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节(1 / 2)

最后出头的人,这是前朝李丞相之子,李御史。

这一位最近冒头的厉害,也是因为打一开始,这一位就不同意萧宁一个小娘子处处出头。

不同意偏偏又奈何不得萧宁,只能每天看着萧宁干瞪眼。

这下终于寻到对付萧宁的办法,李御史那是打算死咬着萧宁不放,非要把萧宁拉下马不可。

“陛下,钦天监监正有言,观天象,即将大雨将至。公主祭天,以证天道,并无不可,然大雨磅礴,任由雨水打落陛下的诏令,亦为不妥,臣请陛下,设帐以遮雨。”李御史代表他们那一伙人出面,希望能够达成目的。

冯非仁的话众人还是信得过的,谁让萧宁一直表现得足智多谋。萧宁太爽快的答应和他们打赌,本来就已经叫众人七上八下,暗自思量,萧宁是不是有什么手段。

事实证明,萧宁的确不是没有准备的人,她既动手,必然早已准备诸多。

覆水难收。站在李御史他们这群人的立场,能有机会对付萧宁,尤其能将萧宁打得再无翻身之机会,实属难得。既如此,何不见招拆招,无论萧宁有多少把戏,他们皆一道毁了。

现在在他们看来,如何阻止萧宁引雷降落,至关重要。

纵然从前的他们认为,天威不可测。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个人能将天道借为己用。

人敬于天,畏于天,从来不敢有半点不敬之心,可萧宁竟然想引天为己有,但凡思之,如何不令人胆颤。

连老天萧宁都想玩.弄鼓掌之间,这是何等危险之人。

“这,是否有不敬上天之举?”萧谌一脸的为难,目光落在旁边的众臣身上,似在无声的询问,难道他们也同意李御史的提议?

“臣以为祭天之事,不可随意更改,因天降大雨,为免供品沾湿,以覆一应供品,自来祭天,从无这样的道理。”第一个出面反对的人,正是孔鸿。说话的功夫,视线更是落在萧宁的身上。

这一切都叫李御史看在眼里,也就更加坚定,必然要阻止萧宁的用心。虽然他们并不知晓,萧宁究竟能在露天,众目睽睽之下能够做些什么?

但有一点他们很确信,那就是萧宁的人不同意的事,他们非要做。

孔鸿是萧宁的舅舅,纵然不是亲生的,那也是担了名份。

这都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断然不愿意看到,萧宁被他们拉下马。

大家立场不同,注定他们绝不可能为友。

“事急从权,这是例外,有何不可改之?左仆射一向懂得变通,怎么这一回竟然如此固执?陛下乃天子,上天必然感念臣等处处维护陛下之心,那也是维护上天之心。”李御史难得开窍,一番话道来,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话说着,目光落在萧宁的身上,萧宁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说。

纵然萧宁不说话,也没人会觉得,不作声的人,当真无话可说。

萧宁必然在准备着什么,他们绝不能大意。

“陛下,既然李御史也认为上天讲理,不如就如他所言,为供品备下遮雨之物,算是我们对上天的一份心意。”在李御史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提防萧宁的时候,萧宁忽然冒出这句话。

李御史控制不住地望向萧宁,萧宁含笑以对,无所畏惧于他打量的目光,也是在无声的告诉他:不错,她是有别的打算,可他们又能防她至何等地步?

这挑衅且自信的眼神,李御史眉头不断跳动,好险才忍住,没有当场呵斥萧宁的无礼。

然而对于萧宁而言,他忍或是不忍,无关紧要。

“虽不知何人为御史想出这主意,但既然御史提出,将来也不会朝令暮改,将上天和朝廷玩.弄于鼓掌之中。”萧宁答应归答应,也是有言在先。

提醒的李御史,切莫以为说出口的话,可以随时反悔,无论是上天亦或是大昌朝廷,绝不允许人翻脸无情。

李御史脸色甚是不好。总感觉萧宁在无声的暗示他们这群人,出尔反尔,连她一个小娘子都不如。

谁还能不如萧宁这么一个小娘子了?

李御史掷地有声的朝众人道:“公主放心,君子当一言九鼎。言既出,行必果。今日是臣等所请,来日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是臣等的责任,与公主和陛下,并无并分关系。”

他倒是爽快的大包大揽,完全要把责任归到自己头上的意思。

跟他一伙的人,不断的朝他挤眉弄眼,想提醒他切莫中了萧宁的计,萧宁这是在套人!

可惜了,李御史被萧宁这么一激将,丝毫不准备听旁边人的劝,一意孤行,拍定此事。

这也是他们之前说好的,现在只不过李御史出面,将此事落定,再无更改的可能。

“事急从权,事至于此,就依李御史提议。祭天之地,另设遮雨之具,不可怠慢。”萧谌此刻下令,此事也就定下,李御史松了一口气,甚是欢喜。

再一次望向萧宁,可惜的是,萧宁神色淡然,瞧不出半点变化的模样。

倒是朝堂上的人,早注意到萧宁怕是也等着此事,这一回他们提议,亦不知是谁中了谁的计。

祭天之处设以高台,再备下挡雨之物,皆是布制,但为防大雨时位随大风,故只以藤条缠之桌椅之上。

只是,让人失望的是,本以为大雨必降,与之而来也将有闪电雷鸣。

连着三日都是艳阳高照,颇是叫人诧异。

冯非仁等人最喜的莫过于此,防着大雨降下,萧宁当真有办法引雷,他们是能防的都防了。

但最好莫过于,万里晴空,不见雨云,如此,方不生变故。

可是,孟塞在第五日时特意前来见萧宁,“公主殿下,时机已到。”

这句时机已至对大家意味着什么,一直等待的人自是心知肚明。

萧宁赞一声好,显得迫不及待。

随后,等着日子,盼着萧宁所说的十日之期能到的人,突然听说,萧宁再要去祭天。

不提这事,大家伙都快要忘记了,萧宁除了第一天祭一祭外,这些日子上朝什么的,压根没有把祭天的事放在心上,倒是显得丝毫不忙的。

可是,看着这样的萧宁,分外让人心下难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