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周围没人注意她,不然就丢人丢大发了。
治疗两点开始,还有些时间,唐宁有点低血糖,头微晕,担心晕倒,不敢空着肚子去医院,她疾步朝着公司附近的水岸咖啡厅走去。
“唐宁……”
路过巴黎婚纱时,唐宁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她顿了下步子回头。
身后,耀眼的阳光下,钱琳一袭雪白的鱼尾婚纱娉婷而立,笑的一脸幸福的看着唐宁。
现任vs前任,示威吗?
心毫无预警的被钝刀割了两下,唐宁越发觉得钱琳的笑和身上的婚纱太过刺目。
本想扭头就走,里子面子都丢了不要紧,就怕钱琳会多想,讽刺她还对白卓有非分之想。
诚然埋掉这段感情她心里的确存着不甘,但伤口只能她独自舔舐,容不得别人在上面撒盐。
唐宁暗自抓紧随身包,微白的小脸上漾起一抹笑,道了声:“恭喜钱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唐宁。”钱琳示意跟出来的婚纱店工作人员,帮她拎起拖拽在身后的鱼尾,紧走两步,来到唐宁身前。
她一双描绘细致的眉眼紧锁在唐宁满面笑容的脸上,“你的祝福是发自内心的?”
“钱琳,人要向前看,何必拘泥于过往中,别这么咄咄逼人。”
唐宁脸上的笑容敛了几分,两人的个头不相上下,唐宁与她平视着,着着淡妆的眉眼间含着一丝不悦。
“从小我钱琳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唯独在白卓的事情上,我受了挫。无怨无悔的追随他那么多年,才得到得来不易的幸福,你就让我咄咄逼人,乐呵一下又怎样?”
“无聊!”
幼稚!
踩她寻开心,唐宁的手不禁又收了几分,长长的指甲嵌进肉中,带来一阵疼痛。
时常跟顾云琛互怼,唐宁已经练就了,心里越怒,面上笑的越灿烂的技能,“钱琳你真可悲,不仅活在过去中,还把白卓当东西,听你说这话,都让我怀疑你是否是真正的喜欢他了。”
“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你心里还是很在意他的。”钱琳像只斗胜的孔雀样,对着唐宁扬了扬下巴,拎着裙摆在唐宁面前转了圈,“你是设计师,这件婚纱美不美,衬不衬我的容貌和身段啊……”
随着一声尖叫,钱琳咕咚下跪在地上,唐宁潜意识的伸出手去扶她。
啪……
她的手背上却被人狠狠打了下,这一下挨的坐实,疼痛瞬间从手背蔓延至整个胳膊。
唐宁震惊愕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护犊子般将钱琳扶起来的白卓。
手背上的疼痛不及心上的万分之一!
她想抬手揉疼痛的胸口,又觉得那个动作太过不雅,硬生生的止住了,任由胸口疼痛肆虐。
她张张嘴想说话,又觉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正准备默默转身离开。
“你踩到我未婚妻的裙摆,害她摔倒不说,还弄脏了婚纱,不道歉,就想走?”
白卓的声音面色皆冷的似三九寒天的冰霜,唐宁整个人好似瞬间坠进了寒冬腊月的雪窟中。
她卡在窟口处,上不来,下不去,胸部以下,冷的已经完全没有知觉。
唐宁不敢去看白卓冷的冻人的眼睛,她缓缓低头看向脚下。
她不明白她明明站着没动,此时她的脚不知怎的就好死不死的踩在鱼尾裙摆上,而旁边,还有一个清晰的脚印。
“我没有踩……”
唐宁抬脚后退,她刚才留下的脚印与之间的刚好成了一对,那是她鞋上的花色,唐宁辩白的话语蓦地哽住。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辩吗?”白卓狠狠的攥住唐宁的胳膊,“唐宁你到底什么意思,五年前甩了我,五年后糟蹋我犯贱捧在你面前的真心,现在却在我快要订婚的时候,上演这么一出!”
唐宁被白卓吼的耳朵嗡嗡的响着,肚子空空的,她整个人晕乎的不行,只看到他嘴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你跟我过来!”
她凝眉咬唇极力隐忍却不辨别的表情,让白卓怒从心起,他粗鲁的拉着跌跌撞撞的唐宁,朝着他停在婚纱门前的座驾走去。
“白卓你要带着她去哪?婚纱没有挑选完呢!”
白卓兀自向前走,没有回答忍着腿上疼痛感,追上来的钱琳。
他打开车门,不顾唐宁的反抗,将她塞进副驾驶,驱车急速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