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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厉慎珩乔装成玄凌下属,离开涵口关。
玄凌用毒品砸出的这一条路,走的还算是顺畅,毕竟,邻国是出了名的自上而下都和贩毒分子有勾结。
只要源源不断的金钱收入囊中,谁还在意什么国家利益。
静微代替厉慎珩,每日雷打不动巡视整个涵口关。
厉慎珩已经暗中离开的各种传言虽然漫天传开,但有她在,却好似仍是暂时稳定住了人心。
涵口关又迎来一场纷纷扬扬大雪的时候,帝都的烈阳也被乌云吞没,跟着也下起了雪来。
许唯一带了一个助手,按照虞嘉言留下的地址,亲自去送给她做好的新年衣服。
实则她可以让助手走这一趟,只是,她既然萌生了歇业关门离开帝都的念头,那么之前她曾承诺给虞嘉言做一套嫁衣的事儿,也就只能不再提起了。
许唯一心中有些愧疚,所以才想着自己亲自来一趟,见到虞嘉言之后,好给她好生的解释一番。
不管人家在意不在意,她承诺的事情没有做到,终究还是自己心里有愧。
这样解释一番,自己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车子停下,许唯一亲手拎了那几个精美的纸袋下车,等着公馆的佣人来开大门。
她生完橙橙,月子没有坐好,因此格外的畏寒,尤其是这样的冬日,她等闲是不肯出门的。
今日特意穿了厚厚的斗篷外衣,却还是冻的手脚冰凉。
冰天雪地里还没站一会儿,寒意好似穿透了层层厚衣服沁入了骨髓里一般。
许唯一的嘴唇渐渐变得灰白发青,寒风吹来她就忍不住的瑟缩发抖,偏生佣人进去询问,迟迟不见出来。
两只脚好似都冻的僵硬了,许唯一站在原地跺了跺,忽然听到了车子响。
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
黑色宾利内端然坐着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可他身侧的那个下属模样的男人,却是失控的低呼了一声。
裴重锦缓缓睁开了眼,声音暗沉略带了两分不悦:“怎么了。”
“没,没什么。”
下属支支吾吾的说着,兴许,兴许是看错了吧。
当年传言惊人可怕,都说那个女人已经被裴少挫骨扬灰了……
可刚才他看到的那张脸,那样一个人,曾让自家少爷鬼迷心窍了一般想要娶回家的女人,他又怎么可能认错?
下属忍不住又向许唯一的方向看去,裴重锦也看到了大门外的立着的两个人,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眯,目光从那个小助手的背影上移开,缓缓落在了许唯一的侧脸上。
寒风将年轻女人的鬓发吹的凌乱,她时不时的抬手将头发撩开挂在耳后。
女人长了一张很乖巧讨人喜欢的鹅蛋脸,眉眼称不上精致无双,却十分温柔娴静。
裴重锦缓缓侧头,单手撑在眉梢,眯了眯眼。
这个女人,怎么像是在哪里见过。
车子停下来,大门很快开启,风卷着雪,扑落在许唯一黛色的裙摆上,她低头,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如今帝都正是多事之秋,她看这房子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她不愿落人眼球,招惹是非。
许唯一将头压的更低,又往后退了一步,可那车子没有开进大门,却在她面前缓缓停了下来。
许唯一下意识想要抬头,却又咬了嘴唇忍住了这个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