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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则答应了一声:“收到!金狐狸,马上给我们找出飞鱼的具体位置!”
“在450附近。”
“四周有多少敌人?”
“大约,十个!雠”
“收到!”
“云雀,走……先去救飞鱼!”
时檀回神,应了一声:“好!”
二人一边听着杰米的指示,一边往那边急进,不一会儿之后,就进入了交火区域。
这是一场混战,四周充斥的尽是子弹破空的尖锐声,空气里弥散着是浓浓的硝烟味,呛人的厉害。
时檀没有其他想法,这一刻,她唯一知道的是: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殊死搏斗。
她的枪法是极为精准的,在躲避扫来的子弹的过程中,但凡能有时间对准的,射出去的子弹,皆能一枪将对方毙命……血淋淋的杀戮无可避免,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初为刑警时,时檀在围捕过程中杀了生平第一个人:为了方桦,她不得不开那一枪——
那天,看着鲜血从别人身体里爆开时,她整个人毛骨悚然了。
事后,她吐了,拼命的洗手,总觉得手上沾满了鲜血。
方桦见状安慰她说:“我们杀人是维护正义,他们杀人是犯罪,你得把这两个概念定位清楚了。既然入了这一行,你就得适应这样一条法则。在法律准则面前,我们得履行我们的职责,在生死存亡面前,我们得自卫……那是无可必免的事……”
这个道理,时檀自然是懂的,只是一时难以适应。
后来,经历多了,她也慢慢就调整了心态。
像今天这样的激战,她已经历过很多次,保持冷静的判断,才能在艰难的对抗中得以活下来。
可惜,在射杀到第n个时,一颗子弹片,在一片火花中斜射过来,钻进她的左肩,她闷哼一声,咬住牙关,对着子弹来源处,将那人一枪搞掉……
等枪声停下时,萨满对她吹了一记口哨:
“枪法不错,一下搞掉了七个。咦,受伤了?”
他的目光落到她肩上时,眼底的笑意跟着收敛了一下。
“我没事!死不了人的!飞鱼他们呢?”
“我们在这里!”
一间紧闭的房间被从里面打开,有人似从里头在走出来。
通道内硝烟太重,她没看清那人长相,也可能是因为刚刚用劲过度,停下来之后身体有点脱虚,她只好靠在那边,暗自吐呐起来——能自己走出来足以证明他并没有受到致命性的重伤……
“朴斐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
时檀问。
“他被老大一起带走了!”
“你伤的严不严重?”
“不是大问题。
“ok,既然不严重,那就就地补充弹药,然后出发,得尽快找到战狼!”
她抚了抚伤口,抓的是满手的鲜血,但她能确定,这不是一整颗子弹钻在身体里的结果,仅仅只是弹片,否则,她这肩膀早就废了……
而说话的语气,却已然带了一种命令色彩。
这令萨满不由得深深瞅了一眼,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和他们的老大一样,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领袖的风采——之前,他还真是小瞧了她……
“你需要止血!要不然老大看到你这血流不止的模样,肯定会揍我一顿……”
他从防弹衣中掏出一瓶止血药扬了扬:
“是你自己弄,还是我帮你?”
萨满眨了眨那双圆鼓鼓的大眼,问完后,想到了什么,马上改了语锋道:
“呃,说真的,我认为你还是你自己弄比较好……老大这家伙占有欲无比大……有一回,我没得到他的命令,击毙了一个他想亲自干掉的狂暴份子,回来后的一周时间内,他一直在针对性的‘虐待’我……把我揍得那是屁滚尿流……我想,在女人这件事上,恐怕,他的占有欲会更大……说不定他会直接爆掉我的头……你那受伤的位置,实在有点敏感……对,很敏感…
…”
时檀的心情,本来很沉重,却因为这家伙的话,忍不住想笑:
“行了,把止血药给我……我自己弄!”
她把枪放下,接过萨满扔过来的止血药,找了一个监视器观测不到的地方,扯开衣服,往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一片止血药,然后撕出一根布条,将它梆上,重新穿上衣服,把药瓶扔还给了他:
“行动!”
背后萨满再次吹了一记口哨:
“你上药的速度比你杀敌的速度还要快!”
“谢谢恭维!”
“我说的是认真的!”
