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眉反应过来了,这事就是虚虚实实,叫周泰不得不信。
周琛私自来梧州与步练师会面是实,与步练师巫/山/云/雨是虚,但谁知道周琛和步练师关起门来到底干了些什么?周泰的眼线只能说看到周琛和步练师私会过,至于怎么私会的,那肯定是步练师自由发挥的空间了。
况且周琛拖了这么多年没娶妻,不就是因为曾经有个惊才绝艳的青梅知己步练师吗?上京城谁不知道二皇子的情意!周泰虽然装聋作哑,但是肯定看在眼里。
一边是服用绝嗣丸的薄将山,一边是生龙活虎非常健康的周琛,正常人都会觉得必是周琛的孩子——实名制的周琛比“路过的清秀书生”还顶用,步练师觉得这个谎扯得很有水平。
言眉还是觉得不妥:“秦王殿下会认吗?”
周琛又不糊涂,他和步练师之间干干净净,怎地会认下一个孩子?
步练师笑道:“不需要他认。”
一来,这个孩子本就不光彩,步练师肯定是告病在家,自己偷偷生养,根本不会有损二皇子的利益和名声(顶多降低了周泰心里的印象分);
二来,周琛怎么否认?
周泰未必会和周琛提这件事,顶多旁敲侧击一下周琛,克制一下自己的裤/裆;就算周琛知道了,还能大哭着抱住周泰的大腿,说自己绝对没有睡过步练师吗?
有一说一,周琛对步练师的情谊,竟然是纯洁的男女爱慕之情(这确实是真的)——世间罕见,周泰这种渣男,才不肯相信!
是以,周琛百口莫辩,只能吃下这个暗亏,顶多恨上步练师。
步练师叹息了一声:
周琛最好是恨毒了她。不然到时候,周琛和周瑾的利益相冲,步练师还真不忍心调转枪口,用她的手段去对付周琛。
那些少年情谊,那些青涩心事,淡了就淡了,散了就散了。
言眉一脸纠结,欲言又止。
步练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那个,”言眉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就不怕周琛是处子?”
——周皇室为了防止儿女早早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会在手臂上点守宫砂的。
你就不怕周琛的还在?
不愧是上京第一才女,言眉的思路就是超凡脱俗,步练师惊得目瞪口呆:“……”
步练师觉得扯淡:“周琛都多大的年纪了?房内丫鬟肯定早就开过脸了!”
“薄相国可比周琛还年长,”言眉耳根发红,越来越扭捏,“你不是说,他,嗯嗯嗯呃……”
步练师糟心地扶住额头:“……”
——是这样的。
她也是到塌上去了,才发现薄止那厮,居然还是个纯情处子,第一次的活可烂了!
“薄将山是神经病,他天天犯魔怔呢。”步练师摆摆手,觉得这男人不能拿来类比,“周琛起码正常……”
言眉干巴巴道:“二皇子殿下,对你不够痴情?”
要是论起痴情的奇葩程度来,周琛还输给那薄将山吗?
步练师呛住了:“……”
言眉此言甚是在理,步练师愈发觉得不妙起来:
如果周琛被逼急了,亮出手臂上的守宫砂……
靠!
——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周泰虽说不会要她的命,但肯定会责令步练师,赶紧把那孽障堕了!
步练师痛苦地捂住脸,几近呻/吟道:
“那我……亲自……登门……去求……周琛……算了……”
为了孩子,步练师的脸面,也是可以不要的。
只是亲自去求周琛戴绿帽?
——周琛没一刀捅死她就算礼貌了!
步练师瘫在太师椅上:
此生再无可追恋,本人自挂东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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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算日子,周琛从关西进京来贺,也就是最近几天了。
步练师扶着后腰,在步府书房里,愁得团团转。
能在皇后眼皮底下诞下皇子,周琛的母亲淑妃娘娘,可是个绝顶厉害的人物,秦王府被她管理得像是铁桶一般。“周琛到底是不是童子身”这个问题,步练师的关系网努力了数日,竟然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喀拉!
步练师听见屋瓦上轻微的窸窣声,当即警觉地抬头:“谁?”
一道残影冲她面门而来,步练师下意识地让步闪避——这不是暗器,是一根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