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2 / 2)

撷香 九月轻歌 2666 字 2023-11-17

gu903();“好。”碧君想一想,别无他法,只好照着妹妹给出的章程行事,随即起身,“那我这就回去。”

“我就不送你了。”怡君摆一摆手,扬声唤吴妈妈送客。

第79章荣华路

079荣华路3

碧君回到昌恩伯府,径自去找廖书颜。

廖书颜正在誊录一部古籍,见碧君进门,放下笔,摆手遣了服侍的丫鬟,指一指对面的座椅,“坐下,有话问你。”

碧君称是,“我也有事回禀。”

廖书颜身形向后,倚着座椅靠背,双手放在膝上,交叠在一起,“见过杨汀州,你就去见怡君,找怡君说什么了?”

碧君如实道:“去找她替杨汀州求情,没成想,她对此事一无所知。”

“说仔细些。”廖书颜语气温和,“你们姐妹两个都说了什么,复述给我。”

“……”碧君想了想,讷讷地道,“也没什么,就是问她原由,看她能不能说动程询,去皇帝面前说说情。但是,她根本还没听说杨汀州家里的事,求情的事她不能答应,说那叫妇人之仁。”别的话,尤其与商陆相关的话,她不能告诉姑母,此刻自然只能大略地提几句。

廖书颜见她说话的时候,神色已流露出十足的沮丧、失望,心头一动,觉出了不对,却没直言询问,而是语气凉凉的训斥:“当初国焘和你的亲事,蒋家长辈都是双手赞同,因为都知道你听话,乖顺,不播不转。唯一有些头疼的,倒是我这个做姑母的,是晓得你这样的性子也有弊端,若不是国焘那样喜欢你,我真不会赞成。你进门之后,我就告诉你,门外的事情你不要管,轮不到你管,你也管不了,一心一意学着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怎么,进门日子长了,便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没有,没有。”碧君立时站起身来,解释道,“这次的事,与别的事不同,杨汀州是我和怡君好些年的朋友,大事小情的,没少帮衬我们。我是因为这个,才……”

“这倒是奇了,”廖书颜扬眉,现出凌厉之色,“我如何也想不出,怡君有什么事需要杨汀州帮忙。你跟我说说,杨汀州帮过怡君哪些事?”

“……”碧君急得脸色微红,这就是现编也编不出来的,而且,她做不出撒谎的事情,“没、没帮过怡君,他帮过我。”

“帮过你什么?”廖书颜道,“是你告诉我,还是我这就把怡君叫过来,听她跟我说清楚?”

碧君又是心虚又是难堪,粉脸涨得通红,转念想到跟姑母照实说了,有益无害,忙道:“我跟您说就是了。”

廖书颜颔首,“说。”

碧君吞吞吐吐地把自己和商陆那件事的原委说了。

廖书颜扶额。

碧君又急急地道:“怡君要帮我试探商陆的真面目,托了杨汀州帮忙,跟他说是为了我们两个的一个闺中友人。眼下,我就担心,她彼时要是没安排妥当,杨汀州知道真实原由的话……现在会不会用这件事要挟我?甚至于,商陆那边……商陆跟他交情不错,要是在这时候为他挺身而出……姑母,那我就完了,跟国焘这么久的好光景定会灰飞烟灭……”说到末尾,已经泫然欲泣。

廖书颜沉了沉,问道:“杨汀州帮忙之后,商陆总得跟你做个了结吧?他当时怎么说的?怡君是怎么帮你善后的?”怡君善后的事,不用问她就能确定,碧君从来是做得了糊涂事,却没本事善后。现在都不能,在闺中时更不能。

碧君所知的,只是听怡君提及的,这会儿便把妹妹的话复述一遍,末了道:“现在想想,我有些不放心了。到底都是满腹经纶心思深沉的人,商陆要是真的想帮衬杨汀州……”

廖书颜忍耐地看着她,摆手道:“不管你是怎样的计较,这种事你去求怡君有什么用?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夫君朝令夕改。程知行那般的人物,做了什么决定,岂有更改的道理?”

