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 / 2)

“你以后最好别跟我睡一起。”玛丽安娜摸了下脖子和四肢,确定上面没有被阿比盖尔留下印子:“要是再跟你同床几次,兴许我会被睡梦中的你扭断脖子。”

阿比盖尔也知道自己的睡相有多差,所在在玛丽安娜开口后,立刻哑火道:“这不是特殊情况吗?毕竟累的不止有你,还有我这个可怜的打工女巫。”

玛丽安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分了,所以将阿比盖尔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个月的工资翻倍。”

“你也只会在这方面补偿人了。”阿比盖尔裹着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同玛丽安娜换好衣服,在前往书房的过程中问道:“我们会在女公爵的继位仪式后回国吗?毕竟亨利的遗体也是个大问题,而且阿基奎王储的变动也需要你这个继任大公储的当事人在场。”

“你怎么知道阿基奎女大公真会让我继任大公储一职?”玛丽安娜突然反问道。

“……亨利都死了,除了你,还有谁能继承大公储的位子?”毕竟阿基奎女大公一共就三个孩子,而且最年长的那个还是个私生子。

阿比盖尔决不相信阿基奎女大公会与世俗法律为敌。

因为一旦开了私生子继位的先河,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继承法的全面崩溃和家族财富的分散。

对于某些既得利者而言,正因为他们有太多可失去的东西,所以才要设下层层“规矩”来加强后代维持财富和地位的容错率,避免自己的姓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对于阿比盖尔的问题,玛丽安娜并没有给出一个确定的回答,而是含含糊糊道:“我猜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是能随意猜测的吗?”阿比盖尔十分肯定玛丽安娜不会在这方面大放厥词,所以很好奇阿基奎女大公到底在打什么样的算盘。

“曾经有位学者这么说过:‘一有适当的利益,某些自喻为谨慎的人便会胆大妄为起来。只要有蝇头小利,它就会被人四处使用;有还凑合的利益,就会活泼起来;而有了相当不错的利益,便会引起积极的冒险;而一旦到了暴利的程度,就会使人践踏世间的一切法律。”

“……可这跟阿基奎女大公不会将你立为王储有什么关系?”阿比盖尔只觉得莫名其妙:“你也别跟我掉书袋了,直接说原因。”

“我没说阿基奎女大公不会将我立为王储,只是她不会‘立刻‘将我立为王储。”玛丽安娜解释道:“因为她害怕我,戒备我,同时也想看看立储之事能炸出多少妖魔鬼怪。”

“那亨利为什么……”阿比盖尔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玛丽安娜打断了。

“因为他蠢。”

“……”

“你觉得亨利能提起人的挑战欲和戒备心吗?”玛丽安娜可不讲“尊重死者”的那一套,况且她说得也是事实。

“阿基奎女大公会一直怀疑亨利之死与我有关。”玛丽安娜竖起一根手指在阿比盖尔眼前晃了晃:“不过在表面上,她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爱护我,维护我。”

“听上去真冷漠。”阿比盖尔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你对阿基奎女大公的称呼都变了。”

从还算有点亲近意味的“母亲大人”转变为“阿基奎女大公”。

“我只是提前做好会与她为敌的准备。”玛丽安娜收回手指,令阿比盖尔差点以为是阿基奎女大公本人站在她面前。

“我很敬佩阿基奎女大公,同时也惧怕她。”玛丽安娜最不想遇见的情况便是与阿基奎女大公为敌。

毕竟她们两太像了,所以很难分出个胜负,同时也会在情感上,不愿与对方分出个胜负。

“玛丽安娜?”

“嗯?”

“有时候我觉得你才是类人种。”阿比盖尔对玛丽安娜有着非常复杂的感觉。

按理说,她那敏锐的感知能力会提醒她远离玛丽安娜,可事实上,阿比盖尔在玛丽安娜身边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安宁。

而这份安宁正是阿比盖尔前十五年来最渴求的东西。

“发什么呆呢?赶紧跟上。”

“啊!是。”

原地愣住的阿比盖尔小跑到玛丽安娜身边。

两人的影子被阳光拉成一根通向王座的长柱。

第51章

“殿下。”书房里的人在玛丽安娜进来的那一刻纷纷弯下腰,除了前来复命的阿斯塔罗斯外,还有一个看上去比阿斯塔罗斯稍微年轻些的男子对方有着一头发尾稍卷的深灰色短发,上挑的眼尾配上深红色的眼睛,让人联想到灌木丛中的狐狸。

“这是亲卫队副队长布提斯。”阿斯塔罗斯介绍道:“我不在时,您可以委托他去处理一些琐碎事。”

“能被队长引荐到您面前真是无上的荣幸。”当布提斯那双红色的眼睛看向玛丽安娜时,他发现自己竟无法看出玛丽安娜是否将他视为自己人。

亦或是说,在布提斯靠近玛丽安娜的那一刻,便感到自己的魔力被一种无形的磁场切割开,始终不能作用到玛丽安娜身上。

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棘手情况。

布提斯的瞳孔移向阿比盖尔的方向,结果发现自己职介能力在小女巫身上有所体现。

“你好像对我或是阿比盖尔有所疑问。”玛丽安娜注意到布提斯的视线轨迹有些奇怪。

“请原谅我的冒犯。”不同于经常板着脸的阿斯塔罗斯,唇边总是挂着一抹温和笑意的布提斯,令玛丽安娜想起某些白切黑式的人物:“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您,所以表现的有些紧张。”

“是吗?”玛丽安娜仔细观察着布提斯的表情:“我怎么觉得你一点儿都不紧张,反而有种看好戏的架势?”

“怎么会。”布提斯否认得非常干脆:“这也算是对您的不敬。”

玛丽安娜的视线凝聚在布提斯唇边的那抹笑意上,好像被他感染了似的,也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的也是。”

即便布提斯不动用职介力量,也能轻而易举地从玛丽安娜的语气里听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阿斯塔罗斯觉得布提斯是在没事找事做,所以想打断她们间的谈话:“您要的签字都已经弄好了。除去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外,叹息之塔和布列塔尼亚皇宫里的贵族们都同意了您的减税政策。”

“你可真是比我想得更可靠。”玛丽安娜接过阿斯塔罗斯递过来的东西,在粗略翻看的同时,貌似无疑道:“有这样可靠的人在一旁辅佐,我的姨母居然也能被摄政王那个蠢货压制三十多年。”

“前任女公爵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阿斯塔罗斯的声音里透露出对前任女公爵的恨铁不成钢:“结果她的和平纵容了蠢货们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