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句句都化成尖利的针刺,密密麻麻的往他身上扎着,握着拳头的手似乎都有被扎到,不规律的轻轻抖动…………
白珊虚弱的躺在床-上,能活过来,她并没有想到。
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但是死之前她都放不下的东西,现在更深的种进了她的心里。
像变了一个人,即便是裴锦弦进来病房看她,也提不起以前那种兴奋的劲头,只是更坚定的要嫁给他。
在裴家住了那么久,她知道千方百计的去讨好一个人根本没有用,他的心已经完全倾斜,甚至不留一点怜悯给她,她是再也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了。
她努力过了,他却要陷害她。
若是申青陷害她,她也不会这样。
偏偏是他,她终归还是输给了申青。
从小到大的情谊,十年的男女之情,就这样输给了申青。
一个将他打成植物人的女人。
白珊嘴角牵起,有了自嘲的光晕,她输给了他的仇人,这天下怕是没有人比她更可悲了。
目光悠悠转冷,她收了笑,没有包扎的那只手紧紧握起,她暗暗发誓,得不到心没有关系,一具躯壳,她也要!
裴锦弦推门进来,看到睁眼静养的白珊,踱步到了床边,他没有坐下,并没有多少惊喜,只是常态的问,“感觉怎么样了?”
“还好,为什么过来?”白珊淡淡的问。
“听说你醒了,过来跟你谈谈。”
“谈什么?想为了你陷害我的事道歉吗?”
裴锦弦说话很小心,哪怕这房里并没有其他人,他也没有接着白珊的话说下去,“小珊,你这样不爱惜自己……”
白珊躺在床-上,她淡嗤一声,“锦弦,我还有什么值得爱惜的?四年前你成了植物人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爱惜了,能活到今天是个奇迹,你指责我不爱惜自己?如果你待我像从前一样,我会不爱惜自己吗?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无情无义,喜新厌旧?!”
裴锦弦觉得白珊说话的口气在改变,咄咄逼人,那调子像极了申青。
可白珊从前温婉可人,现在咄咄逼人。
申青从前咄咄逼人,现在依旧咄咄逼人,不,申青还盛气凌人,还耀武扬威,只要跟嚣张沾得上边的,她都占尽了。
但白珊的咄咄逼人,都是他逼的,他把她逼成这样,“小珊,你还年轻。”
“年轻吗?我26了,还年轻吗?我在你身上蹉跎了十年,我还年轻?”
“现在很多女人三十多岁才找到合适的人结婚。”
白珊眼框泛红,哽咽,“锦弦,你找别的女人,我什么时候反对过?可为什么你找了别的女人就要抛下我?G城不像别的地方,我没有那么守旧,但你非要逼死我,是为什么?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这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人,永远都是,现在你不爱了,你就要扔下我,你让我怎么办?”
裴锦弦不置可否,那些年轻时候誓言他都记得,可是人生这么长,他也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因为现在变成这样,他都始料未及,所以现在,他不敢给任何人承诺,“生活中,不仅仅只有爱情。”
白珊轻扬眉稍,“既然不仅仅只有爱情,你何必不敢娶我?”
裴锦弦怔然,他拿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东西,想要说服白珊,好笑得很,不是吗?“你嫁给我,就一定幸福?”
“不嫁你,我又有幸福吗?”
“……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没有!大不了我和申青一起坐牢,我不会做任何辩解。”
“证据什么时候给我?”
“先注册,举行婚礼的时候,我就把证据给你。”
裴锦弦沉吟半晌,而后俊眉浅蹙,眸色一凛,“注册的时候就给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