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郡主从庙里上香回来,在轿子里假寐,这马车停下了,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挑开帘子看见沿街被人群挡住了。有些纳闷地吩咐丫鬟:“下去看看前面是怎么回事。”
丫鬟很快就回来禀告:“是陈掌柜被一个中年妇人拦住了去路呢,说陈掌柜害死了她儿子。”
姜城郡主愣了一下,她虽然不了解陈容,不过如今能够有这幅模样还是托了陈容的福的,昨天听说容貂阁不再开门还有些遗憾。
“快扶我下去。”姜城郡主对丫鬟道。
林夫人对陈容的怨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容满不在意地看着她恼羞成怒,虽然对方恨不得把她就地正法,可是却没有一个有用的近的了陈容的身,简直就是小打小闹罢了。
“我告诉你,只要你在京都,你就逃不了!”林夫人也是气急了。
“老身倒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连老身的客人都敢动呢?”姜城郡主走进人群,人群瞬间让开了,看到里边的陈容气度从容不迫的,反倒是对面的妇人毫无形象满嘴的污言秽语,“当街欺负一个小姑娘,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丫鬟扫了一眼还没弄清楚情况的林夫人,骂道:“你这不开眼的贱人,见到我们郡主也不下跪?”
林夫人愣了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看到周围跪倒了一片,才后知后觉地赶紧跪下,冷汗直流:“民妇不知是郡主来了,只是和,和这陈容有些私人恩怨”
“陈容是我郡主府的座上宾,岂容你欺辱?”姜城郡主哼了一声,刚开始还纳闷着呢,如此一看就是个泼妇罢了。
陈容对姜城郡主作了个揖:“多谢郡主。”
姜城郡主虚扶了陈容一把,宽慰了几句,林夫人看她们熟稔的样子才知道这陈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黄毛丫头了。
“你是哪家的?”姜城郡主扫了林夫人一眼,也不让她起来。
林夫人虽然气,可是也不至于没脑子到拖累自己的家人,便忙认错:“是民妇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郡主,民妇只是来京都走亲的”
“哼,既然你不说,老身就自己去查查。”姜城郡主不顾林夫人的求饶,冷笑了两声,“老身倚老卖老,也得护着陈掌柜,她什么样的人,你什么样的人?这京都可不是你能够造次的地方。”
姜城郡主既然说要查,那这就是大事了。林朝赶来的时候,官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冲进人群就跪下了。
“郡主,郡主息怒,贱内是从乡下来的,没点见识,得罪了郡主是下官治家无方。”林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林夫人一眼,只道自己这妻子简直就是冤家,净给自己找事。
林夫人虽然不甘心,可是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郡主,既然他们认错态度好,那就放过他们吧。”陈容率先开口,这事儿闹开也是她的缘故,姜城郡主为她出气,没有她松口自然不会罢休的,“我和这林夫人只见有些误会,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记恨我,倒是我年少无知,没有把事情处理妥当了。”
林朝看见陈容也是万分惊讶的,认定了陈容就是害死他儿子的人,不过这杀人凶手不仅逍遥法外,还一举成了郡主府的座上宾,还口口声声为自己求情,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大抵也明白自己的夫人为何会惹上事了,但凡是要有陈容这个扫把星在的地方,就不得安宁的。
“你们看看陈掌柜如何大度,在看看你们,还是做官的,朝廷有你们这种祸害,真是丢人的很!”姜城郡主骂道,也是恨铁不成钢。
林夫人想要撕开陈容的假面,可是却只能咬着嘴唇开口:“郡主教诲的是,陈掌柜的大度我们心领了。”
姜城郡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下去吧。”
陈容又恭敬地道了谢:“多谢郡主为我说话,改日陈容定然登门拜谢。”
“无碍,小事罢了。”姜城郡主和蔼地笑了笑,对陈容还是很看重的,“既如此,老身便先走一步,往后再有这种不开眼的东西,只管找老身替你做主。”
陈容点头:“是。”
她并不想麻烦别人,多少是要欠下人情的,只是不巧被撞上了罢了。
陈容遇到这两个扫兴的人,离别的心情倒是被冲淡了不少,回到少祭司府的时候,发现门外俨然地站着许多侍女和巫殿的人,不由得咦了一声,提起裙摆跑进了府里。
凤阙正在房间里换衣服,不曾料想陈容突然闯了进来,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匆忙把外衫系好了。
“你怎么进来了?”
陈容松了口气:“我以为你出事了,刚才看外边那么多人,吓死我了。”又看了眼凤阙身上的华服:“你这是要去办正事?”
凤阙点了点头:“我要去面见太后,太子大婚由巫殿操办。”
陈容想到确实是这么回事,倒是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怪了。
“你想和我一起去吗?”凤阙突然问。
“我?”陈容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忍俊不禁道:“我若是和你一起去,大祭司岂不是会被气死在那里?你不会觉得为难吗?”
凤阙低下头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忍不住笑了:“无碍,你能气到她也是你自己的能耐,别人凭什么说你不对?”
陈容得了凤阙这句话就无所畏惧了,回去换了身衣裳,就跟着凤阙一起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她这还是头一回去这个朝代的皇宫呢。
远远地就看见了明黄色的飞檐和巍峨的宫墙,马车自西门进入,沿着俨然的大道进入了皇城。到了宣武门的时候才下车,不少宫人穿着白色的宫装,素净可是个个面无表情,宛若是提线木偶一样。
“拜见少祭司大人。”
凤阙目不斜视地往前走,陈容跟在她身边,觉得这皇宫真是死气沉沉的样子。到了内宫,亭台山池愈发多了起来,奇花异草也开竞相怒放着,丝毫没有冬日的感觉,飞檐高翘着如展翅的雁要飞入云霄一般。
“这里应该是后宫吧?”陈容小声询问,太子的婚事难道不应该在正殿里商议吗?真是奇怪。
凤阙看出她的疑惑,解释:“我们直接去太后的寝宫。”
陈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太后权势滔天看来也不是吹的,这北御城若是不反才奇了怪了呢。就连大婚都没有资格一起商议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这太子当得还真是需要一些心理素质的。
“待会儿你会见到太后和大祭司。”凤阙看了陈容一眼,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按理讲是大祭司将凤阙扶上了这个位置的,不过却又要折了她的羽翼,让她做一枚棋子。不过凤阙却不是一个能够甘愿被操纵的人,她们之间彼此忌惮,却不得不保持着和睦。
“我还真是好奇呢。”陈容勾了下嘴角,这个太后这么厉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太后的寝宫只差一个凤阙,不过太后这个正主也还没来。凤阙进屋落座之后,陈容就乖乖地站在她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地当个背景板,免得给凤阙找麻烦。
“吃吗?”她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手,捻着一枚金黄酥脆的板栗酥。
陈容惊讶地对上凤阙的眼眸,方才她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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