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北注意到,他耳根微微有些泛红。
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难怪你单身那么久。
沈顾北叫上求知若渴的两位同学,一起回到郑安南家。
冬夜,天色昏黑。
借着朦胧的月色,他们瞧见门口摆着两大袋东西,一袋零食一袋玩具,全都是庆黎没有的稀罕玩意。
最上面还有张小纸条,郑安南看都没看,把纸条揉皱扔掉。然后打开锁,拎着两袋东西走进去,习以为常的问他们想吃什么零食。
“可以吃吗?”魏沁有些犹豫。
老师教导她,不能吃路边捡的东西。
“当然可以,反正是有钱人送我的,不吃白不吃。”郑安南把东西全都倒出来,将芭比娃娃礼盒递给魏沁,“我不喜欢这个,送给你吧。”
“可以吗?”魏沁从来没见过这么稀奇的玩具,顿时觉得受宠若惊。
“拿去吧拿去吧。”郑安南摆摆手,姿态潇洒。
袁海也得到一个坦克模型,他好奇地问,“南哥,这些都是谁送的?出手好大方。”
郑安南回答,“我素未蒙面的爹。”
魏沁和袁海尖叫一声,沈顾北捂住耳朵。
“吓死我了,你们乱叫什么?”
“原来你有爹?”袁海和魏沁同时发出疑问。
“当然,我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魏沁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听到许多传言…”
“说我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他们没说错哦。”郑安南拆开一盒糖果,把草莓味的喂给沈顾北,淡淡说道,“我以前没见过他们,突然冒出来的。”
“呃。”袁海沉默,脑子里努力整理语言,试图安慰郑安南。
“其实,那个…”魏沁揪住衣角,低着头说,“我或许能够理解你。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身边就只有爸爸和哥哥。周围人都说,我妈病死了。其实我知道,她跟别人跑了,不要我们了。如果她现在回来,我可能也不想认她。”
“但她还是你妈。”郑安南一脸厌腻,目光不知看向何处,“血缘是没办法改变的。”
袁海终于整理好语言,环顾四周缓缓开口,“我好像是唯一家庭健全的?”
三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等待这个幸福的孩子继续发言。
“我的想法很简单。我的父母生育我,对我很好,所以我要好好学习,长大报答他们。”袁海捏紧拳头,暗暗坚定自己目标,又继续演讲,“你们父母哪一方抚养你们,你们以后也要照顾他。如果没抚养,就等于任你自生自灭,以后不需要赡养他。假如两边都没有赡养,就两边都不需要管。”
发言结束,偌大的屋子陷入短暂沉默,另外三个人都直勾勾看着袁海。
“那啥,”袁海觉得尴尬,挠挠头发说,“我是不是说了一句废话?”
沈顾北:“没有,你说的很有道理。”
“真的吗?”
魏沁:“真的,我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嗯。”郑安南默默应了声,抱着练习册回自己房间,“客厅留给你们几个,加油学习吧。”
袁海:“啊,差点忘了过来的目的!”
魏沁:“北子,你的笔记借我用用。”
接下来几天,庆黎中学的迷你竞赛班,进入考前冲刺的紧张氛围。
除了每天下午的补课之外,晚上还要去郑安南家里继续学习。
每天踩着星星出门,踩着星星回家。
幸好,结果是可喜的。因为竞赛不像高考,需要长达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知识积累。
竞赛更重要的是思维、逻辑、和推断能力,每年提醒和用到的知识点都是固定的,旨在考察学生的临场应对能力。
所以,临时抱佛脚,多多少少有点作用。
就这么抱了几天佛脚,终于到考试前一天。
庆黎中学花费血本,出动校长的中型面包车,护送几位学生到考场。
沈顾北坐上车,发现孟佳佳也在。
“你…”沈顾北见他整装待发的样子,询问,“准备去蹭考试?”
“什么叫蹭考试?我真的有考试名额。”孟佳佳拿出自己的准考证。
“哪来的?”
沈顾北上次小考的成绩比孟佳佳高,赢下赌注,拿到了参加竞赛的名额。
按理说,庆黎中学只能去三个人,他为什么有准考证?
“哼,我有自己的办法!”孟佳佳骄傲的扬起头,没好意思说是家里花了大价钱,从补课老师那边搞了个竞赛特长生的参赛名额。
毕竟,他为竞赛准备那么久,哪能轻易放弃。
沈顾北听这语气,猜到个八九不离十,懒得继续问。他绕过孟佳佳,到后排跟袁海并排坐。
袁海往旁边挪挪,空位一个人的位置,眼睛直盯着沈顾北后面看。
“你看什么?魏沁坐副驾驶。”
“南哥呢?”袁海问。
“你问他做什么?”
袁海理直气壮地说,“你们俩不是互相绑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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