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高大的武士会汉子,显然就是这五六名武士会武士的“军心”,也就是主心骨儿。
所以,马炮儿的眼睛在这一刻,死死地就盯上了这名高大的武士,在这一瞬间,他的眼睛中,只有这个人,再没有其他人了。
他比对方小了一号的身体,如出膛的炮弹一样,直直地撞了过去。
那名武士显然也盯上了马炮儿,手中长刀一挺,双手持柄,刀背担肩,直迎上来。
俩人眼看就撞在一起时,马炮儿手中的长刀已经不知不觉地刀尖向前微挑,而那名武士更是大喝一声,持柄的双手上推下拉,一个错刀劲迸发而出,手中的长刀就唰地一声,带着风声,从上往下,劈向马炮儿的面门。
刀劲雄浑,破空如啸,刃光似闪电。
几乎同时,马炮儿的刀已经从下往上翻腕而起,刀带风声,如翻江龙一般,由下往上翻起来,却将刀背磕向对方的刀,俩人的刀当啷一声,撞在一起。
就在这一磕间,马炮儿手中的刀往上一滑,刀锷就封向对方的刃口,同时右手一翻腕,手中的刀就扭转了一个弧形,旋出一股子离心力来,给了对方手中长刀一个横向的排开之劲,将对方的刀锋就排向自己的头侧,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往前冲入,撞向对方的身体,但左手臂却已经挺肘如枪,一肘就扎进去。
俩人的身体撞在了一起,对方全身的劲力都在刀上,刀锋在外,体力却偏偏成虚守,而马炮儿久练心意拳,出肘随膀劲,却是将全身力量,在这一刻都集中在肘部,顶压在对方的右臂肘弯处。
对方身高力猛,论冲撞之力,马炮儿显然不如对方。他但却将全身力量集中在肘部,这就好像对方十万大军环成一圈,而马炮儿五千骑兵,却成锥形冲锋。又好像对方全身气鼓如球,马炮儿却束劲如针一样。
在整个的力量冲撞中,马炮儿不如对方,但在俩人的身体接触点上,对方劲力却不如马炮儿。于是,对方的身体就被马炮儿这一肘破了形,身体虽然撞了过来,但却已经右肘被顶在自己肋上,身体有一个趔形。
就在这一瞬间,马炮儿身体也被撞出去,他手中的刀就随着左肘被地方反弹力反出的劲儿,身体左拧,手中胁差一翻刃,如秋风扫落叶般地轻轻一削,掠过对方的咽喉。
一道血花绽放,高大的汉子有力的身体就好像被戳破的气球,像被倒空的口袋,脚下一软,往前跨出三步,一步直,二步弯,三步就倒在地上面。
手中的长刀落地,发出叮啷的一声鸣音,颤动的却是紧随在他身后五六个武士会武士的心。“军心”死,士气落!而在这一瞬间,马炮儿身后的五名华人青年,却是气势如虹,紧随他往前掠过。
寒光闪处,呼喝声中,扑过处,那几名黑龙会武士会的武士,就直接被劈翻了四人。
马炮儿以心意拳立身,在这门拳法中,一直认为,刀戈之器,为身体之接驳,拳法之延伸,纵有兵刃在手,拳不丢身。
所以马炮儿在接对方的刀时,锋刃在手,拳意在身。
他手中长刀的作用,就是护住自己身,将对方兵刃迸在身外的家什,直接的杀人之技,还在于身体上的拳合心意!所以他用刀一过对方的刀,已经用身拳破了对方运刀使剑的身体劲力,在对方劲力一乱,身体成空之机,刀锋轻取,就夺人性命。
练兵刃,最终还是要落在身劲上。
所以才有,枪不离把,把不离腰;刀不离手,手不轻走!剑走轻灵抹指搭,点睛号脉柄有锋这些兵刃的诀法。
兵刃最终赢人,还在身体上,而非兵锋上。
就好像一场战争,决定最终的争胜赢在中军,而非先锋。
而于人来说,刀戈之利就好像先锋,身体反应才是中军。中军不乱,锋兵不散!中军一旦乱了,锋兵也就成了无根之木了。
六人护了衡玉,瞬间就向前冲出了十几步。
“围上去!围上去!”桑田大声呼喊着,指挥被马炮儿先声夺人后,一时有些散乱的山口组武士。他相信对方战力再强,也难掩人数上的劣势。
在桑田的吼声中,清醒过来的山口组武士们立刻挥舞长刀,如水一般向马炮儿等人冲过来。一时间,刚才还有些稀洒的人群,一下子就稠密起来。
为了截住对方,山口组的武士们都拼命地拥向停车场出口的方向,想要挡在马炮儿等人前面,不让他们冲出停车场去。
“滕凉,回马枪!”马炮儿突然间呼喝一声。
走达最后断后的一名年轻人就大喝一声,突然返身,向身后追来的一名武士猛扑过去。这名年轻人叫滕凉,虽然论武艺还比不上小黄和小梁,但却是一个悍不畏死的性子,在五人中,以敢拼命、做事不留余地而著称。
那名武士被突然回身的滕凉惊了一下,一顿步,双手错劲抬刀欲劈。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刀法也不错,一刀就劈向腾凉的脸上。
但腾凉却对劈向面门的一刀恍若未见,手中的刀如毒蛇般地刺出,目标正是对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