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玩!”郑安南凑到前面去,自信满满挺起胸膛,“我运气那么好,肯定能拿到大奖呀!”
虽然小傻比脑子不太聪明,但演技比之前那位小弟优秀太多。
尤其他盲目自信的模样,看起来格外欠揍,惹得周围路人都想看他打脸。
来景点参观游玩的,多半是带着小朋友的家长,和许多成双成对的年轻情侣。
他们还处于充满好奇的年纪,从来没有接触过‘盲盒’这种玩法,自然容易被吸走注意力。从四面八方聚过来,兴致勃勃围观抽盲盒游戏。
郑安南拿出十块钱,信心满满交给沈顾北,然后干脆利落选中之前对好剧本的盒子。
“你选好就直接打开吧。”沈顾北扫了眼,不着痕迹皱起眉,眼底流露出几分嫌弃。
——小傻比演技确实挺好,但记忆力比鱼还差。对完剧本到现在,前前后后才几分钟时间,他果然忘记位置。
郑安南小朋友全然忽视雇主的表情,沉迷于过度自信中。用手指猛得一戳,扎透纸盒表面的薄纸,打开选中的纸盒。
结果,他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纯金挂件。盒子里只有薄薄一张纸钞,100元大面额。
“咦?什么啊。”郑安南拿起纸钞,表情明显很失望,“说好的纯金挂件呢?”
沈顾北盯着他手里的纸钞,沉默足足半分钟。
他深谙搞盲盒要给点甜头的道理,所以往里面塞了几张纸钞,其中包括唯一一张的100元面额,打算留给路人作为大奖。
没想到,竟然被郑安南抽出来,真不知道他运气算好还是差。
抽到大奖的郑安南并不开心。
手里的100元纸钞,本来就是他‘借’给沈顾北。现在回到手中,顶多算左手倒右手,钱归原主而已。
只是这么一来,沈顾北交给他的任务,便宣告失败了。
“再…给我个机会吧?”郑安南手握一百块钱,小心翼翼看向雇主大人,表情楚楚可怜。
“十元抽一次。”沈顾北敲敲写有规则的提示板,微微笑着,“你想好选哪个。”
“……”郑安南听到他提醒,紧张地咽下口水。
完蛋,他确实忘记要选哪个。
就算重来几次,也没办法选中目标的纯金吊坠,只会影响沈顾北做生意。
唉,小废物果然靠不住。
沈顾北早就料到这种结果,没有把全部希望寄托于郑安南,提前准备好双重保险。
“还玩吗?不玩让让位置。”秦勉从人群中冒出来,手里拿着五十块钱,表情比刚才的郑安南还要嚣张。
给南哥当了那么久小弟,终于有机会翻身把歌唱,秦勉愉快地差点要起飞。
他把钱递给沈顾北,一连选中五个盲盒,纯金吊坠恰好藏在其中,惹来围观群众羡慕惊呼。
眼瞅着小弟顺利完成任务,郑安南表情满含怨念,愤愤瞪了秦勉两眼。
哼,回去再跟你算账!
围观群众注意到他的表情,把郑安南的怨念强行理解为心有不甘。
想想也是,明明都花了钱,别人却顺利拿走大奖,换成谁都会怨念。郑安南演技绝佳,无形中又增加盲盒游戏的趣味和可信度。
路过的游客们,瞧见几个男生从盲盒里开出纯金挂坠、100块钱、还有各种好玩的玩具,暗暗觉得羡慕。
有几个人蠢蠢欲动凑过来,给沈顾北付了入场费,然后迫不及待挑选盲盒。有的人还隔着纸盒表面,轻轻敲敲,如同挑选西瓜似的。
盲盒游戏本身属于赌博的一种,商家能够控制大奖数额。但具体抽中什么,还要靠个人运气。
沈顾北深谙消费者心态,每个盒子里都藏有时下流行的玩具、精美挂件、或者女孩子喜欢的小饰品。即使没拿到大奖,客人们抽到里面琳琅满目的小东西,依旧挺开心。
甚至有年纪小的孩子,不愿意要现金或者纯金吊坠,就想要别的小朋友抽中的小玩具,缠着父母让自己多抽几次。
沈顾北料到这种情况,特意准备两元抽一次的玩具盲盒,让孩子们尽情抽个痛快。
罗青负责收钱找零,眼瞅放零钱的小桶一点点变满,对沈顾北的佩服渐渐上升为崇拜。
少年说的没错,他做的生意,本质同样属于倒卖。
但沈顾北倒卖的本事,比自己厉害太多了。利润直线提升好几倍,且不需要看别人脸色,费尽心思讨好奉承各路客人。
短短三个小时,沈顾北准备的十几个盲盒全部见底,摊位旁边还有许多等候的客人。
“抱歉,明天请早。”沈顾北拾起身子,故意抛出饵,“明天的奖品,肯定比今天更加丰厚。”
“真的吗?明天几点啊?”
“还有纯金吊坠吗?那我要早早过来排队。”
客人们叽叽喳喳询问,话里话外透露意思,要照顾他明天的生意。
返程途中,罗青清点小桶里的钱,美滋滋说,“今天赚了大几千呢!按照咱们摊位的势头,明天又能赚大几千!”
“这么多?!”几个负责当托的小同学,语气极度震惊。
本以为,沈顾北说来扶溪市赚钱,只是说着玩玩。哪知道他真的能赚到大几千,那可是普通人辛辛苦苦工作半年的薪水。
所以,他们的工资有着落了?
“罗青。”沈顾北没有被大几千冲昏头脑,淡淡对罗青说,“明天你一个人出摊,辛苦你了。”
“一个人出摊倒是没问题,那你呢?”罗青毕竟是生意人,经过几个小时观摩,对他的经营模式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完全有能力照顾小摊。
沈顾北回答,“我换个地方,广撒网。”
“换地方?去哪里?”郑安南重新打起精神,再次毛遂自荐,“我给你当托儿,我这次肯定不会出错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