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帝都,她心里就一直挂念着杜玉容。
她知道,杜玉容之所以会招来这场无妄之灾,完全都是因为当初在学校时杜玉容和她亲近的缘故。
后来她困在涵口关,虞芳华就将对她的所有恨意,全都转移到了杜玉容的身上。
听说,她从楼上跳下来,伤到了脊椎和双腿,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静微心里很难过,那样天真可爱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家里人当宝贝一样稀罕着娇养着的,此时却被人欺负成了这样子,还不知道父母亲人会怎样的伤心。
自从杜玉容出事之后,杜太太就一直在医院陪着女儿,寸步都不曾离开过。
静微到了病房,隔着门上的玻璃,看到杜太太正小心轻柔的给杜玉容擦着脸,她满面的慈爱痛惜,就像是女儿变成了脆弱的小婴儿一般,用心的照顾着她。
静微眼圈立时就红了,看到杜太太,立时就能想到虞夫人,她们都是这样善良慈爱的长辈。
她终究还是没有进去,杜太太将女儿照顾的妥帖备至,她甚至连护工都没用,昔日里养尊处优的贵太太,此时却是拼尽了自己的一切来照顾着不能动弹的女儿。
可怜世上父母心。
静微将带来的花束和贵重的补品托付给了护士,她舍不得,也不忍心,将那样平静温暖的画面给打破。
她的安慰和探望,对于杜家也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她该做的,还有更重要的事。
虞老太太已经被强制送回了西北老家去,虞芳华最后的靠山也没了。
如果她料想的没有错的话,虞芳华下一步就该来找虞夫人了。
她是吃准了虞夫人心软,二人之间又有着将近二十年的母女情份,她来哭一哭,跪一跪,虞夫人也就原谅她了。
但她的如意算盘,这一次必定要落空了。
静微亲自给厉慎珩打了一个电话。
二十年前田小芬和付雪娇合谋调换了两个新生婴儿,又虐待别人孩子十七年,就这一项罪名,也足以让她去蹲监狱了。
既然裴家和付雪娇已经外逃,那么昔日田小芬那些威胁也就变成一纸空谈了。
也到了算账的时候了。
而此时,总统府。
夜肆将那个双手反绑身量消瘦的年轻人推进来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那看着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男人立时吃痛的低呼出声,歪斜倒在了地上。
而与此同时,他头上的假发也掉了下来,露出了那个光秃秃的脑袋还有头顶的戒疤。
“总统先生,这就是之前那个小和尚会心,马翠萍的私生子……”
夜肆抬脚踹了他一下,“把头抬起来!”
会心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却压根不敢看厉慎珩一眼。
“当初裴重锦杀了慧仁,这会心也要被灭口的,只是这小子机灵,给他逃了,这些日子都躲在寺庙里装成无家可归的难民,要不是陆远那小子机警,都差点让他给逃了……”
“对了少爷,您知道他为什么这些年都躲在寺庙里当和尚吗?您猜那马翠萍的姘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