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脸相隔很近,傅挽挽的睫毛甚至都要碰到他的额头了。
他眸光似星,深邃、纯粹,没有分毫杂质。
呆愣之下,又听他道:“是因为,我喜欢看着你,看见你,我便觉得很快活,便忍不住要笑。”
他……他在说什么?
傅挽挽睁大了眼睛望向他。
两人离得太近,她甚至在他的墨色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脸庞。
呼吸在刹那之间停滞了。
在傅挽挽还来不及思考的时候,男人的手重新圈上了她的细腰,将她往前一推,他的唇便碰触到了她的唇。
傅挽挽微微一抖。
一种奇异的感觉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有些心痒,有些发酥,这股力量控制了她的身,控制了她的心,也让她停止了思考。
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只知道她要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身材高大健硕,她在他的怀里,既踏实又安全。
恍惚之间,傅挽挽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然而她很快沉溺于他的温柔之中,再没有功夫去细究什么事了。
空山新雨后,一切都是那么清新舒服。
偶尔飞鸟从天上飞过,见到底下相拥相吻的两个人,只鸣叫几声便一飞而过,不敢惊动了他们。
孟星飏躺在地上。
他太高大了,傅挽挽黏在他身上,竟一点也没碰到泥地。
良久,两人的嘴唇终于分开。
傅挽挽一点点清醒过来,心情五味杂陈。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怎么心甘情愿让他吻?她怎么还能去勾他的脖子?
然而理智归理智,傅挽挽依旧趴在他的身上,用额头抵着他的下巴。
这样趴在他身上,正好可以听见他的心跳。
咚——咚——
每一下都沉稳有力,令她觉得安心。
“挽挽。”孟星飏将手放到她的腰上,纤纤楚宫腰,不盈一握。
听到他这样喊自己,傅挽挽没有应。
但她心里明白,她喜欢听他这样喊,她头一回觉得,挽挽这个名字取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来喊的。
“挽挽。”他又喊了一声。
傅挽挽还是没出声应他,却伸手去摸他的脸。
“你的脸怎么硬邦邦的,跟身上不一样。”
“在北疆风吹日晒的,自然皮糙肉厚。”
傅挽挽没有多想,她烦恼的是眼前这个局面。
她轻声道:“惊云,我们现在算是什么?”
“男人和女人?”
男人和女人,就这么简单吗?
傅挽挽的心狂跳起来,“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当然是让你做我的女人。”孟星飏想也不想就答道。
傅挽挽听得面红耳赤:“可我、可我是别人的女人呀,做出这种事,我们该怎么办?”
她是主子,他是侍卫,她背叛了自己的夫君,他背叛了自己的主子,他们俩是大逆不道,有悖人伦。
浓情散去,傅挽挽哀泣起来。
做出这等丑事,往后可怎么见人呀?
孟星飏压根没为此事烦扰过,亲就亲了,抱就抱了,这是他的女人,便是现在在这里跟她幕天席地洞房了,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然而傅挽挽这一声惊云,着实将今日之事的趣味又勾了起来。
“要不,我们逃走?”他故意逗起她来。
这话落在傅挽挽耳朵里,自然是当真的,“逃?逃去哪儿?”
孟星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天大地大,总有我们俩的容身之所。”
“不行,别说公爷了,便是爹爹也一定会拼命找我们的。”
孟星飏是个细心的人,立即从傅挽挽话中听出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