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2)

福娘娇妻 草一斤 2044 字 2023-08-18

沈清问起今日在宫外与张柏争论的男子,张柏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叹息一声道:“我不知哪里惹了他不快,今日瞧着,他对我已是生了怨恨了。”

沈清冷哼一声,不屑道:“他就是嫉妒你罢了,这种人,我见多了。没什么本事,惯会使些损招。”

张柏无奈一笑,也叮嘱沈清,日后记得提防萧观,沈清淡淡点头,心里却想,萧观这样的人,进了官场也怕是个祸害,若是可以,早些除掉才好。

不过他心里那些阴狠的想法,没敢告诉张柏,他是多么光风霁月的人,同他在一处,自己也好像也变得明亮了起来,所以沈清不愿让他阴暗的一面暴露在张柏面前。

就让张柏以为,他们是志同道合的人吧。

说了会儿话,沈清便起身告辞了,张柏听说他母亲爱吃答春风,特意送了他一盒子,沈清谢过之后便离开了。

他走了没多久,福娘和赵大娘就回来了。

福娘知晓沈清来过,笑道:“沈夫人既然喜欢,夫君,明日你再送沈大哥几盒子便是。”

张柏拱手,一脸感激,“多谢掌柜的,那这几盒子点心钱,就从小的月钱里扣可好?”

福娘被他逗笑,娇嗔着斜飞他一眼,张柏目光便黏在了她身上,片刻不曾移开。

赵大娘和杨氏都嫌牙酸,不约而同躲到一边去了。

晚上杨氏和福娘做了一大桌子菜,庆祝张柏考完殿试,虽还没出结果,不过张柏说了,殿试并不会落榜,只是排个名次,不出意外的话,放榜后他就能以进士的身份进翰林院了。

杨氏好奇地问起皇上的长相,张柏笑着告诉他,皇上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只是看上去很威严。

杨氏听了不免有些遗憾,她还以为,皇上真是神仙呢。

两日后,殿试放榜。

消息传来,柳树胡同又沸腾了。

第48章竟是她沈清却在见她的第一眼,就认出……

这一次,柳树胡同里所有人都聚在了张家。

几个身穿公服的公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几个侍从,敲锣打鼓,一路喜气洋洋地走到了张家,抬着的小轿上,供着一卷裹着红绸的捷报,公人们走两步路,就要大喊一句,让路人让开。

公人们到了张家门口,翻身下马,高举彩旗,又是一阵锣鼓喧天,杨氏着急忙慌地跑出来,领头的公人朝她行了个礼,笑道:“老夫人,快请贵府少爷出来接旨吧!”

杨氏还是头一回被人行这么大的礼,吓得一个猛子避到了一边,见了这阵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她也算是迎接过几回衙门报喜的人了,但哪次都没有这回这么庄重的。

还不等她去叫,张柏便出来了。

公人从怀中拿出一卷圣旨,张家人连忙跪下,外头看热闹的人,也吓得跪倒在地。

“今湖州府长兴县举人张柏,中殿试一甲第二名,赐进士及第,钦点翰林院编修,钦此——”公人朗声念完了圣旨,张得贵和杨氏腿都软了,半天站不起来。

不仅是他们,外面的人也被吓到了,柳树胡同里虽然有发大财的人,但还没有出过进士呢,张柏真真是头一位。

唯有张柏是最淡定的,磕了个头,恭敬地奉上双手,“臣——接旨。”

公人将圣旨交到他手中,亲手扶了他起来,拱手道:“恭喜大人,恭喜大人!”

张柏给了公人赏银,那公人欢天喜地地接过来,不动声色地掂了掂重量,心里是又惊又喜,这也太多了吧?这小张大人出手可真大方!

张柏把爹娘和妻子一一扶起来,退后两步,朝他们三人作揖,正色道:“爹,娘,儿子没有辜负二老的期望,今朝高中,多亏爹娘多年来的悉心照顾,儿子感激不尽!”

张得贵夫妻俩被他说得眼泪汪汪,张柏又转头看向福娘,这回,眼神中便多了一丝温柔缱绻,“娘子嫁我张柏,实乃受了委屈,张柏能有今日,离不开娘子的操劳,张柏以圣旨起誓,此生不负娘子!”

福娘眼中也饱含激动,快步走上前,在众人眼下,牵住了张柏的手。

这一年中,张柏又长高了一些,她如今只到达他肩头,需得时时抬头看他,然而张柏对着她时,却习惯了低头。

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八的少年,一身风华,外人谁不艳羡?然而只有身边人才知道,他有多苦多累。

来京之后,张柏又要帮她看着妙味斋,还要准备春闱,每天只能睡两个多时辰,家里人心疼他,每天变着法儿给他补身子,可只见他想雨后春笋一样长高,身上却一点肉都没有。

去年春天做的衣衫,今年短了一截,但穿在身上都有些打晃。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张柏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

她的夫君,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地为她遮风挡雨,福娘不禁庆幸,当初幸好是嫁给了他,若是换做旁人,兴许她早就被困在家长里短之中,再无笑颜了。

城东的一处三进宅子中,沈家也刚送走报喜的公人。

不同于张家的欢天喜地,沈家门前并没有来看热闹的路人,只有两个杂役挥舞着扫帚,清理着台阶下的炮仗红纸屑。

大虎是沈家进京后买的仆从,平时就在外院干些洒扫的粗活,他边扫着地,边和另一个叫二牛的杂役聊着天。

“唉,二牛,你说咱家少爷中了探花,怎么主子们看上去都不高兴呢?”

两刻钟前,衙门的人便前来报喜,说少爷高中一甲第三,也就是大家俗称的探花,这本是件天大的喜事,可老夫人和少爷均是垮着一张脸,冷冷淡淡地接了旨,送走公人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去了祠堂。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老夫人一向对少爷都很严格,你哪回见她对少爷笑过?”二牛嘀咕道。

不同于大虎,他是跟着老夫人和少爷从苏州过来的,老爷早逝,但留下了一份丰厚的家产,几辈子也用不完。老夫人打点着家中产业,在外还是挺和蔼的,对着他们这些下人,也都是和颜悦色的,唯独对着唯一的儿子,从来不曾笑过。

倒不是说老夫人不爱少爷,相反,少爷的衣食住行,均是老夫人在料理,关于少爷的一件小事,老夫人也常记挂在心上。

有回为了给少爷祈福,老夫人还在寺庙里晕了过去呢。

二牛说不上来,可总觉得,这对母子之间的相处,十分奇怪。

少爷的性子过于冷淡,虽然是在乎老夫人的,但很少说出口,两人就这么别扭着,坐在一起也说不上几句闲话,每回都严肃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