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gu903();阿比盖尔很想赞美玛丽安娜在这方面的“严谨”,但又觉得这话她都已经说倦了,所以并不想在玛丽安娜面前当个复读机。

与此同时,奥丁的皇宫里。

忙完一天工作的小皇帝翻看着布列塔尼亚的探子们传回来的情报,脸上露出让熟人见了,只想立刻逃跑的笑容。

“你看上去很高兴啊!”唯一能在小皇帝面前举止随意的昆图斯将一双长腿翘在昂贵的桌子上,整个人如同杂技演员般,仅靠一根椅子腿维持平衡:“那位新上任的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就那么讨人喜欢?以至于你每天都要查看她的消息。”

因为母亲是萨兰登伯爵夫人的缘故,昆图斯同奥丁的小皇帝长得很像,只是眉宇间显得有些女气。他将一头浅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束成毛毛躁躁的麻花辫,本该多情的琥珀色瞳孔里盛满了难以察觉的傲慢。

“至少比你烦不胜烦的那名圣女要讨人喜欢的多。”奥丁的小皇帝不轻不重地刺了昆图斯一句,脸上露出十分遗憾的表情:“早知道她会继承布列塔尼亚公国,我就不该为了奥布斯达的那点蝇头小利,去放弃一个有趣又讨人喜欢的姑娘。”

“那你干脆推了与奥布斯达公主的联姻好了。”昆图斯朝小皇帝的方向扔了一颗无花果,被后者用手里的文件轻轻打开:“反正你对茵内斯也没多少兴趣,推了也不可惜。”

“不行啊!我前脚刚解除与玛丽安娜的婚约,后脚就跟奥布斯达分道扬镳,这是要把西南方势力都得罪干净的节奏。”奥丁的小皇帝并不在意自己的新一任未婚妻,甚至都没给茵内斯公主回过信。

毕竟他很清楚自己与奥布斯达的联盟就是一场骗局。

而在这一认知下,奥丁的小皇帝至始至终都没想过奥布斯达会信守承诺,所以他与茵内斯注定会分手。

至于分手后要不要去找玛丽安娜……

奥丁的小皇帝还没自信到能让玛丽安娜为他放弃一整片森林的地步,所以得从现在开始搜集情报,争取用最小的代价刷回玛丽安娜的好感。

前提是玛丽安娜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如果奥布斯达发生和布列塔尼亚一样的意外,你打算怎么办?”昆图斯可是小皇帝的损友,所以比起听小皇帝略带愁绪的感叹,他更想看见小皇帝手足无措时的窘态……虽然对方至今都没遇见无法掌控的事,但是这并不妨碍昆图斯对此有所期待。

“行了,也别只讨论我的问题,说说那个新上任的圣女。”奥丁的小皇帝收起有关于布列塔尼亚的报告,看着昆图斯先一步露出窘态:“怎么,你喜欢她?”

“我的品味有那么差吗?”昆图斯终于令剩下的椅腿子落地,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能哭的女人。不过是没搭理她,暂时脱离了她的视线,她就露出一副‘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的委屈表情。圣女‘卑微’成这样也是前所未见。”

奥丁的小皇帝看着昆图斯不断摇头的样子,突然对那位不像圣女的圣女产生浓厚兴趣:“坎特罗的塞伊斯可是个风风火火的人,怎么他选出的圣女这么的……”

暂时没想到合适词语的小皇帝略显迟疑道:“一言难尽。”

“何止是一言难尽,我看她根本就是有病。”昆图斯翘起二郎腿,脸上的表情也从窘态转变为讽刺:“她那点勾引男人的小伎俩也就一些长期呆在教会里的圣骑士会上当,搁在奥丁的宫廷里不出两天就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

“说来也真是可笑。明明是圣女,但却一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样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跟圣骑士搞关系。”昆图斯的话足以令任何一个薄脸皮的姑娘哭到昏厥:“神明可真是会玩,挑了这么一个女人做自己的代言人,难道是想迫不及待地看见自己脑袋发绿,教皇国内闹出丑闻吗?”

