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226,转怒为喜,再见以淳 坦诚过去,他的身份很特别(2 / 2)

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起来。

医生终于注意到有外人进入,转过头来看她,和身边的护士一起打量了起时檀和玛丽。

“两位是家属?”

“我是他女儿!医生,我……我父亲……他怎么样……”

时檀滚着轮椅又走近了两步,依旧有点不敢相信骆叔叔还活着,她伸手小心翼翼的覆盖到他那双干巴巴的手背上,眼里就有眼泪滚落而下:

这八年,他到底过的是怎样一种生活啊……

身后,医生接下了话:“零辰送过来的,目前处于昏迷当中。可能是药物导致的。具体是什么药物,有待进一步排查。身体状态,需要全方面的检查。”

护士正有把骆遂意推出去的打算。

“要去做什么检查?”

“各种检查!很多。可能得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你可以陪同,也可以全程由我们的人代为照看。上头就是这么交待的!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了……”

医生看了看手表,示意护士把人推出去。

玛丽过来将时檀带到边上,拍拍她的肩:“让护士们照看着吧!你不是还要去见慕以淳吗?”

在医院待了那些日子,时檀很清楚,各种检查有多么的让人挠心,她知道自己就算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与其把时间花在漫长的等待上,不如,拿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骆叔叔这边,她可以等一下再来看他。

“嗯,我先去看以淳!”

不过五分钟时间,时檀来到了26楼2621号房间,和2228号那边一样,门口同样守着两个特种兵战士。

她上去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推门走了进去。

这一次玛丽没有进来。

轮子轻轻碾压着地砖,发出了一记异样的声响,可能是碾碎了什么东西,惊动了床上正浅睡的人。

一团雪白的被褥中探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很快,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只是脸孔上布满了太多的伤,一道道似乎是被什么炸伤的,已经结疤,一块块厚厚的疤枷,令他的脸孔,看起来有点狰狞可怖。可那眼睛,还是一如八年前那样的澄亮,有亮光在其中聚集并爆射了出来……

“时檀……”

他低低的叫着,努力把自己撑起来,声音很沙哑。

时檀的鼻子莫名的发酸,发疼,眼泪再度从眼窝里冒出来,并停在那里,滚滚欲落,她想笑,可扯出来的笑,却比哭还要难看。

“以淳!”

她加快速度,走近,想都不想就把面前的男人给紧紧抱住了。他的手也扣住她的身子。

暖暖的身子,带着一股子消毒药水的味道,冲进她的嗅觉系统。鼻子抵住的地方,是一片瘦骨如柴的胸膛,不像那一次,在祁园,她误认他时抱住的那种感觉了。

她的心,钝钝的疼着,这段日子,他到底承受了怎样的折磨?

两个人相拥抱在一起,此时此刻,他们什么也说不出来,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情绪中——

他们没看到门口处,祁继悄悄走了进来,却在看到这一幕后,又悄悄退了出去。

他体贴的知道,他们需要独处的时光,不需要他在场。

属于他们的过去,他插不进去。

一别八年,世事皆变。

一个拥抱,自有满腹感慨在怀,心有千言,却不知从何处诉起。泪水,会因为这样一份肢体上的亲近而止不住的淌下来,喉咙是堵塞着,他们有太多的理由来追忆当年,来感慨这八年浑然不知而天各一方的情绪。

“你欠我一个解释!”

抹掉眼泪,时檀轻轻的说,水光让她的眸光更加的闪亮动人。

“不,我欠你很多解释!”

他坐好,时檀给他找了两个靠垫垫在背后,让他坐得更舒服一些。

突然,他的目光僵了一僵,她感觉到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他的眼神落在她的手指上,那枚素戒,正被一抹折射进来的阳光照耀的闪亮。

这枚戒指,代表,她已是别人的妻子。

可这一刻,她想到的不是自己已为人妻,年少时的记忆,似流水一般涌来:

青葱岁月里,他们亲亲我我的上课下课;骑着自行车,他带着他,穿梭在大街小巷;背靠背赖在公园的一角,一个看书,一个听歌,安享岁月静好;或是一起比划着拳脚,玩着不成气候的搏击术;或是热情的接个吻,在好奇中探索着异性身上不同的神秘区域;或是相拥而眠,在晨光里嘻闹着起床,又得防止被家人发现……

他们爱过!

