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哎。”
侯苒摇摇头,无论是何感觉也不过是一种感觉罢了,既当不得真,又有什么可纠结的?
不再想,她用完早饭,然后侯老夫人那儿去请安,照例陪老人家逗逗开心,无甚事情便回自己屋里待着等午饭吃,可想想这一早上也过得太颓废了,心有不安,于是又让人取了本书来看。
……唔,话说那谁怎么不来了?
侯苒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书,忍不住又朝门口的方向看去,默默想道。
倒不是说她有多盼着那个人来,只是之前日日都能见上面的人,忽然有天没见着,总觉得有些不习惯,一下蹦出个声音问那个人为何没来,一下又猜测他是被公务缠身或是要会见客人才耽误了时间……
总之担心老半天了,弄得自己做什么事都静不下心来,侯苒叹了口气,终于合上看不进去的书卷,撑着下巴在桌前无聊发呆。
其实他最初是为何要来,她也记不太清了,似乎是因荣安郡主的事闹了些不愉快,然后她为圆谎随口诉了句苦,那之后他便日日来陪她做这做那的,还带她出门了,一副颇为热心的模样,与他那张冷冰冰的木头脸截然不同……
咦,这么说的话,他会不会觉得陪她陪得差不多了,嫌小孩子麻烦,于是打算以后三五日来一回便罢了?
若真是如此也好,她不必日日早起,不必担忧在他面前露马脚,也不必费心掩饰自己并不止五岁的事实……这明明都是好事,该高兴才对,可为何想着想着,她心里竟觉得有一点点失落?
是不习惯?
但仅仅是不习惯的话……也会失落吗?
“小姐,小姐。”
侯苒懊恼地伏在桌上,听见丫鬟在旁叫她也懒得起来,闷闷地“嗯?”了一声。
“……爷来啦。”
啊?什么来了?
侯苒没听清,便把脸转到外面来看,恰对上一段玄色云纹腰带,侧边还挂着她很是眼熟的长佩剑——
“进宫一趟,礼数倒全忘了?”
低沉的声音自上方淡淡落下,侯苒反应慢半拍地扭头朝上看,再熟悉不过的那张冷脸映入眼帘,正负手立于桌边,面无表情地垂眸望着她。
“……”
她心头咯噔一下,说不清是为了哪般跳的,只这一跳却仿佛在她心上开了道口子,叫什么东西填满了那点儿失落,连嘴角也禁不住想往上扬起。
“大哥哥好。”
侯苒提着裙子跳下椅,乖乖叫人,明亮的双眸盛满了不自知的喜悦,一句埋怨话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你怎么才……”
啊呸,这什么语气啊,说得像个闹别扭的小媳妇儿……咳,侯苒猛然打住,咽了咽口水缓解心情,才强装自然地接着问:“大哥哥怎么这时候来?等会儿苒苒就要去祖母那里用午饭了。”
“不去了。”侯誉风未察觉异常,只如往常般给小姑娘伸了手让她牵着,边往外走边问了一句,“宫里好玩吗?”
“……”啊?这话题是如何转过来的?侯苒莫名其妙地想了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模棱两可答道,“还好吧?宫女们都很会伺候人,贤妃娘娘人也很好,让苒苒多进宫看看她。”
“哦,”侯誉风轻笑一声,沉沉的,仿佛压在了喉咙里,连嘴角都没动,“所以,好得把我的话都忘了?”
第25章
忘……忘什么了?
侯苒一脸懵逼,这两日的事确实有点儿多,一件接着一件地来,这人说话又惜字如金,记不住也是人之常情吧,怎么就回过头不理她了?
再说这什么语气,还以为他真关心她初回进宫如何如何呢,现在看来,敢情是觉得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所以不高兴了,在跟她赌气?
“大哥哥,要不与祖母说一声我们去哪儿?”侯苒避重就轻地试探道。
“说过了。”他语气淡淡的,与往常相差无几,听起来不像是在赌气,但就是不告诉她去的哪儿,一路带着她走到了府门外。
……好吧,她也觉得这人应该没那么幼稚的,又不是小孩子了,赌什么气,于是便心安理得坐上了马车,乖乖等着出发。
没多久又上来一个人,是侯禹,换了身周正的衣袍,锦缎云纹,圆冠束发,比往日那身方便练武的装扮体面得多了,不论谈吐举止,单看外表,倒显出几分世家子弟的贵气来了。
“二哥,你也一起去吗?”
以叠字称呼总觉得有点儿撒娇的感觉,适合她这般年纪的孩子,乖巧讨喜。对侯誉风也尚可接受,毕竟上一世他就比她年长不少,但侯禹于她原本的年纪而言实在小了些,叫起来太别扭了,于是叫了几回便换成一般的称呼了。
“啊……嗯。”侯禹点点头,腰杆直挺地坐在她右侧,除了低声关心她膝盖的伤可好,便微抿着唇不说话了。
侯苒知这二哥腼腆喜静,也没看他,很快车帘被人掀起,挺拔的少年弯腰踏进了马车里,甫一坐下,车夫便挥着马鞭催车前行,不敢有半点儿耽搁。
因着路程不远,所乘的马车也并不大,她坐最里头,侯誉风兄弟俩左右各占了一边,四周骤然便狭小起来了。彼此离得近,任何感觉都会被放大数倍,大哥本就是闷葫芦,这下又多一个不好意思说话的二弟,夹在中间的侯苒顿感压力如山,思来想去,正不知寻什么话题缓解尴尬,有人却比她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居然是侯誉风开的口。
不过话是对侯禹说的,近来侯誉风每日都去教侯禹习武,听着是问他今儿练得如何,可有困难之处云云。从前侯禹总怯怯的,经这数日的相处也放开了些,对自家大哥有问必答事无巨细,还主动向他请教,侯誉风皆不厌其烦地提点一二,兄弟俩你来我往,相谈甚欢……仿佛全然忘了侯苒这个人似的。
“……”
唔,作为一个武痴……额,武学白痴,她确实是听不懂他们在讨论什么,难得有人一直说话不至于气氛太僵,也省得她要费心找话题来硬聊,就这样也挺好的,只是……
侯苒瞄了眼坐左边的某人,自他上车后,由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连余光都吝于分半寸过来,更别提与她说话了。好歹是同他相处了一段时日,再怎么不济,她也该看出来这人的模样是有些不对劲的。
莫非……还在计较她忘了他的话?
怎、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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