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夕的妈妈就哭了起来。
律师姓陈,谢寸官想了想,轻声询问律师道:“陈律师,你这看个案件比较特殊,因为戴若夕是个武术高手,她动手时,有长期训练的本能在里面。就好像,普通人打架,是一拳一拳的,而我们练武术的打架,是一套一套的练武的本身,就是要练到,一到那个动手的状态,接手就要一口气将套招放完的本能动作。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动作根本不经过大脑的主观意识,而是一种类似于吃饭咀嚼的本能。这其实比精神病杀人还容易理解精神病是意识控制不了行为,而我们是要练到平常有和普通人一样的行为方式,但到了比武动手的时间,是意识压根不控制行为一切都是由着本能来的,越是练得好,越是凭本能……”
陈律师有些头大地看着他,他不是练武人,所以根本不明白谢寸官在说什么。
谢寸官就接着道:“我知道你一时理解不了,这个容后给你慢慢解释。我的意思是,鉴于本案当事人的特殊性,能不能成立一个由武术界人士组成的研究小组类型的机构,将比武时的这种状态,以及戴若夕当时打死人的状态,进行对比研究,从武术的专业角度,来界定一下,她是否故意杀人,也就是她是不是起了杀心”
陈律师摇摇头道:“这个几乎是不可能的在我们国家,法律上没有这样的规定”
“可是我们有精神病鉴定的机构……”谢寸官不解地看着陈律师:“武术这行本身就有特殊性。”
陈律师苦笑一声道:“这不是特殊性不特殊性的问题,国家法律本身就不提倡民间个人比武这种东西,和中世纪时欧洲人的决斗有什么不同?”
谢寸官默然,他知道陈律师说的对,人家是从法律的角度说问题。
若夕妈妈看着谢寸官默然,心中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似乎又破灭了,不由地哭道:“我的乖囡哟……”
因为戴若夕的案子还没宣判,所以这个时候也是不能探望的。不过,在看守所里,谢寸官料到以她的脾性和身手,也不会吃什么亏。但还是一出来,就给叶准星打电话,让他托人在里面照看一下,不要在看守所里,再出什么事情。
这种小事,他麻烦了叶准星,大事,他就不得不麻烦颜裴颜狮子了。
拨通颜裴的电话,显然那个精力旺盛的女人还正在忙。接到他的电话时,那边只说一句稍等,就继续在电话里跟人谈话,打发走了办公室里的人,才重新拿起电话:“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寸官听到这有如家人般的问候,突然间对这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女人有些许的好感。
“能上班了吗?”。颜裴的声音里有一丝犹豫,显然不想立刻用这个话题来刺激他。谢寸官判断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随时准备开工”他轻声而坚定地道。多年的训练为了什么,谢寸官心里很清楚。他不可能一辈子颓废在对苗儿的思念中。而且,上次加拿大执行任务,使他意识到了颜裴这个特情处,确实有其特别的地方。他也愿意继续做这种任务。
“那好,正好有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你在那里,我们面谈……”颜裴的声音里立刻透出一股轻松的感觉。
谢寸官报出地名,颜裴就道:“在那等着,小张过来接你”小张是颜裴的司机,虽然这个颜大姐头自己经常开车出行,但她却有自己的专配司机。
谢寸官去的地方,正是颜裴第一次同他谈话的地方,甚至是那一间茶室。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再看着颜裴明显有些憔悴的脸,谢寸官心中不由地一阵唏嘘之情。真个是岁月如刀,仅仅三年时间,妖娆女人颜裴的眼角似乎都有些皱纹了。他却不知道,这些皱纹有许多都是因他而生的。
谢寸官根本不知道,他所受的那些培训,是一个天价的数字。
而在花费了国家这么多经费之后,突然凭空消失,此事的始作蛹者颜裴,自然要顶着些压力。而且,最近几年,世界风云变换,一些需要特情处处理的事件层出不穷,颜裴这里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对不起颜姐”谢寸官见颜裴的头一句话,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