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君王暴虐,死谏就是了;朝堂昏沉,整顿就是了!
什么叫“没意思”?
——薄将山,你到底想说什么?
薄将山撩起眼皮,与步练师沉沉对视。
静、静、静。
他们离得那么近,几乎呼吸相闻;但步练师却看不明白,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薄将山眉眼端正,英俊锋利。一道极淡的痕印,从他下颌掠向鬓角;那是一道极其凶险的刀伤,再近一寸便能劈碎他的面骨。
步练师知道他全身上下,有几十处这样的伤痕。
文臣的心寒,武将的伤痛,同时呈现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以至于薄将山整个人,都像个苦难深重的秘密。
他隐瞒了什么?
他经历了什么?
他到底在想什么?
步练师陡地打了个冷颤:
“薄止,我问你,你是不是……”
不会吧,不可能,别犯傻——
“……想反?”
·
·
静、静、静。
死一般的寂静。
一切悲剧,都有端倪。
·
·
薄将山去拉她的手,决定好好跟她说:“薇容……”
步练师猛地拂开他:“你大胆!”
薄将山瞳孔一缩,再也没动作。
“——薄止,”步练师冷冷地看着他的眼睛,“北狄不堪教化,素有不臣之心。而你食我朔禄,为人为臣多年,早已不能与蛮夷等同而论,怎么能说出这般疯话来?!”
薄将山定定地望着步练师。
他很轻很轻地重复了一遍:
“蛮夷?”
你也是这般看我的吗,薇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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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练师还在想谋逆一事,神色中的鄙夷根本不屑掩饰:“北狄就是蛮夷,扰我关西多年,这还能叫错了么?”
当然,像薄将山这样受过教化的,当然和一般的北狄儿不一样……
唔!
薄将山猝地伸出手去,按住了她的后颈,欺身亲吻上去。步练师被他堵得一窒,下意识地伸手去推,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唔——!”步练师挣开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又被薄将山一把拉了回去,“你发什么疯?!”
薄将山低低地重复:“蛮夷?”
什么?
步练师嘴唇都被薄将山咬破了,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言语:“我这话哪一个字有错?——你冲我发什么性!起开!”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不好好想办法,解决科考一事,冲我发什么脾气!
哗——!
他们本是在书房议事,两人这一纠缠拉扯,步练师被按在了书案上,什么奏本案卷都扫了一地。
步练师怫然大怒,提高了声音:“薄止,你敢在这里碰我,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你也别想再见到窈窈!”
薄将山果然停了。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抽出一张干净的绢帕来,折叠成整齐的布块,塞进了步练师的嘴里。
薄将山轻哂:
“步薇容,我觉得,你差不多该明白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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