不晓得缘由,只会以为卫明沅犯了错,触怒了太后,于她的名声和脸面不利。
太后那里行不通,那便只有皇上那里可以通融了。
只是,恐怕,要有些牺牲。
罢了,他一个人委屈,总好过两个人一同委屈。
事情最后的结果是,昭武帝借着北方雪灾请求赈灾的奏折,在派人前往赈灾的同时,也以身作则,今年除夕宫宴不再大办,只是简单的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就好。
卫明沅还有其他同样被宣召的准皇子妃自然也不用去了。
她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堆感谢的话给宁王,同时捎去的还有一个自制的书签,上头画着数枝寒梅,看着很是雅致。
宁王收到时,鼻翼动了动,凑近去一嗅,却闻得一阵梅花的清香,招人一问,才知她颇为用心地在墨里加了梅花的花汁作画,如此心思,叫他忍不住笑将开来,觉得即便有所牺牲,也是值得的。
他将书签小心地夹在一本诗集当中,又将诗集放进书桌上的檀香木匣子里,轻轻阖上,才意犹未尽地摩挲着匣子,只希望,他们能有机会能把这匣子填满。
也不知那西南捎来的消息是否准确,那林神医果真正朝京师来了么?他又有没有法子,能够治好他?不能治好也无妨,起码,让他多活些年岁,外头的风光明媚,即将进门的娇妻娇俏,让他愈发贪恋这尘世了。
除夕这日,卫明沅愉快地和家人一同守岁吃饺子,在饽饽当中吃出个铜钱时,顿时笑弯了眼。
只可惜,好心情只持续到回到闺房问起宁王今日如何过,得知他进宫赴宴之时。
太后之所以下懿旨要她参加除夕宫宴,无非是想见见宁王罢了,如果她不去,以家宴为名义的宫宴,宁王还真不可能去,如今却去了,卫明沅不难猜出其中的缘由。
她心中竟说不出什么滋味,有点酸,又好像有点甜,略一迟疑,她便翻出红线来,手指翻飞,编了个好看的络子,将那枚她从饺子中吃出的铜钱编了进去。
她把络子装到信奉里,末了加上一句,“我的好运,分你一半。”
宁王坐在轮椅之上,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手中握着那枚铜钱络子,自父皇去后,头一次感觉到,过年,其实也不全是孤寂的。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入v啦,作者君的古言终于不是完结v了π_π,可喜可贺,撒花撒花撒花花^o^/
旋转,跳跃!
第32章亲戚
正月初一一大早,卫清朗便领着妻儿一同驱车回了卫国公府,向老国公和祖母杨氏等人拜年。
老国公卫延早已退居幕后,过起了不问世事,养花逗鸟的悠闲日子,但他的余威犹在,即便分了家,各府有着各自的小心思,却都不敢表现出来,外人看来,卫国公府仍旧是铁板钉钉的一块。卫清朗有能力,借着老国公的势,才在仕途上一直顺风顺水,对这个父亲,他很是敬仰。
至于老夫人杨氏,虽然从未掩饰过对庶子出身的卫清朗的不喜,却也处事公道,卫清朗对她也是尊敬的。
因着卫清朗的态度,卫侍讲府上下对这一对老人都很是尊重。卫明沅头一回见着卫延这位祖父,便得了他的青眼,他语重心长地教诲道,“保持一颗初心,菩萨会保佑你的。”
卫明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听说这位没退休前也是领兵镇压一方的大将,从他口中说出菩萨二字,实在令人惊讶。不过,惊讶只是一瞬,她很快便收敛起好奇,恭顺地谢祖父教诲。
卫明昭看着祖父慈爱的脸,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大家伙都说她是卫家最优秀的姑娘,可她却从未在祖父那得到过一句称赞,从未得到过他的认可。如今,卫明沅却轻易得了她求之不得的东西,她心里堵得慌,有种名曰嫉妒的情绪在发酵。
卫延严厉的眼眸扫过她,她登时收敛脸上的不甘,不敢将对卫明沅的嫉妒泄露半分。
卫明沅纵是能得了祖父的青睐又如何?宁王不还是个没几年活头的废人?哪里比得上荣国公府世子?
如此一想,她的气又顺了。
在老爷老太太的院子里坐了会,说了些恭贺的话,得了些金瓜子,一家五口才回了清风苑——卫清朗从前的院子里歇息,等待午膳。
卫明沅数了会得来的金瓜子,对于卫明昭的到来并不如何感到意外。
她笑着迎上去,一脸天真地向她显摆得来的金瓜子,卫明昭嘴角一抽,也难为了这位妹妹一直装傻充愣,但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百试百灵的法子。
其实,卫明沅对卫明昭锲而不舍的拉拢和假笑,又何尝不是同样的看法?也难为她了。
“姐姐看,我今岁得了不少金瓜子,二月里大姐姐成亲的时候,能够给大姐姐挑个好的来添妆了。”原来卫明昭和荣庆的亲事要晚上些时候,可因着卫明沅和宁王的好日子定在了三月,身为姐姐,总不能在她之后出嫁,于是提前到了二月来。幸好她的嫁妆早已备好,否则恐怕要出乱子。
“那我可就盼着妹妹的大礼了,六妹妹可莫要让姐姐失望才好。”她笑道。
卫明沅小鸡啄米地点点头,“那当然,大姐姐就期待着好了。对了大姐姐,听说荣夫人因为无念比丘尼的事忧心得病了,还不轻,大姐姐出阁以后伺候着,可要注意身子,可莫太劳累了。”卫明沅似是为她着想,言语中满是关切之意。
卫明昭听了却是脸色一变,荣秀兰出了那么大的事,京中勋贵多有猜测,都觉得她犯了大错,触怒了圣颜,她作为荣秀兰的嫂子,李氏的媳妇,近些日子出门也常被人问及此事,不满脸色不好看。如今卫明沅看似关切,她心里憋闷,却也不能发作,只好抽身离去,她怕再待下去,这个六妹妹不知还会不会语出惊人。
“我来看看妹妹这里可有需要帮忙的,如今看你这整整有条的,便不打扰六妹妹你歇息了。”她今日同样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卫明沅谢过以后,亲自将她送了出去,回头抹了把额角并不存在的虚汗,长吐一口气,才回到母亲赵氏的身边,嘟着嘴与她撒娇并且控诉。
赵氏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埋汰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跑到母亲这里来告状,叫你哥哥们看见了,可是要笑话你的。”
“他们要笑就笑吧,谁让他们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和娘亲亲亲热热呢,他们那是羡慕我呢。”卫明沅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赵氏拿她没办法,只好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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