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2)

估计阿基奎女大公也是清楚这点,才会邀请他们进宫参加宴会,好降低他们的戒备心。

这可真是……

令人毛骨悚然。

“那,那我们能活下去吗?”某个被吓到的雇佣兵赶紧问道:“现在要是逃了,以后可就是人人喊打的境遇。”

毕竟雇佣兵的圈子也就那么大,而且他们所在的团队在雇佣兵中也算颇有名气,所以逃兵的下场无疑是身败名裂地过完一生,甚至有可能因为雇佣兵的生涯而遭到清道夫的追杀。

那名被问道的雇佣兵一抬头,只见七八个大汉都向他投来“你就是最后希望”的目光。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能活着回去,不过看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态度,似乎也不会让我们轻易死去。”年轻的雇佣兵盯着手里的旗子,似乎明白了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意思:“如果那些坎特罗人将我们视作奥布斯达大军,也许不会轻易攻过来。”

“那个……,我们这点人真的称得上大军吗?”老雇佣兵一脸狐疑道。

“那得看万神到底站在哪一边。”年轻的雇佣兵收起利刃,将那一堆旗子插进土里:“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们哪知道旗子背后是人是鬼。”

老雇佣兵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只见那一杆杆被他视作累赘的旗子。

“这玩意要是用的好,绝对会产生千军万马之势。”说罢,年轻的雇佣兵还挽起袖子,一副准备战地布局的样子。

而其他人见状,也是有模有样地想将旗子插进地理,结果却被年轻的雇佣兵阻止道:“别放在一起,往更远的地方插几张旗子。”

“哦!”

以老雇佣兵为首的人赶紧按照这位后辈的吩咐,将旗子插到其他地方,让人从远处看,还以为是有三四千人的奥布斯达军队守望于此。

等一切都结束后,那位老雇佣兵心有戚戚地松了口长气,然后哥两好地拍了拍后辈的肩膀,满脸感激道:“我们特兰西亚人都是有恩必报的汉子,大恩难言谢,以后你跟我就是过命的哥们了。”

“……哥们倒不必,只是经此一早遭,我也该离开雇佣兵军团了。”年轻的雇佣兵很不适应这种亲密关系,于是侧身躲开了老雇佣兵的手臂,语气冷静道:“我们都是团队里的弃子,所以尽可能地活下去吧!”

“活下去了,太阳就会照常升起,金子也能重回口袋。”老雇佣兵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态度不好,所以佯装无事地捏了下鼻子,看着后辈在阳光下,犹如镀上一层金边的侧脸:“对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因为这人不是北方人的缘故,所以他们之前都以“坎特罗的混小子”,或是“南方的杂种”来称呼他。

“阿瑞耐安。”要不是老雇佣兵突然发问,年轻的雇佣兵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

“听起来真不像个坎特罗人。”老雇佣兵嘀咕了一句,然后在侦察兵的手势下弯下腰,等待即将到来的坎特罗军队。

第110章

“那是什么?”

说来也是蹊跷,雇佣兵前脚刚布置好阵地,坎特罗军队后脚就出现在望远镜的可视之处,并且那里也有侦察兵试图弄清敌军的真实数量。

“怎么样?有伪装设备吗?”老雇佣军透过一处指甲盖大小的缝隙,试图看清坎特罗军队的规模。

“那些旗子上应该有混淆魔法。”阿瑞耐安靠在泥巴墙上,附耳倾听坎特罗军的动静。

“他们停下来了。”

老雇佣兵闻言,立刻睁着一双牛眼怼上指甲缝大小的观察洞,只见坎特罗的军队果真停了下来,一副犹豫着要不要前进的模样。

“奥布斯达人不会这么快就整装待发吧!”领头的坎特罗副将犹豫了几秒,还是将前线的所见所闻汇报给后面的主将。

“守在那里的不一定是奥布斯达的军队,也有可能是北方的雇佣兵。”坎特罗的主将到底比他的副手要见多识广,所以很快判断出敌人的“真面目”:“如果是后者,那么更难对付。”