“行了,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况且坎特罗的塞伊斯也没那么蠢。”奥丁的小皇帝及时制止了昆图斯越说越过分的趋势,不过还是忍不住八卦道:“所以她到底是怎么被选上的?”

对于教皇国的眼光,奥丁的小皇帝还是挺相信的。

毕竟圣女嘛!虽然结局各不相同,但至少在样貌,品德,乃至业务能力上都是看得过去的。

当然,这里面肯定会有少女心萌动的情况或是十年如一日的演技大师,不过教皇国绝对有办法将圣女的丑闻扼杀于襁褓之中,然后令闹出绯闻的男女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昆图斯听了小皇帝的话,直接翻了个白眼:“因为在她最终选拔上召唤了神光,所以还有什么可争议的?”

因为教皇国已经有一百五十年没见过众神降下的神光,所以新任圣女很快冠上了“最受万神宠爱”的头衔,甚至教皇还允许她在无人护送的情况下,踏入能与众神交流的万神殿。

“看来坎特罗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运。”奥丁的小皇帝十分期待坎特罗能令奥布斯达吃瘪,这样一来,他就能在奥丁与奥布斯达的关系中,处于优势地位。

“我可不觉得这是坎特罗的幸运。”昆图斯并不看好现任圣女的前途,所以在小皇帝面前搁下一句狠话:“你等着吧。她迟早会惹出事来。”

“而且一定是难以收场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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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离开后不久,玛丽安娜便让人在布列塔尼亚大教堂前搭起了处刑台。

按理说,贵族的处刑本该在叹息之塔内秘密举行。然而因为谋杀阿基奎大公储和前任女公爵的罪行实在是过于恶劣,所以玛丽安娜让这些被尊严填充起皮囊的贵族们在公共场合内受死。

以一张铺满稻草的简陋台子作为人生的谢幕场所。

当犯人的囚车停在大教堂时,围观群众中的年轻人都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希望刽子手的宝剑足够锋利。”一位年老的居民看向比蛇怪还长的囚车队,在胸前为这些贵族们划了个祈祷符号。

“不然断剑卡在脖子里的感觉可是很难受的

玛丽安娜坐上搭好的观刑台,用一架做工精致的望远镜查看刑场的情况。

某位混迹在人群中的审判员看向女公爵的观刑台,知道这次的处刑是一场杀鸡儆猴的表演,所以需要在布列塔尼亚大教堂前——这一具有象征意义的地方进行。

“冷酷也是政治中的必备技能。“审判员的同行者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引起玛丽安娜的注意:“你得记住他们的下场,然后引以为戒。”

年轻的审判员强迫自己扭回头,看着第一位囚犯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跪倒在并不柔软的稻草上。

“我希望他们上台前多喝点麻醉魔药。”玛丽安娜在第一颗人头落地时,意有所指地看向贵族观刑台上的肯特伯爵,只见并不高大的老贵族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恐惧,然而他颤抖的双手和空了一半的杯子轻易戳破了拙劣的伪装。

“阁下,希望您没忘记自己的任务。”

欧斯特的声音缠绕在肯特伯爵的耳边,令后者差点打翻手边的东西。

“阁下,您没事吧!”坐在肯特伯爵身边的摄政王心情甚好地问了一句。一想到他今天后就能高枕无忧,摄政王便脸色红润了不少,甚至让侍从一次又一次地满上酒杯。

“敬布列塔尼亚的未来。”摄政王向肯特伯爵举杯。

然而这一次,一向附和摄政王的肯特伯爵并未回应旧主的兴致,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然后向摄政王刺去。

“殿下!”

“有刺客,赶紧保护女公爵。”

观刑台上惊慌失措的声音吸引了围观群众的目光,甚至一些好事份子差点冲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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