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1 / 2)

就是萧三娘自己也绝想不到,萧宁会是如此行事。以文压人,既击其傲,亦多多打脸,打的更不仅仅是周家的脸,还有当日想看萧家笑话的人。

谁不认为遇上这样的事,自该两家一道合计,讨论事情如何处置才是,结果萧宁不是!

处置,打了萧家脸的人,敢让她姐姐受一记耳光,得让他十倍百倍的偿还!

至于其他人,哪一个想看萧家的笑话,她便让他们自己变成最大的笑话,都不带犹豫的。

也是萧宁胸有丘壑,读书破万卷,底气十足,否则也断然不敢做出这等胆大妄为之事。

但她既然做了,也让天下知道,萧氏是皇族,世族,更是得天独厚。萧家能得天下,不是凭白无故,萧家的一切,既是萧家人凭本事得到的,也是得天独厚,是上苍厚待,挑中萧家,给萧家的。

欲与萧氏为敌,思其文武可有能与萧氏比肩者,思其可得天之独厚,方有这个本事,在萧家人面前耀武扬威?

周家在等萧家来人,曾也想过来的会是萧宁,然而无论如何也料不到,萧宁报复如此迅速。

冤有头,债有主。谁打的他们萧家的脸,想让他们萧家面上无光,萧宁便让对方十倍百倍的偿还。

萧宁打了人的脸,叫人一辈子都休想在她面前抬得起头,只要周二郎同意和离,此事便就此掀过。

毕竟萧三娘离开了周家,还有孩子,她是给几个外甥面子,不叫他们夹杂其中,左右为难。

谁承想周二郎果然是蠢货,糊涂之极。都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别的小心思,以为拿捏住萧三娘就能威胁萧宁,威胁萧家?

愚不可及!

周家本就因萧宁所背之诗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而惊心,但萧宁最后要萧周两家的婚事作罢,这个事就能解决掀过。

当时那自是叫他们松一口气,能掀过就成,其他都不是问题。

偏周二郎作死,他想死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拉上周家人陪他一起死。

萧宁行事的风格,谁若是还看不出来,以为萧宁是个好欺负的,亦或是以为这人年纪尚小,手段不够。且问问他们这些自打耳光的人脸上痛不痛?

脸都痛了,还对萧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萧宁没有办法对付他们。笑话!

萧宁行事不按常理,但一向护短,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周七娘意识到周二郎惹了萧宁,这才急急地出面,不过就是想立刻平息萧宁的怒意,但求萧宁给他们同家一个机会,不要立刻出手。

萧宁还是很好说话的,周二郎想威胁她,不过就是想想罢了,想威胁也并不是就能威胁得了的。萧宁在意的是,接下来周二郎会做出什么事。

他若是再做出损及萧氏的事来,彼时就是萧宁出手反击的时候,周家是不是荡然无存,就得看周家自己能不能管得住人,别总是往萧宁的身边凑。

“那我们就等等看,希望她不会让我失望。”萧宁听了萧三娘的话,也是想看看,周家会如何行事。

***

并没有要萧宁等得太久,日暮降临之前,周家由周七娘送来一纸书信,“公主殿下,郡主,这是和离书。”

和离,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和离是肯定要和离的,谁都拦不住。

怎么和离,这现在还有他们周家选择的机会,等到萧宁出手,可就没有了。

萧宁和萧三娘一道见的周七娘,萧宁也不看信,只问:“还有呢?”

周七娘低下头,小声地道:“二郎糊涂了,从即日起,送至庄中闭门思过,从今往后,绝不出入于人前。”

此言,不管是萧宁或是萧三娘都不算意外。

世族,自来为了保存自身,就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更别说萧周两家的婚事,本来好好的,若不是周二郎自己犯糊涂,做出这等傻事,辱了萧三娘,也辱及萧家,根本就没有这诸多的事。

周二郎吃了亏还不学乖,竟然还敢威胁萧宁,这是把萧宁当成了软弱可欺之人?

泥人都有三分性,更何况萧宁从来都不曾吃过亏,想对付她的人,置她于死地的人,还有活着的吗?

但凡出手的,都死得七七八八了。

满心思量如何杀她,没有动手的,萧宁并不与之计较。可一但谁敢出手,萧宁就让他们都去死一死。

周七娘感受到萧宁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不由绷紧了身子,等着萧宁发话。

“仅此而已?”萧宁再一问,周七娘汗流浃背,面上不敢有任何异样,“家中侄儿,郡主想带在身边或是留在周家皆可,只盼郡主能让他们自由出入萧周两家。”

萧三娘道:“自然。那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周氏的孩子。”

周七娘松一口气。萧三娘是通情达理之人,孩子不仅仅是一人的孩子。到了如今,父母不得不和离,那是莫可奈何的结果。若周家人以礼相待,不会将怒气撒在孩子身上,萧三娘不会拦着孩子不让他们与周家往来的。

“好。”既然萧三娘愿意,细节上的事萧宁也就不多管了。

反正人受过,该让他付出的代价,萧家想要的结果,这都如萧家所愿了。周家亦明白,往后断然不会再让周二郎出现在人前,更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对萧氏不敬。这就是萧宁要达到的目的。过程不是萧宁要追究的,她只问结果。

“辛苦七娘走一趟。”萧三娘已然看过和离书,上面并不是周二郎的笔迹,但有周二郎按下的手印,这就让萧三娘满意了。

和离书不假就成,周二郎将来如何,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周七娘岂敢言苦,连忙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再将侄儿送来。”

萧三娘膝下已育二子,自周家出来,萧三娘再未见过孩子,想是想的,但她亦清楚,不能为了孩子受人掣肘。

周二郎想借萧家真正做到扬名天下,更想展示他的所谓骨气,打的主意不错,只未曾想过,这世间诸事是否都能尽如他意。

如萧三娘当日不受辱及娘家,更不愿意叫他人辱之,周二郎恼羞成怒,动手打人,周二郎的目的并未达到,一计不成,定会再生一计。

萧三娘知孩子留在周家,亦无人敢怠慢,这些日子并不提及孩子,旁人想打着孩子的幌子见她,她也一概不见。

一人之颜面,萧三娘受了委屈能忍了,但他们萧家人的脸,那是整个萧家人的颜面,断然容不得他人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