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郑安南刚睡醒,头发蓬松凌乱。
他用手背揉揉眼睛,声音含糊地问,“唔,今天要做什么呀?”
以往学校放假时,郑安南必定会赖到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经常一觉睡到下午甚至黄昏,才肯起来吃饭。
今天能早早爬起来,全靠胸腔内对工作的热爱。
——南南这么敬业,老板不仅要给我涨工资,还要给我发几朵小红花才行!
郑安南美滋滋脑补自己会得到多少奖励,就听沈顾北四平八稳说,“今天不工作。”
“啊?”郑安南表情难以掩饰失望,“为什么?”
“因为无事可做。”沈顾北见他失落,感觉有些好笑。
前后才几天时间,郑扛把子已经成为合格的社畜。
从某种层面讲,郑安南挺有社会责任心,难怪后来做生意能成功。
“怎么这样…”郑安南揉揉头发,嘟囔抱怨,感觉自己失去本身价值。
“别难过。”沈顾北给小废物顺顺毛,安抚道,“虽然没有工作,我们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到处走走。”
郑安南眼睛亮起来,激动地说,“出去玩!”
“呃。”沈顾北把‘市场调研’几个字憋回去,配合的开口说,“出去玩。”
反正本质类似,就当哄南南开心吧。
果然,南南听到终于可以好好玩耍,开心得差点起飞,还特意从随身行李中,翻出一件花里胡哨的花衬衫。
衬衫以绿色为主,正是沈顾北遇到他时,郑安南穿过的那件。
正常17岁少年会喜欢绿色小碎花吗?
沈顾北嘴角抽搐两下,伸手指向卧室,“把衣服换掉。”
“为什么?多好看呐!”郑安南扯扯衣角,自我感觉良好,“老师说过,绿色代表健康,代表希望!”
“你原来还记得老师的话。”沈顾北又get到小废物的反差萌,忍着笑说,“那你怎么不把绿色顶头上。”
绿色顶头上,那不就是绿帽子?
郑安南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麻溜回房间换掉衣服,并决定把绿色从自己生命中拉黑。
沈顾北那么乖巧可爱,他才不要带绿帽子呢!
两个人穿戴完毕,沈顾北拿出新买的翻盖手机,给彭野打电话。
彭野估摸刚被电话吵醒,嗓音低哑,说话反应慢半拍。
沈顾北耳尖,听到那边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动静,想当然以为昨天晚上,彭野跟哪个女性友人共度良宵。
“抱歉,打扰你了。”沈顾北敷衍地表示歉意。
“打扰什么?”彭野语气充满疑惑。
“我…”沈顾北刚要解释,就听到彭野跟房间里另外一个人对话。
彭野:“你害怕什么?小沈打来的电话。”
小鹌鹑躲到一半,听见沈顾北的名字,爬过来听听声音。
确认是熟悉的音色,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家里那帮人找过来,我帮你当着,胆子放大。”彭野展开棉被,把单薄的江语夏裹进去,继续跟沈顾北通话。
沈顾北:“你们昨晚睡一起?”
彭野坦荡荡回答,“对啊,我们每晚都睡一起。”
他性格偏直爽,脑子里没有‘男孩可以跟男孩子谈恋爱’的概念,所以并不觉得跟小鹌鹑一起睡,有哪里不合适。
但沈顾北听到这话,心里对江语夏产生些许愧疚。
想当初,他只是拜托彭野帮忙找人,没打算把江语夏卖给彭野。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江语夏,祈祷他态度坚定点。
“彭哥…”电话那边,江语夏轻轻软软叫了声。
沈顾北听他全然依赖的语气,暗暗叹息,觉得这波八成要完。
彭野本人倒是非常自在,迅速接受小鹌鹑喊彭哥。
近几年,他因为脸受过伤的缘故,经常被喊‘疤哥’,本名渐渐被大家遗忘。
久而久之,连彭野自己都觉得,自己大名叫疤哥。
直到沈顾北出现,不厌其烦的称呼他‘彭野先生’,再加上小鹌鹑软糯糯叫‘彭哥’。终于让彭野回想起,自己也是有名字的。
“他打电话来说什么?”江语夏细声细气玩。
“没什么大事。”彭野三两句结束跟沈顾北的通话,从中提炼主题,“就是说今天有空,又刚好长假最后一天,找我们出去走走。”
“出去…”江语夏眼睫轻微颤动两下,怯生生的,明显不敢贸然出门。
“胆子放大!”彭野身为五大三粗的汉子,面对江语夏却格外耐心,第一千零一次安抚,“有我护着你了,谁动你我把他腿打断,怕个啥?”
“不行,那样你会坐牢的。”
彭野无所畏惧,吊儿郎当回答,“放心,警察说过,正当防卫不犯法。”
“可是,打架不好。”好学生江语夏性格内向,连打打杀杀的电影都不太敢看,哪敢让彭野跟别人打架?
“行吧。”彭野勉强答应,“我跟他们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