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姜希靓不想和他玩这种把戏,连回复都没回复,就把手机扔到一旁的毯子上,衣服掀去,裙子散地,她踩着掉落的胸贴,走进浴缸里。
水很热,飘散着精油的香气,让她全身毛孔都不自觉舒张开来。
姜希靓在浴缸里睡着了。
等到天光大亮,唐愈来敲她房间门时,她才陡然醒过来。
浴缸里的水早就凉了,凉飕飕的,她打了个喷嚏,湿哒哒地走出浴缸。
外边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姜希靓裹上浴巾,不耐烦地打开门,然后——
两人都愣住了。
“你竟然真没走呢?”
“你干嘛?”
唐愈的表情一言难尽,他亮起手机屏幕,怼到她眼前,“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两点五十。
两点五十!
三秒钟之后——没有爆发出唐愈想象中的尖叫声。
他反而看到姜希靓合上了眼皮,一言不发,像是大限将至前对宿命无可奈何的样子。
然后她深呼吸,长长地吐了口气。
“怎么说,还回去吗?”他问,又拿出手机给她查航班,“你要是动作麻利点儿,说不准能赶上四点半这趟航班,到去六点半,机场到你餐厅不堵车就得一个多小时,那会儿晚高峰,今儿又是七夕,得,等你到了……”
他巴拉巴拉地分析着,姜希靓忽然“啪”的一声,关上了门,把他关在了门外。
“诶——”
唐愈要说什么,又看到堵在他面前黑压压的门,只好憋着口气无奈地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怎么睡了一晚,气性这么大?
谁知在走廊里,他碰到了正从房间里出来的祝矜和邬淮清,这俩人也还没走。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祝矜还踮起脚凑到了邬淮清的耳边,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特别亮。
而她身后高大的男人,正一手关门一手搂着她的腰,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他先看到了唐愈。
几个人都住在这个酒店里,还是同一层,撞上的几率着实大。
唐愈看到自己被发现,犹疑了几秒钟,然后才上前两步,主动和他俩打招呼。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眼前这恩爱甜蜜的一对儿,不太想去吃狗粮。
祝矜也看到了他,从邬淮清身上离开,笑着问他:“你怎么从那边过来了?”
“哦,去叫希靓。”
祝矜诧异地问:“她不是上午的飞机吗?”
唐愈翻了个白眼:“睡过去了吧。”
几个人昨天都睡得晚,现在才醒来,因此谁也没顾上提醒姜希靓。
“那她今儿还走吗?”
“谁知道呢?”唐愈对于自己刚刚碰一鼻子灰被关在门外的事儿耿耿于怀,音调不满。
祝矜想了想,提议:“她要是不走的话,要不咱四个一会儿一起吃顿中饭吧。”
说这话时,祝矜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捏了一下,她回过头看邬淮清,只见他眉头微蹙,她冲他眨了眨眼,安慰他。
似乎在说,我们晚上一起吃。
唐愈倒是十分有眼色:“那可别了,大过节的,我和希靓两个单身狗是想不开还是怎么的,要去当你俩的电灯泡主动受虐?”
“我下午去打麻将去。”他又说。
祝矜想到自己昨晚手气好赢了不少钱,笑起来,说:“那行,等下次来,或者你来北京,我们四个一起搓麻,邬淮清打麻将可厉害了。”
唐愈的白眼就要翻到了天上,连邬淮清就在一旁也顾不上了,说:“祝浓浓你悠着点儿,别三句不离邬淮清,还一直夸他,这样会让他骄傲的。”
“什么嘛?”她不满地说,“我说的是实话,你之前跟他玩,不就一直输吗?”
“我啥时候和他玩过?”唐愈纳闷。
“就那次……”
祝矜欲言又止,唐愈倒是回想了起来,道:“我就说嘛,你怎么那天那么厉害,原来是开了外挂,奸诈呀,祝浓浓!”
“……”
邬淮清勾着祝矜的手,在手中把玩,忽然开口:“找时间请你们吃饭,今天先对不住了。”
“我懂。”唐愈点点头。
然后又听到邬淮清说:“放心,下次一起打麻将,我肯定会让着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