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莫少珩眉头一皱。

外面赶马车的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商队的一个护卫犯了癫病,路被堵住了,估计得一会儿才能过得去。”

车夫是临时雇的,这样也是最安全的。

透过帘子的缝隙,勉强能看到商队中有一护卫打扮的人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口有白沫。

这商队是他们跟随的商队,古时行路多盗匪,需要缴上一点银两跟随大的商队行走才安全。

南一眼睛一转,提起旁边一箱子,跳下了马车,冲那倒地的护卫就跑了过去,“放开他,让我来。”

反正这时候只要不和少师在马车上对对子,让他干什么都行。

声音怎么听怎么激动。

莫少珩也没阻止,因为换上了小道袍挽了个搞笑的道士稽,一路上消瘦了一圈的南一,连他都差点认不出来。

他们这马车跟了商队好几天,若一直呆在车上不露面,反惹人怀疑。

第3章他有个男人

南一推开围观的人群挤了进去,将手上的木箱子打开,里面一条布袋上插着许多郎中用的银针。

他们这一路上躲避追杀,难免会受一些伤,这药箱倒是一直没有落下。

南一取出银针就要往那犯病的护卫身上招呼。

但他也不过十一二的少年,商队就算缺郎中也不敢让他胡来。

旁边,那犯病的护卫的同僚正要上前阻止,但却被他们护在中间的马车中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阻止了,“且看着。”

那人一愣。

马车内的人没再说话,倒是那赶马车的壮汉低声解释道,“看那少年耳朵,他每次下针前耳朵都会微不可察的动一下,有会传音入秘的内家高手在指点他施针。”

“是凑巧,还是专门针对我们来的,且先看看。”

说话间,南一已经在倒地的护卫嘴里塞了帕子,避免对方无意识的咬断了舌头,然后抬手在对方身上比划着插了好几针。

他觉得他适合当一个郎中,那该死的需要对对子的读书人让别人当去,反正少师的本职是个医生,也就是郎中的意思,他这个学生继承师业也是理所当然,虽然他也搞不懂,少师什么时候学过医?

少师身上就像充满了无尽的谜团一样。

几针下去,原本身体颤抖,脸色惨白的病人,表情居然开始放松,脸上也开始有了些血色。

引得一片诧异,癫病他们多少是知道的,根本没办法治,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发病的时间过去。

啧啧称奇。

南一收起小箱子就往回跑,他得去少师那里邀功。

进了马车,偷声道,“少师,我和你商量个事,刚才我救了一个人,要不今天我们就不对对子了?”

正说着,刚才犯病的护卫向这边走了过来,应该是专门过来道谢。

拱手,“刚才多谢小郎中出手相救……”

话才说完,这时一阵风吹来,正好将马车的车帘吹开了一些。

还好南一手快,将吹起的车帘压了下去。

南一小道袍的袖子中,一把匕首落在了手掌上,身体成弓形,似要扑出马车。

却被莫少珩修长的手拉了回来。

摇了摇头。

这里是北凉,已经接近凉京,南离的追杀再猖狂,也不敢追到这里。

再说,他只需要隐藏身份三四天就够了,刚才帘子也不过是被风吹开一瞬,对方未必能看清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他离开北凉十年了,他的名字虽然恶臭得北凉人尽皆知,但能认出他相貌的怕是没有几人。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莫少珩答了一句,“本是借着贵方商队的方便一同上路,互相帮助亦是应该……”

客套了一番,那犯病的护卫这才离开。

护卫没事人一样走了回去,只是手心却冒出了冷汗。

走向中间的马车,靠近车窗,小声道,“主子,莫少珩提前回来了,我无意间看到了他额间的凰印。”

这世上,额间天生飞鸟图的,唯有他们北凉叛逆,镇北王府的小世子莫少珩,现如今正在逃亡中的南离少师。

莫少珩离开北凉十年,一个错别十年的陌生人,只是惊鸿一瞥,哪怕有那额间凰印,应该也没人会第一时间往他身上想才对。

但偏偏他们不同,他们家主子和莫少珩牵扯得十分深,所以他们平时多少会留意一些关于对方的消息。

说起这莫少珩和他们主子之间的关系,那就有些微妙和离奇了,当初在凉京可是轰动了好久。

莫少珩本是北凉镇北王府的小世子,当初莫少珩还没有出生时,镇北王妃受太后和皇后之邀去玄都观进香,才至半路,风雨交加,山体滑坡,一片大乱,更让人焦虑的是,挺着个大肚子的镇北王妃居然要临盆,这可急坏了一行人。

还好的是,太后有些接生的经验,可以说,莫少珩可是太后亲手在风雨交加之时接生下来的。

刚出生的孩子,本该是丑巴巴的,但听说这莫少珩不一样,生得乖巧漂亮,宛如山涧白雪,额间还天生飞鸟凰印,见着都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