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节(2 / 2)

gu903();长安城内张灯结彩,天下皆知大昌太女萧宁大婚,举朝同欢,共庆之。

萧宁与程永宜皆是身着一身黑色金边的礼服,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走向含元殿。

宫墙之内,皆是黑衣玄甲,含元殿内文武百官,皆以分列,目光落在萧宁和程永宜身上,望着他们走入,而作为皇帝的萧谌,同样也是感慨万千。

他们萧家走到今天不容易,萧宁就更不容易了。

那么多年以来,如果不是萧宁谨慎小心,步步为营,早不知被那群居心叵测的人如何逼迫至死。

好在,他自小就知道,女郎家家的最是不容易,宁可让别人吃尽了亏,也断然不能让自己吃亏。

萧宁做得很好,处处压着那群想对付她的人,更向天下人展示,她绝不比任何男人差,甚至她可以做得比男人更好。

如今,天下纵然再想拉萧宁下马的人,也不得不认了一句,萧宁可担大承,太女之位,她坐得名正言顺。

任何人,任何想拉萧宁下马的人,现在所盼的也不过是萧宁可以犯错,万无法再揪着萧宁从前、现下而道萧宁的不是。

萧谌想啊,成亲是萧宁必须要经历的人生历程,不管任何人,想用任何办法让萧宁下马,都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包括这场婚事。

可是,一但萧宁成了亲,便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更能让一些心思各异的人死了往萧宁身边塞人,让枕边人捅上萧宁一刀的心思。

程永宜,萧谌满意于他的无父无母,没有家族拖累这一层,更喜于他的聪明才智,禀性纯良。

对于天下人而言,以为程永宜不过是一个乞丐出身,萧宁配他是有多委屈。然对萧宁而言,她是太女,将来更会是皇帝,天下至尊,任何人配萧宁都是高攀。

选择程永宜,一则无须考虑程永宜有任何亲眷,孑然一身的人,能为萧宁省去许多麻烦;二则,大昌眼下有意扶寒门,一个程永宜为太卿,将来为皇后,这就是向天下人昭示,他们大昌取才不问门第,只论才干,真真切切。

寒门,世族。世族若是拧成了一股绳,掣肘朝廷,欲破此局当如何?便只有一个办法,扶持寒门,让他们一点一点地占据朝堂更多的位置,让世族知道,朝廷命官,他们若是不想当,不想用心当,多了去的人欲取而代之。

世族再想把控朝堂,绝无可能。

反过来,若是萧宁从世族中选一个人,与之而来的算计会有多少。

一个太卿身后靠着世族,若这个人心思重,与之而来的便是无数的算计。

朝廷上萧宁已然够累,若是回到宫中连一个放松的人都没有,这一生如此漫长,萧宁的未来怎么过?

是,程永宜或许也会有算计。

但,程永宜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萧谌和萧宁给的,他很清楚的知道一点,萧谌和萧宁才是他坚实的后盾,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利益一致这一点,何其难得。

至少在前期任何人都休想坏萧宁和程永宜的关系,往后,随时间流逝,大昌朝越发稳定,便无须再考虑太多。萧宁的位子越稳,支持的人越多,再想动萧宁越难。

程永宜若能保持此初心,往后未必不会是萧宁的助力。

萧谌考虑得长远,亦愿意给程永宜机会。如果将来有一天,程永宜当真不识趣,那时,萧宁有后,他还重要吗?

为人父,为帝王,萧谌都绝不允许任何人有机会伤及萧宁。他不想随便杀人,但如果有一天程永宜当真损及萧宁,萧谌会第一个动手,毫不犹豫!

“拜!”萧谌身侧是孔柔,孔柔眼眶泛红地望着萧宁,旁边的萧颖小声地提醒,“皇后莫急,殿下纵然成婚也在宫里,日日可见。与往日并无不同。”

是啊,她心酸萧宁出嫁有个啥?

萧宁就算嫁了,还不是一样在宫里,一样在她跟前。

额,哭嫁什么的,那跟萧宁有个半毛钱关系?

孔柔赶紧把泪拭过,堆着笑容看着萧宁和程永宜,受下他们一拜。

随着司仪喊着礼成,萧宁与程永宜回身迎对文武百官,听着他们作揖高贺,“贺太女、太卿大婚,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萧宁和程永宜亦朝他们还以一揖,“谢诸位。”

落落大方的两人,面上挂着笑容不假,可除了笑容外,却没有再多的其他。

程永宜不由地捏了捏手心,都是汗。好在礼成亦无差池,没丢萧宁的脸。

想到这儿,不留痕迹地扫过萧宁一眼,萧宁亦看向他,朝他一笑,程永宜......

真好!

礼成后,满朝文武大臣都为这盛大的婚礼,普天同庆的喜事而高兴,含元殿内设宴,如今这场婚宴也没有那新娘子安居新房的规矩,毕竟新娘可是太女,这成亲,真要说起来,该是太女纳太卿。

娶与嫁,都不合适用。

萧宁和程永宜礼成之后,居于上座,对于上来敬酒的人,程永宜自觉地想为萧宁挡酒,可惜他还没动,萧宁朝一旁的人吩咐道:“你们自喝酒,我们喝水。”

孔义是第一个上来敬酒的人,闻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质问萧宁道:“殿下,不待这样的。”

萧宁一眼瞥过他,浑不在意地道:“有何不可?我未及笄,太卿未及冠,何以饮酒伤身?”

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她反正肯定是不会喝,程永宜也还小,没满十八呢,怎么能喝酒,万一把人喝残了,还不是萧宁吃亏?

为此,萧宁没有一丝犹豫,果断地选择拒绝,顺便帮程永宜拒绝。

“今日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孔义傻眼了,大喜的日子,推酒如萧宁一般理直气壮的,萧宁独一份。

“大喜之日就该喝酒?从前的规矩我管不着,在我这儿,就得听我的规矩。”萧宁那叫一个霸气,对啊,她改的规矩还少了,谁还敢一直跟她说规矩?在萧宁这儿,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况且,你倒是积极。”萧宁的视线落在孔义的身后,后头有什么人,孔义知道吗?

就算之前不知道,萧宁都这个样了,他还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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