“我是想着,怡君不是跟黎王妃亲如姐妹么?”碧君道,“您知道的,黎王妃自从亲人病故之后,性子便有些孤僻,我去看她,她总是寡言少语的,今年走动的便少了。但是她跟怡君投缘,每隔三五日就要碰面。黎王爷宠爱发妻,京城皆知,只要怡君跟黎王妃开口,黎王爷怎么样都会帮杨家在皇上面前斡旋,程询也不会不给黎王爷面子。不管怎样,保住杨汀州的前程就行,又不是指望着让杨三老爷官复原职。只是……这些我还没来得及跟怡君说,她只一味催着我回家,让我先跟您说说这件事。”

廖书颜看着她,眼中的失望越来越重,“你想着?这些是你想到的?”

碧君低头,没应声。

“是杨汀州委婉地给你提醒了吧?”廖书颜讽刺地笑了笑,不等碧君回答就继续道,“你跟怡君到底说了什么,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一句话都不准漏掉。”

碧君轻声称是,娓娓道来。

廖书颜坐直身形,一面聆听,一面细细地品茶。等碧君说完,她轻轻放下茶盏,缓缓站起身来,绕过书桌,走到碧君面前,“抬头,看着我。”

碧君立时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姑母。

廖书颜忽然出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力道不轻不重,不会让人看出端倪,但足够让碧君感觉到疼痛。

“姑母……”碧君抬手捂着脸,踉跄后退一步,满脸惊愕。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侄女,怡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廖书颜眼神冷冽,语声轻而凉薄,“遇到事情,只会计较自己的得失,脑子里只有自己枕边那个男人。说好听点儿,是痴情种,说难听点儿,简直就是贱骨头,你要是跟我似的早早守寡、没了男人,不出三天就活不下去了吧?”

“姑母……”碧君落了泪。

“跪下!”廖书颜抬手指着她,“几时想明白错在何处,几时再起来。”

碧君不敢违命,屈膝跪倒在地。

“我把话跟你说明白,今儿你去找怡君的事儿,只当没发生过。日后,除非我带着你,否则少去程家膈应怡君。”廖书颜转回去落座,“怡君的朋友,你往后也少见。你只是昌恩伯府的二少奶奶,地位、涵养都比不得唐夫人、黎王妃,哪日行差踏错,丢的是婆家、娘家和程家的脸,我可受不了。不是怕失了国焘的宠爱,怕得要死要活么?那就好生留在家中,想法子快点儿给他生儿育女,不然的话,他早晚会厌弃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蠢货。”

碧君哭起来,哽咽道:“您怎么能这样说我?”

廖书颜冷笑,“你本就是这样的人。事情都做了,却担不起别人的数落?”停一停,扬声唤来房里的大丫鬟,“去告诉太夫人、二夫人、二少爷,我要留我的侄女在房里陪我两日,这两天就不去请安、见礼了,请他们多担待。过后我再跟他们赔礼。”

说的是侄女,而非侄媳妇,如此,蒋家人便不好干涉。丫鬟立时会意,应声而去。

碧君走后,怡君回到正厅,继续料理家事,将近正午,去小厨房给修衡和婆婆做了清蒸肉沫蛋、红烧黄鱼。这两道菜,是一老一小都爱吃的。

走出小厨房,她去了东小院儿。

修衡坐在炕桌前,桌上有一个小小的玻璃鱼缸,他双手托着下巴,正凝神看着游来游去的小金鱼。师父让他三五日内画一幅金鱼图,他得先好生看看金鱼的可爱有趣之处。

怡君走进门,和声道:“走了,我们去跟祖母一起吃饭。”说着话,到了大炕前,拿起修衡的鞋子,给他穿上。

修衡先是笑着应好,随后就歪了小脑瓜,端详着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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