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二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
时不时有快步回家村民冲他们露出个善意而调侃的笑容。谢明月刻意装着害羞,好表明心意的同时让村民们更觉得他们是一对儿。谢晦依旧没什么反应,村民们也习惯于他的冷脸。
在村口二人各回各家,还没到家门前,谢晦就看到坐在院门下的谢明。
谢明见着他嗷嗷大哭地扑过来:“哥!”
谢晦被他抱住腰,听他大哭,低头看着他头顶,双手拎物,任由他哭。
果然谢明哭了一阵,渐渐松开手,抽抽噎噎地道:“哥,不好了,我办错事了。”
他哭得太猛,喝了风,连打几个人嗝后继续道:“我将女郎的茶壶摔碎了,还害她及时未能吃上药导致病情发作,咳嗽得好厉害,后面物又倒了水给她吃药,她才渐渐好的,怎么办啊哥。”
谢晦听罢眉心微蹙:“我先带你去同她致歉,至于要如何处置,听听她怎么说。”
谢明苦着脸,点点头:“是,哥。”
他还是很怕,不由得提醒他哥:“哥,我打坏那个壶很贵。”
“嗯。”谢晦带着他回院子里,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才跟谢明一起到姜莞的房前。
房门外守着两个护卫,门紧闭,于是谢晦道:“我弟弟做错了事,我带他来向女郎道歉,不知女郎这时候可还方便?”
护卫转身通传,半晌出来,将门打开:“你们进去吧。”
谢晦便带着谢明一同入内,门开了个口子,他们便闻到浓郁的肉香。
谢晦看上去依旧漠然无语,谢明却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好香的味道。
房内与房外简直是两个世界。屋外是最显然的夏日,即便是山中,白日时外面也像时时刻刻笼罩在火中,热得叫人喘不过气。而在房内却是冰冰凉凉,犹如深秋。一道门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谢明不敢抬头,目光偷偷在地上打转,便看到墙角堆放的大量冰块。他不禁想倒抽一口凉气,这未免太奢侈了。
房中铺着长毛地毯,桌椅全部焕然一新,不说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是他们家。
食物香气的来源则在于桌上,铺了桌垫的方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叫人食指大动。
圆圆站在桌边伺候姜莞用饭,对着一桌子饭菜要十分努力才能克服影响,为姜莞夹菜。
房中只有偶尔轻微的碗筷碰撞声,以及少女的轻咳声,其余并没有什么声音。
谢晦没想到姜莞正在用饭,沉默地站在一旁等她吃完再说事。
在一片沉默中时光悄悄流逝,姜莞终于用完饭,以香茶漱口后众人只听到她道:“什么事,说吧。”
谢晦:“谢明做错事,我带他来向女郎道歉。”
谢明便道:“女郎,对不起。”
姜莞咳嗽两声,声音虚弱:“总之我也没死,就懒得追究你什么了。”
谢明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见她继续说:“你便将这壶的钱赔给我就是,当时是一百两银子买的,如今还是头一次用,就被摔碎了。你赔我一百两吧。”仿佛一百两是什么微小的数目,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别人就拿得出。
谢明只觉得头晕目眩,一百两的巨债砸在他头上,让他完全无法接受。他颤声道:“一个茶壶怎么可能要一百两!”
姜莞冷声:“你是说我骗你咯?圆圆。”
圆圆捧了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来,送到谢晦面前。
“碎片我还没丢,你们若是不信,自可出村去问,我还不至于拿这个来诓骗你们。”姜莞轻哼,听起来十分不满。
谢明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一百两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个数字,他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晦微拧起眉毛,实话实说:“如今我并不能拿出一百两。”
姜莞不假思索:“那是你的问题。”
谢晦沉默一瞬,又开口:“我会尽快将钱还上。”
姜莞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你们现在能拿得出一两银子么?我怕我死掉了你们也还不上钱。尽快有多快啊?”
谢晦无言,眼眸微垂,长眉覆压:“依女郎之见当如何?”
姜莞笑眯眯的,认为谢晦着实上道:“要么出钱,要么出力。”
“出力?”
“是啊。”姜莞拨弄着指甲点头,“我要在村子里住下,平日有圆圆伺候我起居,但她力气小,有许多事情她做不了,我的护卫是护我安全的,许多活我并不想让他们干。还有我若想去哪里玩还缺个向导,这个必须你们村子里的人来做。”
谢明立刻道:“我可以。”
姜莞摇头:“你不可以。你这小孩笨手笨脚的,算了吧。”
谢晦眼珠黝黑,如玉的手指微蜷:“我来。”
姜莞上下打量他一眼:“可以,我要你干什么你可就要干什么哦。”她刻意偷换概念。
谢晦:“力所能及。”
院子中传来一阵脚步声,隐隐约约能听到谢明月的声音:“谢晦哥。”
姜莞眉头一挑,正好与谢晦的目光撞上,像是闯入并梳理,清寒彻骨。她当即道:“你不许出去同她说话,在这给我站着。”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