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溥闻言,心头一震,确实,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将江南的豪商巨贾给搞得四分五裂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旋即,张溥沉声道:“无妨,我们可以将这两件事情分开来,就说是袁啸仰仗着太子,向士子们索贿,现在证据确凿,他袁啸即便是手眼通天,也绝对难逃此劫,至于这些买了请柬的士子,不照样也是受害者吗?大不了我们帮他们追回那花掉的银两,数万两白银,对于任何一个豪商巨贾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可是,”
张采说道,“即便是我们能够安抚住江南的士子,那那些勋贵们呢?要知道,出面售卖请柬的不是袁啸,而是那几个年轻人,想想他们背后都站着什么人,孙承宗、卢象升、京城的常家、徐家、郭家,这五家有皇帝最尊重的阁老,有皇帝最其中的干臣,还有三家勋贵,哪一个跺跺脚,不让京城摇三摇动三动的?我们一口气得罪将这五家都得罪了,你认为是我们弟兄能够承受的了得?”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不去参加宴会,那就是将太子往死里得罪啊,我们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大亏?”
张溥不满道。
张采脸色也有些阴沉,低声道:“大哥,我想,如果明天我们两个人就是前往楼外楼,太子也不能拒之门外,以我们兄弟的名望地位,想必太子也要掂量掂量,真的将我们得罪狠了,他的太子之位,也很难说能够坐得稳……”
张采这句话说得倒不错,他们兄弟桃李满天下,甚至都可以决定阁臣的归属,如果说全力以赴,想要影响到皇帝的意志,也不是做不到,特别是在立储这样的事情上,很大程度上,崇祯帝还是要参考下面文臣们的意见的,如果太多的臣子反对,他也不好独行其是……
张溥闻言,沉默了下来,张采说的不无道理,如果真的能够进入楼外楼,保全了自己弟兄的面子,太子那里也能够圆的了场,何乐而不为呢?自己弟兄面对太子以及皇上最为信重的袁啸,再加上两位阁臣,三家勋贵,即便是浙党实力强悍,张溥也不免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只是,如果就这样去了楼外楼,请求觐见,那两个人的面子也就折了,不请自来嘛,想一想江南士子的领袖,腆着脸上赶着参加宴会,这名声传出去,也太不好听了,很明显就是犯贱嘛!
最重要的是,人家太子邀请你们进去还行,不管怎么着,这面皮也能保得住,而且关系也维系了下来,如果真的被太子拒之门外的话,那可就真的丢人到家了,腆着脸求见,还被拒之门外,两个人可是怎么活?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两个人算是栽在袁啸手上了,谁能想得到,这个小子竟然回来上这么一出?人家就是明着坑你,你还没有脾气,谁让邀请你们参加你们非但不理睬,竟然还发动下面的人一同抵制呢?这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张溥恨恨的跺跺脚,答道:“好,也罢,就依你的意思,明天,叫上几个人,我们一同前往楼外楼,我就不相信,咱们江南的名流望族,一同到了楼外楼门外,太子还真的就敢拒之不见,他袁啸就真的这么不给我们面子!他要是真的敢胡来的话,那我们就跟他鱼死网破!他袁啸不是省油的灯,咱们兄弟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