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2 / 2)

官家(福宁殿) 初可 1751 字 2023-11-17

gu903();“王叔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当初赵廷在宫宴上失了规矩时,朕便说过,朕重家风。你们是郡王府,如今整个大宋不过只有两位郡王爷罢了,你们在外代表天家,却屡屡做出这样的事情,朕如何不气?朕也要与王叔说几句心里话,当初朕那般气,的确有私心。小十一,好好的一个孩子,不过回了一趟魏郡王府,人便没了?朕到底如何才能不气?!便是普通百姓家,也没有这个样子!”

魏郡王又要起身。

“王叔你坐着,朕这几年也有苦衷,今日能与王叔这般说一回,心中也痛快不少。”

魏郡王点头:“臣都知道,当初臣也狠狠罚了他们,只是为时已晚啊!”

“如今小十一回来,朕也才能放下过去,好好与王叔说一回。但这些年,朕心中对你也有愧疚。”

“陛下!臣担不得!”

“王叔莫要这般,你对朕如何,朕心里知道。小十一既平安归来,朕也当放下过去那些才是。只是你们府上那位侧妃,当初被朕贬到盐场去,朕是万不会再恩典她回来。她的儿子,据闻还在宋州,他也不能再回开封府。”

“陛下说的是,臣都晓得。”

“王叔,朕看着你,也觉心疼。朕知道你也愿宗室好,更愿魏郡王府安宁,朕又何尝不是如此?惠郡王家的叔华,文采非凡,如今在国子监挂职,做得很好。朕瞧见这般的赵家子孙,便十分欢喜,也愿宗室中再多些这样的后辈。”

“臣有愧,没能教出得力子孙来!”

“世子虽胡闹,十一的大哥,赵世元,却也是个好孩子。”赵琮气归气,还是要给赵十一捞好处,就是要魏郡王知道,他们家就是成也赵十一,败也赵十一!往后全都得讨好赵十一!谁让从前他们的确欺负、忽视赵十一,赵十一再骗他,当初留在宫里,魏郡王府为了自己,竟无人来带他回家也是实情。

魏郡王早就成精了,怎会不懂赵琮的意思?

不过他心中也是一松,原本只当今日进宫,不过就是与赵琮叙一番往事。真想捞到好处,还得过些日子。没料到,赵琮说了一番,二话不说就决定给世元差事。他这心中既高兴,也有些感慨,陛下比他想象中还要果断许多。

甚至,他也早已摸不准陛下的想法。

赵琮说了这么一通,喝了茶,润润嗓子,再道:“王叔,你回去后让世元过几日进宫见朕,朕与他说说话,给他安排差事。”

“陛下,臣愧不敢当啊!”魏郡王颤颤巍巍地再跪下。

赵琮心想,给了你好处,也就别再装了。他也无力再应付下去,放下茶盏道:“王叔也回吧,明日朕要出宫亲耕,世元也来。”

“谢陛下恩。”

赵琮看魏郡王颤颤巍巍的模样,到底也有些心疼,他一直记得当初魏郡王的那几分真心。那也是他式微时,唯一关心他的人。他起身,下去亲手扶起魏郡王,这么一个举动,倒叫魏郡王流出了一些真心实意的眼泪。

福禄亲自送魏郡王进宫。

染陶进来见他,给他回禀外头的事,赵琮兴致缺缺地听了番。

直到染陶说:“怪道小郎君昨儿没回宫,他在外喝酒喝多啦!怕是怕回来惹您担忧。”

赵琮立刻抬头看她。

染陶心中叹气,果然还是在意。

她道:“婢子们早上去的时候,小郎君还未起身呢,问了小郎君身边女使才知道什么情况。婢子方才又去问了路远,小郎君怕你罚他们,没许他们说实话,这小子,还真没说!婢子已经罚他了!”

赵琮却又高兴起来,原来不是不愿进宫,只是喝多了怕他担心呀!

他立刻便露出笑容,笑着又想叫盛音过来。可他转念一想,东西都搬出去了,哪还能再让人回来?他顿时又收起笑容,甚至暗自反思,他往常不是这般浮躁的人,这件事情上头怎会如此反复?

染陶见他们陛下突然又不高兴了,更觉诧异,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她哪里晓得,赵琮自己也不知道呢。

他继续抱着手炉,问道:“他身边的女使叫什么名字,人如何?”

“名叫洇墨,据闻小郎君尚未出生时,她便在单娘子跟前伺候的,也是亲眼见小郎君长大的。人看起来,很妥帖。”

“那就好。”赵琮点头,“她叫洇墨,你叫染陶。”

染陶也笑:“是!婢子也这般觉着,名字倒跟对了一对儿似的!”

赵琮再度莫名高兴,他笑问:“他人呢?”

“呃……小郎君又出宫去了。”

“……”赵琮沉默。

他才与魏郡王说了多久的话?

小没良心的一点儿也等不得!

第101章画卷上竟然有个年轻男子在亭中笑。

赵世碂出宫后,到晚也未再回来,且一点音信也没有,更没使个人进宫来说一声。谁也不知他干什么去了。

赵琮靠在床上一直等,染陶进来几次,到底劝道:“陛下,小郎君毕竟已长大,这几年又在外,怕是早已无法适应宫中规矩。”她还有一句话没说,陛下也当适应如今的小郎君才是。

“朕知道。”

“陛下快些睡吧,您定了明日出宫,到了城外,您更要亲耕,得累一天呢。”

“染陶。”

“嗯?”

赵琮斟酌一番,还是问道:“朕对小十一的态度,是否不对?”

类似的问题,白天时,陛下已问过一回,可他如今又问,染陶心中再叹气。她轻声道:“陛下,您的态度不无不对,小郎君也无有不对。只是隔了这几年,总……”

赵琮知道,隔了几年便如此,往后赵十一还会娶妻生子,他应该早些适应才行。他徒问这些,又有何用?他暗自嘲笑,不等染陶给他整理被子,他自己先躺了下来,面朝里,轻声道:“朕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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