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晓,当初得知她没考过的时候,张澜的态度有多吓人。
冷冰冰的一个月对她爱答不理。
张澜自己也带本科生的课,还经常给学生做工作,结果最后自己的女儿没有考上。
她是真的有些生气,好在有祝思俭给祝矜撑着场子,安慰她,女儿其他科成绩都考那么高,不就是第一天上午政治没考好嘛,这生病谁也没办法。
政治连四十分都不够。
生病,这是祝矜给他们的理由。
“从小到大我教过她多少次,做大事儿之前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考研前一天,大冷天的打电话还在吃冰激凌?不生病才怪。”
张澜那天和祝思俭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人都不知道祝矜也在家。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听张澜在屋外恨铁不成钢地说她。
“今天学院一老师还问我她考得怎样,我都没法儿回。那老师她闺女今年拿到了哈佛的offer,现在逮谁问谁孩子在哪儿上学。”
“张澜女士,这就是你不对了,孩子是用来攀比的吗?我们浓浓从小到大不比别的孩子省心多了?学习虽然不出挑但也不差,更何况其他方面多优秀。”祝思俭同志严肃地说道。
当时祝矜一个人待在卧室里,出也不能出去,就听着他俩在外边battle。
心想你俩能不能换个地儿说,别在我门口。
而当她听到老祝同志这句话时,心顿时一暖。
老爸最靠谱。
张澜声音弱下来,但还是驳道:“都是你们给惯的,我说没考上就让她出国读,结果你们又说什么国外不安全。”
“本来就不安全……”提到这茬儿,祝思俭立场特别坚定,带张澜女士又重温了一遍他们朋友女儿在国外读本科,结果失踪了的惨痛经历。
祝矜在里边听得头大,实在是没忍住,从屋里把门打开。
两人乍然看到她,都愣住了,反倒是祝矜一点儿都不尴尬,和他俩打招呼。
“浓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那会儿就回来了。”
张澜女士还是对她爱答不理,祝矜嘻嘻一笑,从后边扶住她的肩膀,然后把她带到客厅的钢琴前。
“澜大美女,您就甭不待见我了,我给您弹首曲子,不就是个研究生嘛,明年我给你考上,行不?”
说完,祝矜坐到钢琴前,弹了首《蓝色的爱》。
因为张澜最喜欢蓝色,名字里也有“蓝”这个颜色。
自那天之后,张澜才对她的态度正常起来。
“那你这几个月就好好复习,这两年北大也不好考,更何况你们专业,想好跟哪个老师了吗?”
“……”
祝矜默默夹起一颗虾仁,吃完后,才开口:“看了几个老师,我到时候考完再说。”
张澜还想说什么,被祝思俭拍了拍,使了个眼色,才止住话语。
“自己的事儿自己掂量着,也不是小孩儿,得学会为自己负责。”
“嗯。”
从家里回来,第二天,祝矜和邬淮清晚上去一家日料店,一起吃饭。
她今天白天的时候,在电脑上列好了接下来三个多月时间的复习计划。
她数学、英语和专业课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当初都复习得很好,只需要重温一遍,恢复记忆。
邬淮清看着她的计划表,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这计划做得有问题。”
“怎么了?”祝矜虚心求教。
“你忘了一个重要的事儿。”
“什么?”
“没有留和我在一起的时间。”
“?”
祝矜指指表格里每周空余的一天,说:“这不是,宝贵的七天我可是留了一天给你呢。”
邬淮清看着桌子上炸得金灿灿的天妇罗,漫不经心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或许你可以再多出一天,我带着你复习,效率更高。”
祝矜极为无语地看着他,鬼才信他说的话。
这男人最近因为想要和她同居,因而极其套路。
祝矜本来想着,要不答应和他住到一起吧。
结果现在考虑到考研的事儿,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即使相信邬淮清的自制力。
也绝对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不答应。”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