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不想那么快回去,她喜欢呆在外面,跟惊云在一起。
一回到侯府,她又要做回定国公的妻子,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时时刻刻都在想该如何向公爷坦白。
但是这街市上,别人不知道她的孟夫人,她可以像做姑娘一样,跟惊云随意的说话、随意的逛街。
见他在笑话自己,傅挽挽忍不住怼道:“莫非你很着急回去吗?”
她这原是一句赌气的话,但孟星飏闻言,仔仔细细地想了想。
“我也很喜欢这样跟你呆在外面。”
傅挽挽听他说得这样认真,心中微微一动。
大多数时候,这个男人都是傲慢又不近人情,说起话来也不中听。
但他每回望着自己认真说话的时候,总是令她特别无措。
就好像那天在白马山后山一样。
傅挽挽脸颊愈发红了,眸光亦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那我们以后,经常出来逛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她小声道。
“好。”
其实不做孟星飏,只做侍卫,真的要轻松许多。
他不用考虑那么多的谋算,不用考虑那么多的仇恨,他只需要呆在傅挽挽的身边,守着她就行。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现在、此刻就这么带着傅挽挽离开京城,一走了之。
“要是能早些对公爷讲清楚就好了。”
孟星飏因着这话回过神来,唇角微微一扬,“别着急,快了。”
“你真要去说吗?”傅挽挽还是有些担心,他要亲自去跟公爷说这种事,公爷难道不会震怒?
傅挽挽将心比心,若是惊云告诉自己,他爱上了她的丫鬟,她一定会气死。
她是不会武功也没有什么本事,她若是会武功,一定把他们双双掐死。
“要不还是请我爹出面……”
“不用了,挽挽,”孟星飏看着傅挽挽,“有件事,我现在告诉你,但是你不许生气。”
傅挽挽鼓起腮帮子,双眼瞪着他。
孟星飏别过脸,轻轻咳嗽了一声:“挽挽,你能答应吗?”
“你这是耍赖,你得先说是什么,我才能告诉你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呀。”
“难道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生气吗?”
“当然不是,要是你告诉我你喜欢别的姑娘,我就要生气。”傅挽挽气呼呼道,“我气得不得了。”
孟星飏忍俊不禁:“那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喜欢别的人,因为有你,别人我也瞧不上了。”
傅挽挽心中不免自得,孟星飏见她如此可爱,忍不住想要去亲她。
“不要。”傅挽挽顿时捂住嘴,这里人虽然不多,到底是在街上,怎么能亲?
她赶紧转身往前跑。
孟星飏却不在乎,他想亲就亲,才不管是哪儿,刚拉住傅挽挽的肩膀,忽然察觉到一股杀气逼来。
他神色一凛,一手将傅挽挽护在身后,一手拔剑转身迎敌。
噔——
巨大的刀戈相碰声过后,孟星飏看到了平宁侯杀气腾腾的双眼。
他根本来不及说话,便见平宁侯第二击又上。
他暗道倒霉,怎么就遇到他的好大哥了呢?
平宁侯眼见有人在路边欺压自己的女儿,自然杀心大起,刀刀致命。旁边百姓见这边打起来了,被这阵势吓倒,纷纷往后退开,平宁侯的随行侍卫亦在旁边围了一圈,拔出刀剑虎视眈眈地看着孟星飏。
孟星飏单手迎敌,自是落了下乘。
不过十几招过后,平宁侯察觉到了异常,这世上能单手抗他杀招的人不多,孟星飏算是一个。这小子是孟星飏的侍卫,身形也跟从前的他相似,电光火石之间,平宁侯已然猜出了他的身份,也认出了他的兵器。
平宁侯卸去攻势,往后退了几步,怒骂道:“好你个臭小子,居然在大街上对挽挽动起手脚了。就算她是你的女人,你也不该这样轻浮。”
嘴上是骂了,心里却感慨女大不中留。
原来孟星飏是扮成了侍卫,怪不得挽挽天天惊云长惊云短的,进进出出也只带着他。
他还以为女儿一直不知道孟星飏的身份,原来女儿早就知道了。
孟星飏见他收势,自然知道已经无碍,遂松开了怀里的傅挽挽,将兵器收起。
眼前这局面,他该说什么呢。
他正踟蹰着,傅挽挽已然哭泣着奔向平宁侯。
“爹,是女儿错了,求爹责罚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