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1 / 2)

萧宁之前以为,洪水爆发或许只是小面积的,可这些日子看下来,哪里是小面积的,简直就是要席卷大半个兖州。

这样的特大洪水,不让秋渠过来,明鉴怕是也顶不住了。

当机立断,萧宁果断的把人弄过来。

“既如此,公主何不等秋尚书到再去。”说来说去,还是想劝萧宁不要去。

“抗洪救灾,你们做得,我做不得?我希望你们牢记,无论发生任何事,大昌朝,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我以身作范,无非是希望你们做到。如此,我们才能得民心,才不会被任何人打败。”

萧宁趁此机会叮嘱人,“往日我总要求你们不可扰民,不可伤民,你们这些人都是寻常百姓出身,该知道素日受人欺压是什么滋味。当日,你们不愿意承受的一切,亦不该加于百姓之身。

“我们这支军队,我希望出自于民,还养于民,护于民。”

萧宁一直致力做的都是养出一支强大的军队,既是百姓组成的军队,同样也是保护百姓的军队。

“唯。”萧宁这般说完,一众人皆应是。

“去吧。”一通洗脑后,众人皆应是,萧宁趁此机会朝众人挥手,让他们各司其职去。

如此,船支分成两队,一队远离洪水来的方向,一队迎洪水的方向而上。

***

萧宁一面让人进攻旧京城,一面带人抗洪救灾,一马当先。

消息传回雍州,不少人闻之都显得有些为难。

于不少人而言,一统天下至关重要。

“陛下,请下诏命公主,集尽所有兵力,攻打旧京,亡曹根为重。”想,岂能不把话说出口,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何等忠于大昌之人,迫切于大昌能迅速一统天下,江山稳定,再无内忧。

萧谌打从听到萧宁领人抗洪旧灾开始,脸都黑透,整个人都不好!

结果一听下头有人喊出这样的话,气得他再也忍不住的道:“呸!这等不仁不义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话音落下,一众人都傻了眼,万万想不到萧谌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可置信地望着萧谌,呆滞了半响反应不过来。

萧谌站起,“你告诉朕,好好想清楚了再告诉朕,一个曹根逆贼,是他重要还是受苦受难的百姓重要?”

这回,算是有人给出一点点的反应了,连忙地道:“自然是百姓重要。”

“算你还长点脑子。你既知是百姓为重,为何要朕舍百姓而急于诛曹根?”萧谌问出问题,本以为这一位应该顺着他的话头,让他能大骂人一顿的,可惜了,失望了。

失望也没关系,有别的话能怼人。

萧谌等着开口的人解释解释,为何明知不该为之事,却依然要萧谌去做。要是这位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事情没完!

“这,这......”这这了半天,那人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的提议不太对劲啊,这要是细细追究起来,他讨不了好。

萧谌冷哼一声,“怎么?不会说话了?还是这会儿脑子才清楚过来?知道你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说得多不得体?

“瞧瞧你们,再瞧瞧朕的公主。你得让朕提醒你才能想到的事,朕的公主已然先一步为朕诸多安排。因此,朕不让朕的公主成为尚书令,难道让类你这般的人当?”

终于找到机会跟这群人翻旧账了,萧谌真是太不容易了!

萧谌望着他们的眼神透着不善,一群只会坐而论道,无事生非,不安定的人,有什么资格挑萧宁的毛病?

女人,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比他们能干,更能比他们安定天下。坐享其成的人,碌碌无为,最好把嘴闭上。

“陛下请息怒。当务之急,当思助公主一臂之力。一应粮食药物,都该备起来。”孔鸿一看萧谌想要借机为萧宁争口气,好好地埋汰人一波的样儿,也得提醒他见好就收。

“还有曹贼可能的反击。”姚圣补充一句,孔鸿亦正色以待。

“赶狗入穷巷,就没有人为了活命做不出来的事。我朝临胡人,且兵马出动,必令曹根以为,我军无所防备,进攻雍州。”萧宁就算一边救灾,一边也让人攻打京城,如今的兖州,不过剩下聊聊数县落于曹根手中。

事情进展过于顺利,怎么看都不像是曹根拼尽全力抵抗的结果。

三省六部还在朝的长官跟萧谌合计过了,怎么合计都觉得,其中定有诈。

眼下兖州再生水灾,曹军方面的反应颇是出人意料,对方并未趁此良机反攻于城,而是如萧宁一般,救人于难。

这样的反应,其实并不算让人意外,毕竟观曹根一朝行事,一直以来都爱惜百姓,如今越发将世族得罪透了,这样的情况下,曹根是不愿意再连唯一拥有的倚仗都一手毁掉。

孔鸿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按时间算,从阿宁出兵到现在,曹根再怎么小心翼翼的发兵,也应该快到雍州了。”萧谌这时候冒出这样的一句话,下面一群本来因为孔鸿的话提起心来的人,瞬间都不好了!

“报,陛下,前线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曹军,曹军进犯雍州,西胡方面进军豫州。”这时候,正好传来这样的消息,验证孔鸿并非危言耸听,萧谌的预测,确切无误。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雍州内有多少兵马?

为了能够迅速一统天下,雍州出兵迅速,其实出了多少兵马,细节,朝中的人,若不是萧谌和萧宁认为信得过的人,没有一个能知道其中的数字。

是以,现在听说豫州和雍州同时被人两面夹击,不知其中原由的人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来得好,来得预料之中。”萧谌这时候丢出这句话,让一群不安的人,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怎么,你们怕了吗?”萧谌说完,一眼扫过在场的人,“内忧外患,便让你们心生恐惧了吗?”

萧谌没有忽略他们任何人的表情,尤其是他们在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

果然,不管在什么时候,靠不住的人永远也靠不住。

“陛下,臣等并不是。”不管是不是,必须要否认这一点。

萧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不是最好,不过,朕从来没有指望过你们,是以,你们如何反应对朕而言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