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得把教皇国都清洗一遍。”莱娜突然接口道:“毕竟圣殿是不会擅自行动的,而你要是把圣殿都牵扯进来,那么教皇国极有可能断尾求生,或是倒咬一口。”
“所以这就要考验我们对局势的操控能力,以及万神对我们的偏爱。”玛丽安娜盯着王宫的方向,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
“城门那边肯定是被贵族们买通了,否则他们无法让伪装成‘流浪者’的叛军进城,至于王宫那边……”
玛丽安娜突然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大伯父真不是一般的可悲:“王宫的守备军是奥布斯达国王的最后底牌,要是这也被利亚姆王子或是亚伯王子渗透了,那么他老人家可就别想活了。”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弥戴琳并不为奥布斯达国王感到惋惜,她只想知道玛丽安娜在这里扮演了什么样的绝色:“不管是谁上位,奥布斯达国王都必死无疑。”
“不,你说错了。”
出乎意料的是,玛丽安娜反驳了弥戴琳的观点:“对于我而言,奥布斯达国王活着远比他死了更有价值,毕竟叛军的主要人物都在自己的大本营里,所以还需要愤怒的奥布斯达国王去清理他们。”
“毕竟我是个带来希望的仁慈统治者。”玛丽安娜装模做样道:“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去做吧!”
“所以你是来奥布斯达看热闹的?”阿比盖尔没搞懂玛丽安娜在叛乱里到底起了什么样的作用,这副比别人慢半拍的模样,吸引了其他三人的目标。
“我的作用还不明显吗?就是把水搅浑啊!”玛丽安娜怜爱地摸了摸阿比盖尔的头顶,语气里也多了些“小孩子别问那么多”的意思:“你是不是忘了我手里还有对付教皇的铁牌?”
“铁牌?”阿比盖尔更迷茫了,结果引来玛丽安娜的叹气声。
“丹希尔。”看不下去的弥戴琳提醒道:“不然你以为阿斯塔罗斯留在布列塔尼亚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为了防止丹希尔逃跑,并且监控玛丽安娜留下的代政人员。
“有我在,哪怕亚伯王子再对圣殿的胃口,阿基奎女大公和教皇也会逼迫他们转移自己的支持对象,所以亚伯王子唯一能求助的,便只有心怀鬼胎的坎特罗人。而在我拒绝利亚姆王子后,他肯定会求助于其他同盟,所以弥戴琳这几天才会这么忙。”
“忙着把亚伯王子已经获得坎特罗和圣殿支持的消息告诉利亚姆王子,然后逼迫利亚姆王子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提前对弟弟动手。”被提到的弥戴琳接口道:“这样一来,就算是奥布斯达国王事后追责利亚姆王子的弑亲之举,也不可能严惩利亚姆王子。”
“况且为了让兄弟两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我还从圣殿那儿搞到了坎特罗的内应分布,然后由弥戴琳交给利亚姆王子。”玛丽安娜这些天里可没少调动奥布斯达王城里的内应,所以并不是阿比盖尔所说的“什么都没做”。
“要是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还不能搞定那些坎特罗人,那么我还留有后手。”玛丽安娜继续说道:“别忘了争夺王位的国王之子可有三位。”
“如果利亚姆王子搞不定被迫跟坎特罗人联盟的亚伯王子,那么还有心怀梦想的托马斯.菲茨罗伊去补刀。”
…………
……
听完玛丽安娜的安排,不管是阿比盖尔还是靠谱的莱娜,亦或是这几天很忙的弥戴琳,都变得沉默起来。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好,但是玛丽安娜,你确实挺阴险的。”弥戴琳想起玛丽安娜安排她去接近利亚姆王子的借口,真的想象不出那些斗来斗去的人会怀疑到玛丽安娜身上。
毕竟在明面上,玛丽安娜可谓是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将每个人的贪婪都考虑得十分周全。
如果利亚姆王子在被玛丽安娜拒绝后能知难而退,而不是仅凭弥戴琳的一己之言,就断定这位索林斯的旁支公主和他一样痛恨玛丽安娜,并且一直潜伏在玛丽安娜身边,伺机报复阿基奎大公国。
那么就不会接受弥戴琳转交给他的“礼物”,更不会像玛丽安娜计划的那样,死在叛乱中。
“我说,你们要在这儿讨论多久?”已经结束审讯的布提斯提着奄奄一息的清道夫学徒,后者在解除伪装后也只是个身形纤弱的未成年女孩,直接被布提斯扔到地毯上。
“这家伙什么都‘招’,不过她并不是受命于想让奥布斯达国王下台的那群人,而是波琳娜王后。”布提斯踢了踢清道夫学徒的小腿,后者随即颤抖了一下,但却没有立刻行动。
“宫里的那条毒蛇虽然脑子不清楚,但也能看出眼下正是多事之季,所以没人能分出人手去保护玛丽安娜。况且奥布斯达国王嘴上说得再好好听,可实际行动上,真能派守备军堵在玛丽安娜的家门口?”
