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gu903();“这可真不像是亲卫队队长的名字。”玛丽安娜很好奇自己的姨母为何要将司“怠惰”的魔王之名,给予公爵的亲卫队长。不过眼下她并没有与阿斯塔罗斯探讨名字的时间。

“好好照顾各位来宾。”玛丽安娜看向那位提议的贵族,后者下意识地心虚一秒。

“为了各位的声誉着想,在调查结束前,还请忍耐几日。”玛丽安娜强调道:“同时也尽可能地‘镇定些’,以免增加审查人员不必要的工作量,延长调查时间和各位的受苦时间。”

玛丽安娜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阿基奎王储死在布列塔尼亚贵族们给他举行的接风宴上,而且还在出事前提到了前任女公爵的死因。

在此基础上,甭管有多少人觉得亨利的死就是个意外,但是在阿基奎王储和前任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死因调查里,都不会写上“意外”二字。

是的,在亨利被宣布死亡的那一刻,有关于布列塔尼亚继承权的听证会便没了举行的必要,而玛丽安娜也成了无可争议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

或许在她将亨利的遗体护送回国后,玛丽安娜的女公爵头衔后,还要加上一个让人垂涎三尺的称呼。

【阿基奎女王储】。

理查德隔着窜动的人头,看着掌控全局的玛丽安娜,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你看上去很失落啊!我亲爱的堂兄。”不知何时出现在理查德身旁的弥戴琳,换了身干净朴素的丧服。她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憔悴,似乎很快进入到哀悼寡妇的角色。

“丢掉一棵摇钱树的感觉如何?”弥戴琳以帕掩面,做出一副悲伤至极的假样,但是理查德知道她根本不为“亨利之死”而感到悲伤,反而乐于去当“王储的遗孀”。

“玛丽安娜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愿意替她鞍前马后?”

说不后悔肯定是假的。

哪怕理查德是个冷静到足以称得上冷酷的男人,但是面对如此戏剧化的场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地感到心脏一紧,差点倒在布列塔尼亚的宴会厅上。

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一定不会与玛丽安娜解除婚约,说什么都要把这棵摇钱树死死地攥在手里。

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兼阿基奎女王储。

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此时的玛丽安娜堪比几十年前,刚被确立为奥布斯达继承人的玛丽女王。

在以国家为量级的财富前,世间的一切赞美之词都是苍白的。

纵使是理查德这样的现实主义者,都忍不住幻想他要是没有与玛丽安娜解除婚约,那么在这一刻,索林斯王国兴许有称霸南方乃至整个大陆的可能性。

毕竟布列塔尼亚公国和阿基奎大公国合二为一的体量,绝对不亚于南方的任何一个国家,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太可惜了。”理查德呼出一口堵在胸前的浊气,感觉自己的布列塔尼亚之行什么都没抓住。

“往好的地方想,至少你比奥丁的小皇帝幸运。”弥戴琳拍了拍理查德的肩膀,假模假样地安慰道:“奥丁的小皇帝如果晚两个月解除婚约,就能兵不血刃地拿到布列塔尼亚公国和阿基奎大公国。比起已经退婚好几年的你,还有坎特罗的塞伊斯,没有任比奥丁的小皇帝更适合‘捶胸顿足’一番。”

“你这话还真是不中听。”理查德松开紧握的拳头,注视着上面的指甲印,最后释然道:“既定的事实,后悔也没用。”

说罢,理查德与弥戴琳对上视线,貌似漫不经心道:“没了丈夫,你打算怎么办?”

“总不会是想回到索林斯吧!”理查德记得弥戴琳还是靠着与亨利的婚约,才从索林斯的兰斯亲王那儿,拿回她母亲的遗产,所以并不认为这个对索林斯没有丝毫归属感的堂妹,会在亨利去世后,回到她毫不留恋的故乡。

“你不是问我玛丽安娜用什么把我收买了吗?”弥戴琳擦了擦干燥的眼角,在与理查德分别前,留下一句指向模糊的回答:“我没有从亨利那儿得到的东西,玛丽安娜都会给我,甚至会加倍给我。”

“是吗?”理查德了然道:“那可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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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贵族们都被公爵的亲卫队看管后,阿基奎大公国的侍从替亨利整理遗容,然后找来比较有名的冰系魔法师,避免亨利的遗体发臭或者腐烂。

“这可真是我前十五年来,所遇到的,最讽刺的情形。”玛丽安娜站在亨利的棺材前,看着难得露出温和表情的同胞兄长,伸手替亨利整了下衣领子。

因为亨利此行只带了黑衣服,所以他的侍从挑出最华丽的一套给亨利换上,然后在亨利身上戴满珠宝,披上阿基奎大公国的国旗,以求让故去的旧主体体面面地躺在教堂里。

等玛丽安娜和卢修斯过来时,亨利的遗体已安稳平放在布列塔尼亚大教堂的祭坛上。

而在昨天前,这里还躺着继承人选饱受争议的前任女公爵。

结果只过了不到一天的功夫,这对姨甥便先后到这儿获得了永恒的平静。

卢修斯站在玛丽安娜身后,心里也很不好受。

亨利活着时,他们的关系差到能拔刀相向的地步。然而亨利死了,卢修斯还是为这个关系不好的异父弟弟祈求灵魂的平静。

他们到底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兄妹。

在亨利还未变坏时,卢修斯也曾想好好对待这个弟弟。

只可惜亨利并不相信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连带着与卢修斯和平相处的玛丽安娜,也逐渐与亨利疏远起来。

除了生养亨利的阿基奎女大公,玛丽安娜想象不出还有谁会为亨利的死而感到痛彻心扉。

就像已故的前任女公爵那样。

“我给母亲大人写了封信,向她表明亨利……已回归神明的怀抱。”玛丽安娜不确定阿基奎女大公是否会将亨利的死因怪罪到她和卢修斯身上。

毕竟亨利再怎么暴躁任性,他也是阿基奎大公国唯一的男性继承人,而玛丽安娜的母亲也从未想过要让女儿取代亨利。

因为女性继承人在婚姻和生育上的不确定性,令她们比男性继承人更难保持一个稳定的局面。

而像玛丽女王和杜纳瓦亲王那样的天作之合终究是少数中的少数,甚至像阿基奎女大公和卡尔达伯爵那样的“和平夫妻”,都属于比较幸运的存在。

“如果母亲……阿基奎女大公硬要问起亨利的死因,我来替你回答。”卢修斯突然开口道:“我先回去,等女大公情绪稳定后,你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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