别看坎特罗人多,但是进军到这儿,已经是人疲马乏,努力吊着一口接不上的浊气,只求下一个攻占点能多些油水。

虽然奥布斯达的南方有不少投降派,但是硬气的军民还是占大多数,所以撤退时一把烧了带不走的粮食家用,直接拖长了坎特罗的后勤线。

“西边的队伍什么时候与我们汇合?”因为塞伊斯走的是地缘包围路线,所以在切入奥布斯达的南方后,需要戒备敌人以相同的方式切掉他们的补给线。

也正因此,塞伊斯才会将前线的部队一分为二,明白现在已经吃不到王城之乱的福利了。

“按照国王陛下的推断,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应该会将主要兵力集中在北方的中央线上。”坎特罗的主将并不赞同国王将军队一分为二的举动,但是考虑到塞伊斯是带领坎特罗人逆转战局的可靠人物,所以也只能选择继续相信他:“考虑到奥布斯达向教皇的请愿,布列塔尼亚女公爵十有八九会到奥布斯达王城进行公开演讲,所以王城的守备军绝不会冲上前线。”

…………

“以我对塞伊斯的了解,他在决定生死的问题上特别爱赌,要么就是赢了天下,要么就是战败身亡。”玛丽安娜在与奥布斯达的守备军队长聊天时,毫不客气地吐槽了塞伊斯的二极管思维:“可想而知,他在坎特罗攻破奥布斯达的西边防线后,绝不会莽撞攻击,而是在南方的中线上将兵力一分为二。”

“为什么?”守备军队长虽然对玛丽安娜还算恭敬,但却并不相信一个十六岁少女的眼光。

是的,玛丽安娜刚刚过完十六岁生日,但是在各国的兵荒马乱之下,她本人都没心思庆生,更别提那些忙得脚不沾地的社畜。

“因为他想捉住我。”玛丽安娜斩钉截铁道:“他在赌我会去奥布斯达王城进行公开演讲,所以守备军的主要兵力,甚至是南方驻军的主要兵力,都会集中在奥布斯达的南方中线上。”

“也就是说,坎特罗的主要部队会继续进攻我国的西部城市。”

“不,是兵分两路进行包夹之势。”玛丽安娜冷静道:“不出意外的话,塞伊斯会留在进攻西边的部队里,所以我们只需要击溃了塞伊斯的部队,然后在坎特罗的东边部队前来营救时,将他们从中切断。”

守备军队长看着玛丽安娜的手指从奥布斯达的王城滑下,直接推掉了一颗代表坎特罗军队的棋子。

“塞伊斯现在最担忧的,就是我会从东边或是中路切掉坎特罗的补给线,然后来个关门打狗。”玛丽安娜将她的推论都说给几位守备军队长和军事将领听,然后表达了对他们的信任与虚心求教:“如各位所见,我只是个学识浅薄的十六岁少女,并不具备军事家的经验与谋略家的妙计,但是作为玛丽女王的孙女。”

玛丽安娜原本平和的语气骤然一边,似乎有意强调她跟玛丽女王的血缘关系,试图唤醒这些老将领对玛丽女王,以及奥布斯达荣光时期的记忆。

“我将坚守洛林王朝和杜纳瓦的荣耀。”玛丽安娜挺直了脊背,无论是语气还是目光,都让人联想到已故的玛丽女王:“坎特罗人势必要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

在场的将领们都很清楚玛丽安娜是在放空话,毕竟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又怎能让疲惫不堪的奥布斯达重燃希望。只是经过奥布斯达国王的脑残,以及接二连三的失败后,无论是贵族还是普通民众,都希望一名真正的杜纳瓦,真正的洛林王朝的继承人,来带领他们走出绝望。

而玛丽安娜无疑很符合这一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