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手把肉,这感觉倒也舒服。
萧鹏左右看了一眼:“这赛马比赛来了这么多人,看来这真是一场大比赛!”放眼左右,现场至少来了上百辆车,有黄鹤这样的专业赛马车,更多的是大解放卡车,直接把马放在车厢里,现场至少七八百匹马。
这些马里,大多是三河马和蒙古马,极具内蒙特色。蒙古马个头矮小,其貌不扬,但是就这种-马,当年和成吉思汗一起,成了整个欧亚大陆的噩梦,绝对是一种耐操的马种,冬季甚至能耐得住零下四十度的严寒!那些放在大解放卡车上的,几乎都是这玩意。耐力极好,不畏严寒,生命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现在的蒙古马因为生活环境不同,又分成了三大类,分别是乌珠穆沁马、乌审马和铁蹄马。
不过现代的蒙古马比较可怜,几乎没有人注意它们,没有定向培养,没有血统谱系,一般趋向于自生自灭的状态,毕竟它们个头矮小,在现代赛马场上几乎没有立足之地。
而比较起来,三河马的地位倒好一点。毕竟它和河曲马、伊犁马并称为中国三大名马。不过,可悲的是,能被中国人称为名马的原因,竟然是它们都算是挽马,干活力大的那种,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们肉用性好,营养价值丰富,瘦肉多脂肪少。在中国,好吃的东西才是最有发展前途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三河马算是中国马种里发展的比较好的了。起码比蒙古马强。
黄鹤回答萧鹏道:“你就当做这是秋季的哲里木赛马节吧。”
每年八月十八日,在内蒙古通辽哲里木都会举办赛马节,可以算是另一个形式的那达慕大会。在传统印象中,赛马是牧民们在草原上最容易进行的娱乐活动之一。能够赢得赛马被看做是游牧民族至高无上的荣耀。不过现在吸引这些马主前来参赛的原因就简单直接的多了:钱。
这赛马比赛的冠军奖金,其实少的可怜。单项冠军的奖金只有五万块。还不够很多车主来这里的油费。可即使如此,仍然有数以百计的马主来这里参赛,原因就是赛马背后的利益。
这里的利益倒不是指赌博。而是指种-马利益,一匹马在这里获得冠军的话,会直接变成马贩子眼里的抢手货,身价直接会翻到十倍以上!几个大的马贩子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买回去做种-马。
其实古时候蒙古族有个习惯,是不太喜欢骑种公马,这些马都要被骟掉,这叫‘去势’,马去势之后耐力会更好,性格也会更高,会很稳定。现在因为处于经济价值的考虑,好多马都不骟了,保持配-种的能力,一旦比赛中跑出成绩,那身价就翻几番的往上涨。
萧鹏发现了有意思的一点,好奇问黄鹤:“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各玩各的?你们这应该算是同一个圈子吧?怎么不交流一下?”
这些马主都各自和自己的人聚在一起,除了和马贩子交流外,根本不和别的马主交谈。
黄鹤撇撇嘴:“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鸡贼,你跟他们聊天?你跟他聊饲料配方,他跟你聊比赛;你跟他聊比赛他跟你聊训练;你跟他聊训练,他跟你聊配方,搞得好像都很神秘一样。跟他们聊天特没劲。你看那些马贩子没?他们才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人。”
萧鹏笑道:“如果你的马夺冠了,你是不是也会卖高价?”
黄鹤摇头:“我的比赛项目是马术三项赛,竞速赛只是玩玩而已。我对竞速没有信心的。我给‘大场面’报了个两千米,能跑第几算第几吧。你也知道,我这身高体重,玩马术三项还行,玩竞速的话,我体重太重了,给马的负担也重,马儿跑不快的。”
萧鹏疑问道:“那‘大场面’比赛的话,你怎么办?去哪里找骑师?”
“雇佣一个就行了,这骑师的经验和年龄有时候并不成正比,想让马跑得更快,雇佣个十来岁的蒙古族小孩给我做骑师行了。他们长得小,体重轻,做骑师一点问题也没有。”黄鹤答道。
“呃?这样还能赢么?”萧鹏愣了。
黄鹤解释道:“蒙古族号称‘马背上的民族’,而他们最引为傲的就是对马的驾驭能力!就像城里孩子学骑自行车一样,过去蒙古族的孩子长到三岁之后,就会被大人系在马鞍上,练习不用手扶鞍的技术,以便将来可以空出双手弯弓射击,在游牧民族的生活中,精湛的骑术,是进行套马、驯马、放牧等一切畜牧活动的基础,在这里骑术好的年轻人有的是。每年到了这赛马节的时候,都会有些骑术好的年轻人专门来这里,帮人骑马赚取零花钱。”
萧鹏撇嘴:“对了,这样的内蒙古赛马节,怎么会比马术三项呢?这不是内蒙古这边的传统比赛项目吧。”
黄鹤耸耸肩:“没办法,咱们中国赛马运动太落后了,现在想让人们关注起这个运动,就需要改变。内蒙古是咱们国家赛马运动发展最好的地方,先从这里跟国际接轨是最好的。别看这场比赛是卓彦淖尔这边自己办的比赛,可是也算是国际一星级比赛,是有赛手积分的。这两年内蒙古不少的赛马比赛都在竞速的基础上,增加了马术三项赛的项目,不过参赛的人比参加竞速赛的人少很多就是了。”
萧鹏无语:“看来想在赛马玩出名堂,在中国玩是根本没戏了,还是要出国玩才行。”
黄鹤苦笑道:“你这话倒没说错,可是咱中国到目前为止,玩马水平还是太落后了。到现在玩出点名堂的就那么几个人。在外国,咱们中国的骑师可不像中国厨师那么受欢迎。”
萧鹏听后哈哈大笑:“看来你选错运动项目了。你这想出成绩太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