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正道,天界才是正统。已经是这几千年来既成的规矩了。
那人见陈容只是似笑非笑的模样,也不答应也不拒绝,心底也没底了起来,递来一封信件给陈容,“这是公主写给你的书信。”
陈容倒是没想到他还会拿符月来当做劝自己入坑的筹码,不过倒也正常,魔界以往的大佬大部分都是死在了情这一字上,所以现在大家伙儿还都以为魔族的人越是厉害越是痴情这个玄学一般的风气呢。
如果如今坐在这里的是斩天那定然还是符合这个守则的,可是却是陈容。
陈容打开书信,发现确实是符月的亲笔,上面写着一些客套的话。陈容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随手把信丢在了一旁,“不过你可否让我见见你们公主,在临走之前我有些话想要与她说。”
“这”尚将军脸色犹豫,“公主每天那么忙,也不是我能够知道行踪的。”
“我知道了。”陈容从王座上起来,手背在身后,对尚将军投去了一个理解的笑,“那我自己去见她便是了。”
尚将军自然是拦不住陈容的。
陈容去了天界倒是花费不少太多时间,只是见到符月的时候,她刚从外边回来,见到陈容目光有些不自然,“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来找我了?”
“我明日便要和尚将军一起去诛杀妖魔了,特意来和你道个别。”陈容道,心里想着这应当是最后一次这么和和气气的见面了。
在这一场争斗之间,应当只有符月是无辜的吧?可惜自己终究是要对不起她的。陈容心底有些愧疚,“我先走了。”
“等等。”符月调整好情绪,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你要注意安全,早日回来,我等你。”
陈容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却发现她头上簪了一支好看的红珊瑚簪子,“这簪子倒是好看,东海才有吧?”
符月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丝龟裂,“我去寻嫂子聊天的时候她送给我的,我也不知是何处来的。”
“嗯,很好看,很衬你。”陈容收回手,故作没有察觉任何异样的模样走了。
符月呼了口气,赶紧把头上的簪子收起来了,随即匆匆忙忙去见了自己的心腹,这才得知宇文重承假借自己的名义骗陈容去诛杀妖魔。
她怒气冲冲地去了中殿,看到正在书写东西的宇文重承,气的走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刚才我的人告知我,尚将军去了魔界找陈容,让陈容去剿灭邪物。妖界何时出了乱子?呵,我竟然不知道天界的事情还需要让魔族的人去办!”
“我怎么不知道,你能说给我听听吗?”符月眼底压抑着羞愤,“你就仗着她不会拒绝我,所以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她是吗?!”
正在批阅奏折的宇文重承淡定的放下毛笔,抬眸冷冷的看着符月,“魔族是天族一统六界最大的碍脚石,你若是一个天界的人,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一个魔族。”
他勾唇:“况且,这也是父君的命令意思,难道你连父君的命令也要忤逆吗?”
符月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半晌之后才道:“我不相信。我们的婚约不是父君指的吗?他为什么又要对付陈容呢?”
“当时指婚不过是为了牵绊住她,免得她生出祸端,如今她毫无上进之心,自然也到了该铲除祸患的时候了。”宇文重承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你在胡说些什么?”符月震惊的看着宇文重承。
“你看上她的,不过是她的权利和她的能力罢了,最重要的是她能够为你所用。这天宫里边没人比你更加现实。”宇文重承站了起来,抚平了衣袖上的褶皱,姿势从容淡定,“你想做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虽不是一母所出,可是我毕竟是你的哥哥。”
“如果你当真对陈容死心塌地,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去见了谁?是极乐君,还是斩天?大抵是东海太子吧?”宇文重承讥讽道:“还记得当初你母妃死的时候是怎么说你的吗?”
符月脸色惨白,她当然记得——她母妃在病榻上形如枯槁,可是她衣裳华贵的跟在了天后身边,她母妃骂她,是养不熟的狗。
“够了!”符月被戳到了提不得的心事,情绪激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只是利用的棋子,用来抗衡天界,我说的对不对?”宇文重承最是了解符月看似良善的外表下是怎么样的,“可是现在你却发现陈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有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自己也动摇了。所以已经在找新的棋子了。”
“你不要胡说,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
“你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陈容虽然模样长得不错,人也确实有些特别,不过还不至于妹妹你对她一见钟情,死心塌地。”
“你从见她第一面起就是别有居心。”
“她死了对于你而言也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劝你,不要再来烦我。”宇文重承懒得再和符月纠缠下去,迈着大步子走向殿门,御符月擦肩而过时候开口:“这六界,总得统一的归属于天界管理,即便宋清涟是妖族的人,我也照样不会因为私情而耽误正事,最重要的是——你从出生起,就注定的输了的。”
符月的手缓缓的握紧裙摆,死死地捏紧。咬着牙关,闭上了眼睛,身子微微颤抖着,可是到底没有说出半句反驳的话。
殿门合上了,光线暗淡了下来。房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哈哈哈。”符月笑了起来,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好啊,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不得不看我的脸色而活!”
晚上陈容一个人吹了一晚上的风,寻思着这天气也不太好了,她要是出去一趟该把花托付给谁照顾呢?
古才是休假期间看到都装作不认识她的,把生活和工作分的十分明确,而斩天那样子也不像是会种花的人,至于百赤常年失联人口不提也罢。
陈容叹了口气:“我竟然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心腹。
“大锅,额难道不是你阔靠滴后等吗?”魔兽砸吧着嘴从窗下边走过,手里还捧着一根玉米。
陈容看它那吃的一嘴油的样子,抱着花盆“砰”一声把窗户关上了,没好气道:“你就只知道吃吃吃,魔宫都让你给吃没了。”
魔兽委屈,可是魔兽不说。
“你真就这么去?”系统忍不住问陈容,“明知道是个坑,你还这么眼巴巴往里边跳啊?”
陈容也不是傻子,不过如今六界难得到了,这表面上的和平。她就算是要摆脱天界地控制,那也不能像以前的斩天一样说干就赶,遭遇中界唾骂。
至少,在舆论上对占据优势。
天界最好是能好好暗算她一把,到时候打着天界不仁不义,魔界被逼而反的名义,很多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她叹了口气,语气轻松了不少,“我觉得我这是将计就计。”
系统觉得陈容是不是有些不清醒。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她抬眸,眼睛清亮,飞扬的眉梢带上了一丝凌冽,脸上带了一丝久违的桀骜。
“那就先定一个小目标,比如说,推翻这天道。”
系统就差没有热泪盈眶的拍手叫好了,“请问是什么让你突然觉悟了?”
“我觉得如果这天下落到了宇文重承手里肯定是要出大乱子的,单论做天帝这件事,我能做得比他更好。”陈容目光很认真,根本就不是在说笑。
“我也觉得!”狗腿系统突然上线。
第二日陈容召集了所有部下,发表了一番定要为天界分忧的毒鸡汤之后,十分高调地带着古才和尚将军准备离开魔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