真的真的爱过!

在没有祁继的那些岁月里,他们属此彼此。只是后来……

慕以淳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回想那一年发生的事。

突然其来的噩梦,彻底毁掉了他们的光明世界,留给他的是绝望,留给她的彷徨。

“他……待你好吗?”

他低低的问,眼睛里闪过痛楚之色,虽然他竭力在掩饰,可从灵魂深处被夺走至爱的痛,不是想要掩饰就能深藏的。

时檀点头:“嗯!”

她搓着手心,似想把那份别扭从身体上搓掉一样:

“我们不谈他好吗?先说你。我有好多疑问。比如说,七年前,你怎么死里逃生的,又是怎么失去记忆的;比如说,七年后,你是怎么记起这一切的;比如说,那天,你是怎么去了研究基地的,又为什么对那个地方那么那么的熟悉的;又比如说,你是怎么会被阐风抓去的……”

好多好多疑问在她心里徘徊,令她想不透,更理解不了……

慕以淳靠在那里,望着天花板,似乎一下子掉进了让人挥之不去的过去,人怔怔然着,没了任何声音。

时檀没有催,只静静等着。

他从来是一个有故事的孩子,只是他一直没和她提过遇上她之前,他曾有过怎样一种生活。

“事情很复杂!”

良久,他终于找回了声音,慢吞吞回答起来。

“你可以慢慢讲。我现在有的是时间。如果你讲累了,可以和我说一下,然后,你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够了,再继续说!对了,你需要检查身体吗?”

“我昨天晚上该检查的都检查掉了。另外,早上抽了几两筒血去。暂时不需要作其他检查。我想这应该不防碍我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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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以淳微笑,那种目光似乎又恢复了当年阳光男孩的本色。

其实他不是一个很阳光的少年,他的神情更多时候是淡寡的,在面对外人笑的时候,会带着几丝邪气,独对她是柔软如水的,充满情意的。他是她一个人的阳光男孩。

“好,那你说!”

时檀牵着他的手,鼓励着。

“不知要从何说起!”

舔舔嘴唇,他看着手掌心上那只白白净净的素手,想了一下,才问:“你知道你们被困的那个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听这语气,他应该是清楚的。

“据说,那里是个研究基地。那个地方培育了不少无辜的孩子——以违背大自然法则的方式克隆出来的,他们被称之为产品。这些产品,被用以宿主们生病之后的各种身体零部件的替换……”

时檀轻轻吐出了这样一句,语气很沉重。

“想不到,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慕以淳叹。

“莫家一直在调查这件,我父亲母亲也是因为这件事被害的!”

提到这事,她就有一种咬牙切齿的痛在肢体内循环起来,无法得到排泄,疼痛感强烈无比。

“你父母?”

慕以淳一怔,有点不解。

“我父亲叫石云骢。”

她轻轻解释。

“被乱枪打死的前外交部部长!”

慕以淳一口叫了出来,语气微微惊讶:“原来你是名门之后!”

“石家本是名门,可自从二十二年之前的事发生之后,石家早已被除名在名门之列。”

她神情黯然,倒不是特别在意石家风光不在,而是石家所承受的那份侮辱。

“檀,你能重振石家!”

慕以淳鼓励,脸上扬着肯定之色。

“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的事!”时檀不觉得那些未来的事,适合在现在讨论。

一种异样的局促,极为少见的在他眉目之间浮现。

他望了望房门,好一会儿,才对视上她的目光,复杂的满口迟疑的吐出了一句话:

“有一件事,我想我该和你坦诚一下。”

“什么事?”

“我,我是克隆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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