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单贺苦笑一声，唇边的血迹鲜艳夺目，原本属于帝王的狂霸气息被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凄凉哀伤。

“依楚后的倔强性子，她一辈子认定的人，哪怕是死透了，也不会放手。”

长孝连城眼眸幽暗深邃，刀刻般坚毅的轮廓点点冷意，双眼定定看着颓废的赫连单贺。

楚后是个难得痴情的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情心不移，她有多爱赫连单贺，内心就承担了多大的痛苦！

“朕知道，就怕朕挺不过这关，而她又不肯放手。”

赫连单贺眼角湿润，眸底一丝痛楚闪过。他在祭月离开那刻起，早已放下了心中的执念，想与她好好度过此生，可老天不许，让他得了这个磨人的毛病。

“皇上的病，或许民女可以医治。”

倏然，久久不言语的战凌双开口道。

长孝连城和赫连单贺朝战凌双那望去，赫连单贺面上一片惊愣，这病困扰了他许多年，太医院都无法去除根病，只能缓解他的疼痛。

这才十六的战凌双，靠得住吗？

“凌双，你可别逞强，朕生死由命，连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你怎么可以？”

战凌双听闻一愣，继而勾唇一笑，笑得娟狂傲然，口气更是不屑，道：“事上只有我战凌双想不到的事情，但绝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生死由命又如何，纵是天非要拦我，我定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顿时周围气场猛地提高，原本温润娴静的气息悄然不见，只有一股桀骜不驯的霸气。

“你跟你娘，始终不像。”赫连单贺微微叹口气，祭月的身姿战凌双倒是遗传了，可战凌双这副桀骜的模样，不似她娘亲，亦不似她父亲。

战凌双笑笑不语，她当然不跟娘亲相似，她是独一无二的战凌双，不是已逝去的祭月！

“不知皇上和清瑄世子可否信凌双？”

长孝连城一愣，随后寒眉轻舒，哑声一笑，同战凌双更加狂野的气息飞蹿，红醇又暗磁的声音响起。

“我相信你。”

四个字，没有其他华丽的装饰，一句相信里面包含了多少情绪。

战凌双抬头望向那风华卓越的黑袍男子，霎间四目相对，天地间都失去了颜色，战凌双嘴角挽上了点点笑意，迈开步伐，一步一步沉稳地朝长孝连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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