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听懂的那个人脸上阵阵发白,很明显,他已经想到这的后果。
不一会儿,火炭烧起,很快将大瓮烧得烫手,萧宁道:“将人推过去。”
这样的命令再次让人震惊了!
“唯。”纵然萧宁的命令叫人震惊,习惯听命萧宁的人,依然照办。
押起在地上不动的胡兵,不由分说的将人推过去。
纵然胡兵听不懂萧宁的话,就凭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又怎么会不知其中何意,胡人大声地叫唤着,不断地摇晃着头,后退,不断的后退。
“洒水。”萧宁再次下令,内容叫人不解,然而这样的情形早已令人心惊胆颤。旁边的人再一次配合,直接将水泼过去,水,瞬间被烧干了!
“啊!”胡兵吓得大叫一声,慌乱地跪下,朝萧宁不断磕头,这样求饶的姿态,谁又看不明白。
萧宁一眼扫过那一位会说雅言的人,“怎么,你来试试?又或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想亲自上去试试,我都可以如你们所愿。”
汉子浑身都在颤抖,比起无知之人,他太明白萧宁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做出什么事,正是因为如此,他更加心生恐惧。
“我数三下。”萧宁并不打算一直跟人耗着,她能亮出这则手段,要的就是速战速决。
萧宁面不改色,神色间却透着深稳和坚定,那完全不容人置喙的姿态,叫人不敢无视。
“一!”萧宁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大瓮上,对于未燃尽的火势很是满意,熊熊大火烧起,似能焚尽一切。也正是因为如此,萧宁相信,在场的人都会心生畏惧,必然会说出她想知道的一切。
“二!”
随着萧宁的声音落下,那一位额头汗珠不断地滴落,可以看得出来他心中的恐惧。
“三!”萧宁继续,可这一个三字落下,那一位终于扛不住,“等等!”
预料中的反应,萧宁毫不意外,扬手让人停下动作,胡兵看到那如同罗刹一般,欲将他推入瓮中的人终于后退,死里逃生的人,不禁喜极而泣。
萧宁望向对方,“说吧。”
并不愿意和他再绕弯子,有话直说。
汉子舔了舔唇,“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高度的紧张,也是因为这一路的紧绷,他只觉得唇干舌燥。
萧宁点头,这点小事没有什么不成的。
一旁的人连忙为他端上一碗水,汉子一抢过一饮而下,最后看向萧宁,终于是不得不开了口道:“你的问题,我所知不多。”
“你不知,他们应该是知道的。”人,萧宁又不是只捉了一个人,他不知道的事,总会有人知道的,就让别的人代为回答,亦无不可。
汉子一滞,他都扛不住的手段,其他人,又有几个能扛得住。
人,或许无畏于死,却畏于生不如死。
“说吧。你不知道的便问他们,请他们仔细地想想,想好了再回答我的问题。”萧宁如此接话,总的一句话,他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萧宁耐心地等着,汉子只能开口,“我们王是收到你们中原吴朝皇帝曹根的书信,知晓你们内乱四起,雍州不宁。故兴兵夺豫州,无非为攻占城池,入主中原。”
这一点,胡人一再进犯,打的这般主意,一直为天下人所知。
“只有一路兵马?”萧宁再问,到现在为止,豫州方面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人,不过,她问上一问,至于有或没有,总能得到一些信息的。
“是。”一个是字,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犹豫。
萧宁颔首,“你们这一回出动多少兵马?若是援军赶来,又会有多少?”
此问得汉子顾不上对萧宁的畏惧,抬起头看向萧宁。
“我问,你答。”萧宁似是明了对方此刻的迟疑。只要对方记住这一点,别的,就不是他该管的。
“你要灭胡。”汉子并不猜测,而是肯定。
“你们胡人屡犯我边境,伤我百姓,我由你们一再进犯?难道在你看来,我们中原人如此可欺?”萧宁并不觉得她有灭胡之心有何不妥。
明明是他们自己野心勃勃,想要入主中原,成为中原之主。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萧宁要不是之前一直腾不出手对付他们,焉只是上一回吓唬人跑了就成。
现在,内乱已平,天下九州,独剩一个荆州未得,萧宁有的是精力可以腾出来对付胡人。胡人不来也就罢了,敢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绝不手下留情。
汉子一滞,入侵他人之城池,伤其百姓,抢其财物。那么多年,胡人都习惯了,习惯得好像一切变得理所当然,当有人置疑这并非应该的事时,他竟然觉得是对方的不是。
萧宁一看汉子的表情,已然明了汉子的想法。
“哼!”一声冷哼,萧宁道:“继续。”
问题是萧宁问的他,不是他问萧宁。
汉子明了萧宁的打算,若在此时依然为了顾全自家性命,不把萧宁的威胁当回事,当真对萧宁一五一十的道出他们胡人的一切打算,胡人会是何下场?
有此想法的人,哪怕看着一旁的大瓮,并没有再开口。
“很好。你不说,自会有人说。”萧宁一看人不作声,不见喜怒,仅是看向一旁的人,玉毫这一回动作极快,上去押过其中一个穿着华丽,威严甚重的人。
汉子一看玉毫捉住的人,惊得就要冲上去。
“你们汗王的叔父,也就是你们的王爷,你猜猜他能不能吃得了这个苦?”萧宁配合无比,玉毫动手,她吓人!
“你们卑鄙无.耻。”汉子怒目相对,恨不得冲上去杀了萧宁。
“彼此彼此。”乘人之危,抢人掠财,谁比谁更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