布提斯缓缓分析道:“根据这家伙的‘供词’,波琳娜王后打算先下手为强后,将这里伪装成暴民入侵的案发现场,然后将自己顺理成章地摘出去。”
“也就是说,波琳娜王后知道利亚姆王子想趁机夺权。”考虑到利亚姆王子跟亚伯王子的待遇差,玛丽安娜更相信波琳娜王后的支持对象是自己的大儿子,否则她不会胆大妄为地对玛丽安娜下手:“那么守备军会被渗透的谜团也就解决了。有波琳娜王后作内应,利亚姆王子肯定能拿下调动守备军的印章戒指。”
“我还真想看看奥布斯达国王发现自己被一家子算计后的表情。”
第79章
自打玛丽安娜抵达奥布斯达后,波琳娜王后就没睡个好觉,而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她的精神与美貌。长期缺觉的生理活动令波琳娜王后总是感到脑子如针扎般疼痛,经常无缘无故地暴怒起来。原本还算风韵犹存的面容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起来。
面对镜子里令人作呕的老态,波琳娜王后不断上升的怒气令她尖叫着扔掉了头上的冠冕,结果扯下一小缕、一小缕的头发,痛得波琳娜王后直掉眼泪。
“该死的,都是该死的。”捂住痛处的波琳娜王后在慌乱中,推倒了梳妆桌上的镜子。
碎出蛛网般裂痕的镜子照出波琳娜王后的丑态,以及侍女们惊慌失措的身影。
而就在侍女们都被波琳娜王后的异状所吸引时,几只红色的眼睛在镜子上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不管是布列塔尼亚公国的阿斯塔罗斯和西恩,还是正处于奥布斯达的布提斯,都条件反射地呼吸一滞,然后下意识地看向某处。
“怎么了?”注意到布提斯异样的阿比盖尔随口问道。
“没什么,有只乌鸦从窗外飞过。”收回视线的布提斯尽可能不引起玛丽安娜的主意。
只可惜在坎特罗经历过追捕的阿比盖尔远比布提斯想得更谨慎,所以在得知有乌鸦能引起布提斯的注意后,愣是用探测魔法将玛丽安娜的宅邸里里外外地侦察一遍,确定没有嫌疑人员后,才放下对布提斯的戒备。
“别用这种讨人厌的目光看着我。”布提斯很清楚阿比盖尔有多讨厌自己,甚至比起他对玛丽安娜的初印象,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抛开我们间的身份对立,至少在帮助玛丽安娜这方面,我们都是真心实意的。”
在旧世纪里,女巫还未被人类划入类人种范畴,甚至在明面上还能称上一句“人类的远亲”。然而在世纪交替之际,因为女巫受到邪神的蛊惑,选择在两大阵营间反复横跳而不是跟自己的“远亲”站在一起,所以新世纪的人类毫不迟疑地将女巫判为类人种中的一员,甚至将她们中的一部分污蔑为“邪神的信徒”,“地狱的引路人”。
并且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女巫都遭到了人类社会的打压。可以说在人类最痛恨女巫的那段时间里,光是被拉上火刑台的“女巫”就不下六万余人。而其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女巫而不是被污蔑者,历史至今都没个定论,甚至连各国都开始销毁有关于狩猎女巫的文件。
不过在此之后,女巫算是跟人类还有恶魔彻底地结下梁子。
尤其是恶魔。
几乎每一个女巫诞生时,就被先祖“教导着”不要相信恶魔的狗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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