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我,我难受。”飞行员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挂满额头,这几个字,像是用尽了他所有力气,仿佛在多说一个就能晕过去。

后世飞行员有严格的身体检查,但现在的医疗手段,很普通的心脏搭桥首都才有。

一切发生在眨眼间。

飞行员感觉世界一片安静,轰隆声,张兴华的大喊声,风声,什么都不存在了,天空摇摇晃晃,他用力猛咬舌尖,用残存的意志看向下方。

就是死,也要保住国家财产。

记忆也停止了,脑中熟记的地理坐标,迫降地点全部想不起,视线渐渐模糊中,出现片勉强平摊的田野。

他已经想不起,也来不及执行下滑段,拉平再平飘等步骤。

强大的信念,身体发挥本能,减速,减速,降落,巨大颠簸……最后一丝清明,他感觉到,飞机停了。

他用尽浑身的力气,向身边模糊的人影挤出一个笑,还想再说句:“快……”

快下去看看飞机有没有受损,看看环境是否安全……

麦田的村民表情已经不能用惊呆形容了,他们浑身发抖,看着那个庞然大物冒出滚滚浓烟,最后,落下村外方向。

真掉下来了?

不知道谁先醒悟过来:“快去救人!”

年轻力壮跑的快先到达的男社员被场面深深震撼,长满肥美野草的少坡上,像是刚被犁过,两道深深的痕迹,那架掉下来的飞机,此刻还在运行,轰隆作响,不过已经不跑了。

好大好大呀,比挖掘机还大!

张兴华手忙脚乱打开舱门,声音已经嘶哑了,他一直在吼。

“快来帮忙救人。”

村民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想去拉门——拉不开,他们不懂的门扶手有开关,需要按一下。

张兴华拖着发抖的双腿,在村民帮助下解开安全带把飞行员抱下来,发现人已经没了意识。

“医生,有医生吗?”张兴华急的浑身打哆嗦,“谁是负责人,村长,哪位同志是村长?”

老村长年纪大了,心有余力不足,颤巍巍刚跑到:“我在,同志,发生了什么?”

“村长同志,快把人送医院。”张兴华掏出纸笔,飞快写了个电话号码,“我叫张兴华,请您打这个电话,把情况告诉他们,请求紧急支援,拜托了。”

他不能走,必须守在这里,守护好国家财产,倒不是不相信村民,而是,他的使命职责如此。

像保护生命般保护!

国家利益大于一切。

老村长面色少有的严肃,他重重点头:“您放心吧,交给我。”

村里有赤脚大夫,同样下地割麦,他从未经历过如此重大局面,看着众人期待眼神,紧张的快哭了:“那个,那啥,你们知道的……我只会开止疼片。”

村里本来没有大夫,新国家成立后,每个村里派代表去乡镇医院学习基本医疗知识。

短短三个月培训的知识有限,配送的药物更有限,而村民一般有个头疼发热习惯了硬抗,除非哪里疼的受不了才舍得花钱。

一来二去,开止疼片习惯了。

赤脚大夫努力回忆所学的知识,把头贴到胸膛停了片刻,脸瞬间煞白:“不好,快没心跳了,抓紧送县医院。”

去县城十多公里的山路,患者完全没意识,自行车行不通。

老村长当机立断:“快,套驴车,让小黑拉。”

小黑是生产队最健壮的一头公驴,负责三里五村的配种大任,平常舍不得它受累。

老村长推上自行车亲自去县城打电话,临走不忘吩咐副队长看好了,不允许人靠近飞机,老老实实割麦,谁敢耽误事大喇叭通报。

这样的大事都是有主心骨的男社员参与,女社员老老实实割麦等消息。

梁汝莲也在其中,她没有第一时间过去。

剧情有关飞机迫降一事说的不是很详细,但大概能分析的出,飞行员大概率突发心脏病,缺医少药的年代,结果很不好说。

而另一边,老村长好像也不顺利。

事态果真按照剧情发展。

一个多小时后,老村长风尘仆仆回来了,他几乎没歇息,浑身被汗水湿透。

电话打通了,那边说,另一名飞行员因公出差刚走不久,只能先向出差单位发电报,但即使立刻回来,怎么也要七八天后。

张兴华面如土色,差点瘫在地上。

老村长看出他情绪不对,沉声道:“张同志,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

“要耽误国家的大事了。”张兴华喃喃摇头。

刚过去没多少年的大饥huang年代,树皮草根,能吃的都吃了,好几年都没恢复过来。如今国家渐渐富强,早在几年前号召民间收集各种种子,重新还一个绿水青山给后代。

而乡饮村因为地质原因,非常适合种植中草药。

甚至其中有一批从国外进口,特别名贵的品种。

前段时间专家来勘察,发现这批名贵中草药得了一种罕见疾病,且上面长满腻虫,如果不及时治疗,怕会全部死亡。

张兴华此次和飞行员,就是执行喷洒农药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