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性子倔,你们就不知道劝着点?他现在发烧快四十度,你们还让他顶着毒日头自己走?”
周娴板着脸,连珠炮的斥责夜肆,夜肆这样性子乖戾的人都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低头挨训。
“厉少,现在不是您硬撑的时候,我知道病情反复让您很焦躁,可您越是这样,伤就好的越慢,我是护士长,您现在要听我的!夜肆,你去调担架床过来,现在就去!”
夜肆赶紧去吩咐准备,周娴伸手扶住厉慎珩手臂:“您先回来等着,吹吹空调,万一再中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男人因着反复发作的伤情整个人都憔悴消瘦了一圈,方正坚毅的下颌上也生了淡淡的青色胡茬,却更显得男人味儿十足。
周娴握着他手臂的掌心微微发烫,耳后雪白皮肤一片微红,厉慎珩似是烧的太过难受,浑身虚浮无力,手臂动了动,仿佛要抽出来,却又使不上力气。
周娴抿了抿嘴唇:“厉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疗工作者而已,您不用顾忌太多。”
厉慎珩没有回应,也不曾看她一眼,似是整个人又烧的有些昏沉了,只是靠坐在长椅上,闭目无声。
担架床很快就被推了过来,周娴适时松开手,退到人群后面。
她看着夜肆和几个男护工将他扶到担架床上,男人英挺的眉眼微蹙,晃眼过去,她只看到他高挺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周娴觉得心中莫名失落无比。
他对她,依然还是这样冷淡抗拒。
但转念一想,他这些日子泰半时间都昏迷不醒,又怎会对她印象改观?
周娴嫣然的唇角微微勾了勾,以后,他会有更多的时间来了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