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啊。”
陈容一挑眉:“哦?那我也想尝尝。”
慕容璃赶紧把糖葫芦递给陈容,可是陈容却直接矮下身子在她唇上舔了一下,还一本正经地点评。
“确实很甜。”
慕容璃羞地垂了陈容一下:“大庭广众的,你要不要脸啊?”
陈容一脸无辜,坦坦荡荡,“我只是在吃糖。”
慕容璃翻了个白眼。
时间一晃而过,局势愈发的紧张了。
而慕容乾坤在这个冬日,已经无法下床了,身边的太监宫女换了一批又一批,太医也杀了许多,可是都毫无改善。
他也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中毒还是生病。
慕容极在朝堂上放出一样又一样的证据,一个个大臣倒位,都是支持慕容夜玄的人。
而慕容极的人也一个个被暗杀,两方简直要拼个鱼死网破。
陈容从宫里出来,尚且还没来得及去给慕容璃买她喜欢的炒栗子,就被人拦住“请”上了茶楼。
陈容坐在椅子上,面前只有一壶清茶,对面坐着一个戴着黑纱斗笠的女人。
“请客就只有一杯茶,未免太过寒酸了。”陈容拿起茶杯,晃了晃,看着里边的茶叶浮动,笑了:“虞贵人现在应该说是王妃了吧?”陈容放下茶杯,“三王妃找陈某有事?”
“我真是被你算计的彻底!”虞瑶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你当日如此指责,可是慕容璃却还好好地待在你府上,你倒是摘得干干净净。”
陈容也不在意虞瑶知道这件事,她如今是通缉犯,她说出去的话毫无根据谁会相信?
虞瑶的手缓缓握紧了裙摆,忍下了气,平静又沉稳:“我们好好谈谈吧,我相信你对我们有用,也相信你有需要我们的地方。”
“无论是谁夺得皇位,你都希望能够抱全慕容璃吧?”
陈容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若是太子继位了,对你毫无好处。”虞瑶又道:“他的性格和皇帝很像,猜忌怀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假想敌。”
虞瑶想着,陈容总不至于坐以待毙,只是太子轻视了她,没有拉拢。可是她却知道原本没有陈容这个人,她既然是凭空出现的,自然是最值得拉拢的人。
可是陈容无心于朝堂,那么她就许诺她一个富贵安稳。
“你错了。”陈容笑着看向楼下的长街,“我从未说过慕容极会继承皇位。”她一顿,“当然,我也不认为慕容夜玄就能。”
“你肯定知道上一世的事情吧?”
“知道又如何?”陈容懒得再和虞瑶纠缠下去,直接开口表示自己的拒绝意思,“你认为就你们现在的情况,还能够再次扭转情况吗?”
“你不应该找我,因为我并不会站在任何一方。”
她不会把自己的安危和前途当做赌注一般压在任何一方。更何况是牵扯到了慕容璃的事情。
“陈容,你可以!”虞瑶站了起来,冷笑了两声,刚要走人,可是却突然被拦住了。
一群穿着太子府的衣服的暗卫包围了过来。
虞瑶转头看向陈容,哼道:“你还说你没有和太子一边!”
陈容摇了摇头,有些无辜:“你既然要来找我,就应该清楚我现在被许多人盯着。”
虞瑶被带走之后,陈容顺便买了一份烤鸡带回了府,在慕容极看来,她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一样。
慕容璃看陈容回来了,开心地扑腾了过来,“我刚想着你怎么回来的那么迟,该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正要让人去找你呢,你就回来了。”
陈容心想着差点,可是只是摸了摸慕容璃的脑袋:“没事,只是遇到个人耽搁了一会儿。”她笑了笑:“我若猜得不错,你三皇兄此刻已经到了京都了。”
“他是想?”
陈容点了点头:“我今晚要进宫,事情要结束了。”
“我陪你”慕容璃抓住陈容的衣袖,不肯放她一个人走。
“你暂时不能去,若是一天之后你担心我,便让系统送你去金玉台吧。”陈容笑了笑。
慕容璃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陈容不是去和人拼命的,只是去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自然不能够让慕容璃看见。
第80章金玉台28
夜色浓稠的跟化不开的墨水一样,殿门打开的声音很厚重,在夜里低沉又突兀。冷风潜进了殿内,掀起了一层层的帷幕,架子上一盏盏蜡烛昏黄的灯光也摇曳了起来。
陈容端着一碗汤药走进了殿内,脚步缓慢,身上穿着妥帖,银白色的官袍从地上拖过,呼吸声绵长而又沉稳。
“咳咳咳。”宫殿深处传来了压抑着的咳嗽声。
“陛下,您莫要强撑着了。”安钟道在劝诫,“今日天色已经晚了,太子殿下赶来也已经很迟了。”
“那畜生要逼宫,朕如何能够睡下?”慕容乾坤声音愤恨又虚弱:“禁军统领还没到吗?”
他声音一顿,余光瞟到了帷幕后的影子,“外边是谁?”
安钟道一愣:“是国师大人。”
“她来做什么?”慕容乾坤一皱眉,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安感。
陈容的身影从黑暗里彻底走了出来,面色如霜,手里的碗还冒着热气,“陛下该走了。”
慕容乾坤赫然抬头,震惊地对上了陈容冰冷的眸子,嘴唇颤抖着:“你竟敢谋害朕,你到底是谁的人?!”
陈容微微一笑,把药碗给了安钟道:“臣,谁的人都不是。”她略微一顿:“是和陛下一样下棋看戏的人。”
慕容乾坤的脸色更白了,他知道今夜不太平,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陈容来作乱。
“你所作的一切都无用,王朝不会改名换代!”他说话很疲惫,呼吸有些急促:“弑君谋反,你还会背负千古骂名,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陈容你后悔还来得及”
陈容笑着看着他,眼神里有些嘲讽,她并不想废话太久,给安钟道使了个眼色,“你又不是我,你怎知这一切与我无意?”
她看着垂危的皇帝挣扎着,眸色很暗。那个喜欢儒雅地笑的男人,已经喝下了大碗的药,如上岸的鱼一般艰难地呼吸着。
陈容弯下腰,去拿他枕下的锦盒,也不知道慕容乾坤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突然回光返照一般,死死地抓住了陈容的手,用极度怨恨的眼神看着她。
“祸乱王国,决不可以!”
陈容冷笑了一声,一点点把他的手掰开,当着他的面打开了锦盒,拿出里边的圣旨,随后如丢垃圾一般丢掉了盒子。
“太子和三王爷为这个皇位斗争了那么久,若是知道你把皇位传给了一个不想继承皇位的病秧子六皇子,恐怕得气死吧?”陈容促狭道,也是佩服这个不让别人好过的慕容乾坤。
“陛下走好,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臣吧?”陈容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愈发灰败的慕容乾坤,撩衣袍转身走下了阶梯,往殿外走。
风很大,很急,仿佛要将这夜里的黑色搅得天翻地覆。
她尚到门槛处,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尖细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