萨满一脸笑意,眼底全是欣赏,这女人不扭捏,行动够干脆、利落、果断,真心不错……
耳内的通讯器也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杰米的低笑:
“对极了,三分钟之内,7比5的记录,老大创造过。云雀,你让我们大开眼见……”
“对,和你合作很愉快!”
这边,萨满应了一声。
“我不太愉快!”
时檀却笑不出来,望了望一地的尸首说:
“死的全是竺国的军士。他们一个个都来自每一个普通的平民家庭,都是父母花了十几年甚至于二十几年时间栽培出来的。却因为某些人的私欲,而成了帮凶,今天,我们为了自保猎杀了他们,杀的越多,我的心就越沉重……这样的杀戮,本可以避免的……结果……”
所有人因为这句话都沉默了。
两派之争,总会有人死伤。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政治斗争,就是这样的残酷。身为棋卒的他们为了活下去,似乎只能进行对抗性战斗。但最终的结局会怎样,他们谁也无法预知。
这一刻,他们是在为正义而战,与c区的这些战士来说,他们心里的信念肯定也是这样的——成者为王败者寇,所谓正义,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由这句话来决定的。
时檀很快从感伤中回过神,硬逼着自己恢复到战斗状况:
“金狐狸,请马上给我们提供战狼的准确位置……”
“呃,有点麻烦!”
杰米说:“暂时找不到他们的确切位置,他们之前去了地下第五层,但第五层的所有监控现已被人人为破坏掉……我这里已看不到任何图像……”
“人为破坏掉?”
时檀的眼睛眯了一下,觉得不太妙。
“对的!已经有人发现我们劫持了他们的监控视幕。”
“看清楚是谁在破坏吗?”
“看不清楚!那人蒙了脸孔……”
“只有一个人吗?”
“不确定!”
“现在能确定有杀伤力的敌人还有几人?刚刚有几个人追着祁继他们去了?”
时檀问。
“至少六人以上!”
杰米回了一句之后,又连忙叫住:
“等一下,监控设施是第四层东部区域那边开始被遭到坏掉的。刚刚猎豹组传来最新情况,山鹰他们在退往猎豹组汇集地时遭遇了袭击,两员特种战士阵亡,两人重伤。
“据生还者描述,地下掩体内突然之间出现一支杀伤力强大的突击队。对方手上持有的枪支武器比海鹰特种组的更为精锐。
“山鹰认为那很有可能是另一支国际雇佣兵。
“各成员注意了,这一次行动的危险性升级了:阐风他们已经被救出,你们的敌人至少增加到十人以上,我这里会马上派人增援,但是,所有成员必须在二十分钟之内撤离……由于监控设施多处遭到毁坏,我没办法读到有用的视频信息……接下去这段时间,只能靠你们自己应付……大家必务小心应战……”
“明白!”
时檀看了看腕表,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七分,十二点之前,她一定得找到祁继,撤出掩体。
她嘘了一口气,看向萨满,又转头看了一眼猎豹队的那两位陌生成员,迈克则正在低头处理他身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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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明白了没有?二十分钟内必须撤离……现在,所有人校对时间,马上行动……飞鱼……”
她走向迈克:“伤口处理的怎么……”
最后一个“样”字没有吐出来,因为她被那张脸孔给惊到了……
虽然沾了血,但她还是认出来了:半年前,她见过这个家伙,那次任务,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三哥带着两个神勇的部下,冒死赶来带她离开,却在途中和皮特遇上。混战中,三哥替她挨了一刀子……在她昏迷之前,她曾看到有个男人扯下了脸上的易容皮,扶住了三哥……那个人竟是迈克。
“我们以前见过!”
她马上改了话。
迈克咧嘴一笑:“对,见过!”
这是一个满脸胡扎子的男人。
“这么说来,三哥也是你们火焰盟的成员?”
她突然有了这样一个联想。
迈克一怔:“什么?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飞鱼,闭嘴!”
通讯器内,杰米突然沉沉喝了一声。
迈克身子一抖,马上闭上了嘴巴。
时檀的心猛得一颤,转头看向萨满,这家伙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在检查武器”的模样——他们似乎集体瞒着她一件事。
“把话说完,我应该知道什么?”
她沉声叫了一句,目光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