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放话拦截他的就是洪七公。

换而言之洪七公算是他的敌人。

刀出鞘。

天亦冷。

“洪七公？”

“岳东南……老叫花子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可这么大的一个天下，上面没了人压着，立刻就会乱。你可曾想过这天下间亿万黎民？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家乡父老？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

洪七公盯着九寒，希望可以劝化。毕竟这是忠良之后，他也有些下不了手——更主要的，可能自己不是对手。

曾经的五绝之一，现在已经是如此的不自信了。

“我曾经有好些兄弟……”

九寒没有进攻，而是说了起来。

“从我们出生的时候开始，我们的心中就有仇恨。恨这天不公，恨这地不公。只是我们武功平平，要闯入大内，报仇雪恨，却根本不能。所以我们只能够隐忍，蛰伏……嘿嘿，后来听说江湖上有可以吸人内力的武功，我们兄弟都心动了。再后来，江湖又传言，有些人练了更为奇怪的武功，内力中竟然蕴含着属性……”

“知道这个消息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它给了我们一个方向，不不不，不单单是方向。当我们将情绪之中的仇恨融入到了内力当中的时候，内力就发生了变化。很奇妙……但，为了这种武功，我的兄弟都死了。”

“最惨的一个，全身冻成了冰块。”

“最后，我成功了。”

情绪可以影响激素的分泌，而分泌的激素和内力的融合，会改变内力的性质，改变人的性格乃至于身体。而这些改变，则是让这样的激素更多的分泌。所以九寒现在的内力依旧不多，但却谁也不能小视。

这就像是一斤的水和一斤的汽油差不多，数量差不多，但是爆发出来的威力，却天差地别。前者顶多是呲你一脸，后者却可以掀起滔天的大火。

洪七公动容了。

这是什么样的精神？

岳飞的后人，竟然蕴含着这样深刻的恨意，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恨意滔天。

就像是杨铁心的儿子和孙子都是一样继承了自己的老子爷爷的性格一样。岳飞的后人也继承了岳飞的性格。这一部分性格，就造就了今天的局面——原本或许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现在却是了。

因为洪七公拿出了北冥神功，受到了刺激的江湖做出了一些疯狂的事情。而疯狂中那偶然一闪的灵感，造就了九寒。

洪七公道：“那，就动手吧。”

“好。”

九寒自上而下的劈出一刀，一道湛蓝色的刀光朝前延伸，只是一招简简单单的力劈华山，但是却让地面泛起了大片的霜花，顺着刀气延伸出去，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扇面。洪七公直接后退，没有迎接，一连后退了三丈。

进。

一刀横扫。

力劈华山之后便是横扫千军。

因为有了前面一刀的铺垫，这第二刀所散发出来的寒气，竟然是强横了一倍。洪七公面色凝重的使出了降龙十八掌的最后一掌，虚空劈了一下。空气中隐约有一声龙吼声。寒气却被消弭了一部分。

好诡异的武功，那种寒冷，竟然可以冷如骨髓。早已经寒暑不侵的洪七公，却感受到了这种寒冷对自己的影响。

这种寒冷的本身实际上就是一种内力。

九寒释放出寒冷，然后通过寒冷为载体，释放出自己的内力。这样的相互结合，竟然诡异的内力外放，形成了刀气。

这样浅薄的内力就能够外放伤人，以前的江湖是从来没有过的。

内力外放需要数量，但九寒不需要。

洪七公知道自己这一次麻烦了。

而江湖，却也会因为这一次战斗，而彻底变化。

是好？

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