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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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少主话音刚落,狐四的内心完全是崩溃的。

见鬼了嘞!青丘哪有什么让狐狸成仙的办法!!还有的是!没看到同行的狐狸里还有那么多没到九尾的吗!

狐四惊愕地看着自家满嘴扯瞎话丝毫不露怯的少主,忍不住开始思考少主是到底是胆子这么大敢诓人家上仙,还是单纯地真的以为青丘能够简单地让狐狸成仙,越想越觉得后者的可能性真是十分之高,高得他心惊肉跳。偏偏少爷看起来并未察觉到哪里不对,狐四倒是想上前提醒,只是周围眼睛太多,他实在找不到几乎过去和少主咬耳朵,只好硬生生憋着。

少暄并不知道狐四的想法,依旧看着白及等待答案。反倒是周围的狐狸感觉到未来狐主高昂的情绪,纷纷仰头附和般地“呜呜”叫了起来。他见白及沉着脸良久不答,也有些焦虑。只是他一身傲气哪里有那么容易退缩,看白及不说话,想了想,又扭过头去看云母,两只狐眼神一对,少暄立刻有些仓促地移开视线。

他原本便没怎么接触过同龄的女孩子,青丘中的其他异性神狐最小的也要比他年长个几百岁,平日里望着他的目光都是慈爱的。倒也有些尚未成仙的母狐狸与他同龄,只是少暄也知神凡殊途,自然生不出其他心思。按说云母亦是没有成仙的狐狸,可他第一眼将她认作了仙狐,又火急火燎地跑来求了亲,便是这么一弄,使她忽然与旁人格外不同,真真正正地成了“同龄的女孩子”,只是对视一眼,就让他觉得这清灵的眼神有些不一样,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少暄仿佛能感到自己那九条人形时并没有放出来的尾巴在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摇了摇,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少暄不敢再看云母,耳朵却红了一大片,却还是硬着头皮摆着一副高傲的脸,高声道:“青丘漫山遍野都是狐狸,她自不会感到不适。狐狸与其他灵兽不同,是修尾成仙的,但青丘也有适合狐族修行的功法。待她到青丘之后,我会有办法让她尽快成仙……”

少暄说得有些紧张,却并不心虚。他固然性情傲慢,但并没有狐四担心得那么头脑简单。因他知晓自己将来要为青丘狐主,虽是天生的九尾神狐,却也一直关注灵狐的修行之法,他知灵狐天资有异,能修到几尾全看有无心境机缘,并非人人都可成仙,不过……他先前说的话的确有故意夸张好增加气势的原因,可是他知道这话放在云母身上,十有八九能够实现。

原因……依旧是直觉。但少暄极为信任自己的直觉,在记忆之中,他的直觉还从未出过错。

只是说着说着,他已经有些说不下去,眼看着白及依旧不为所动,少暄亦有些焦急,他憋了半天,又道:“况且——况且她既然是我未婚妻,在青丘自然能受到应有的礼遇!我既然准备将来娶她为妻,等到了青丘,自然会好好待她!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话说完,少暄脸上已经红成一片。狐四听到小少爷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也是颇为意外,他自是知道少暄少主有多心高气傲,他能这样情真意切地说出这番话着实不易。狐四不由自主地朝白及仙君看去,心道这番话或许真的连白及仙君也能打……根本没有打动啊!

白及仙君不为所动的表情让狐四当场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这位上仙的脸上寒气都要丝丝地冒出来了,不仅没有被少主这番话感动,反而好像还……更生气了?!

白及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将几乎要漫上胸膛的满腔怒火狠狠压下。他数千年来从未体验过情爱,竟不知伴随着情爱一道来的,居然还有如此强的占有欲。这股占有欲蛮横地有如他境界突破前即将想起的记忆,在刚才听到对方话的一瞬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拔剑,哪怕拔剑的冲动被深深按下,那股烦闷之感却是挥之不去,再看眼前这只红狐频频瞥向他身后的目光,白及只觉得烦躁不已,不自觉地动了动,抬起袖子,将云母挡住,自己却回过头,去看云儿。

云母被赤霞抱在怀中,看不见师父的表情,却将少暄说得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哪里听得了“未婚妻”这种词汇,纵然觉得莫名其妙,也着实有些羞窘,毛底下的脸颊早已烫起来了。不过,云母又怕师父真的将她给人,急得“呜呜”叫,此时见师父侧过头来,哪里还能不抓住机会,她连忙奋力地摇头,满脸不愿之意。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看见她摇头后,师父那张面无表情却清俊异常的侧脸,倒像是忽然松了口气一般。

“不可能。”

白及果断地冷言道,低垂着眼冷淡地看着眼前的一众狐狸。

“云儿不愿意,请回吧。”

言罢,白及转身要走。

然而少暄的视线先前被挡住,根本没看到云母摇头那一幕,此时白及转身,他便又看到了那只小白狐。眼看她也要走,少暄心中一急,他本就倔强,哪里能如此甘心,长袖一展,脱口而出便道:“——等等!”

话音刚落,少暄袖中便有一道仙术直冲向云母,云母几乎立刻便感到一股压力将她往外拽。观云惊得睁大了眼,显然没想到那红狐狸居然直接会抢狐,他和赤霞都未来得及反应,待明白过来才条件反射地掐诀施术要抵抗,然而此时,却见白及抬手猛地一动,雪白的袖子仿佛带着风般地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极为有力的弧度,下一刻,云母都没来得及吓得叫几声,只觉得周身一暖。她一抬头,才发觉自己已被师父抱在袖间,只是还未等她看清师父神态,突然便眼前一白,视线连同整个脑袋都被白及的袖子轻轻盖住,一张大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和耳朵。

云母一愣,觉得师父放在她额头上的手温柔得紧,她不自觉地就软了,乖乖巧巧地蜷缩到他怀里,“呜”地团了起来,拿侧脸高兴地蹭了蹭师父的衣襟。

这时,师父并未看她,云母却感到师父将她护在怀中的手收得比平时更紧,只见白及眉间印痕已经深入额中,一贯难辨心情的神情已微微露出怒色,他道:“——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