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军兵不过是个摆设,最多是维持维持法场地秩序而已,听了大老爷的呼喊。 这才乱糟糟的围拢上来。
李二将牡丹的头发解了下来。 匆忙问道:“牡丹你怎到了汴梁?可犯下杀头的罪过?”
牡丹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嚎啕大哭:“爷爷呐。 俺本在磨坊照看石磨的,也不知为何就被几个官差捉了去,解到了这里,在大黑牢里关了俺多日,也不见审问就要砍俺的头……”
长平公主本对这丑陋无比的牡丹有几分好感,听闻牡丹所言,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要杀头,跳脚的大骂:“昏官,真是草菅人命地昏官,我大宋清平世界朗朗乾坤,竟然有如此地荒唐的冤案……”
监斩地大老爷看“劫法场”的不过的一男一女二人,又被军兵团团的围住,登时镇定了许多,提官袍上前:“咄,尔等贼胆泼天,竟然搅闹法场重地,可知官法无情?可知这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监斩老爷滔滔不绝的陈述大宋律法之时,长平公主早就按捺不住,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抬手就是两个耳光:“好你个龌龊的芝麻小官儿,反了天了的,竟然敢抄本宫的家?敢灭本宫的族?本宫不打你个烂葫芦的样子你是做不好官的……”
军兵见老爷挨打,大声咋呼着挺刀枪上前欲缉拿长平公主。 那监斩的老爷并不认识长平公主,听她自称本宫,又是气焰嚣张,仔细想来依稀便是人们时常提起的长平公主,小心的问道:“你这女子是……”
“我打你个不做眼的泼才。 ”又是俩老大的耳括子:“你这杀才眼珠长在屁股上不成,怎就只认衣裳不认人?本宫换身衣衫就不认的了?打出你个眼力来才好……”
底下的百姓想不到还有殴打监斩官的好戏,一叠声的起哄:“打的好呐!真是热闹,百年不见的大热闹哩……”间有认的李二的百姓更是来了兴头:“我说怎有忒大胆子的竟然敢劫法场,原来是驸马爷爷到了的,哈哈,这遭可有好戏看的。 ”
牡丹一叠声的哭泣:“多谢驸马爷爷,多谢公主奶奶哩!”
那监斩官终于明白那劫法场的男子就驸马李二,那这打人的女子自然是长平公主无疑了。 一念及方才说要将长平公主“抄家灭族”的话语,登时冷汗都下来。 想这长平公主本是天家,“抄家灭族”根本就是造反,立即跪倒在地:“殿下……殿下……下官实不知是殿下到了的,下官一时糊涂,言语冲撞……”
长平公主本就粗枝大叶之人,打过便也就是了,不会抠了字眼儿的给监斩大老爷扣帽子:“那牡丹是甚的罪名?为何要杀头的?是不是你们草菅人命的糊涂断案?”
那监斩官头脑早就晕乎乎的不辨东西南北,唯恐说错的申辩:“下官只是奉命监斩的,具体案情并不清楚,这些人犯都是三司会审,陛下御笔朱批的,听说这女子在七年前打死了自己亲生的父亲……”
宋时候处斩人犯绝对不是象电视里演的那样草率,随随便便的就砍了脑袋。 但凡是要杀头的犯人都要详细审核,如何由皇帝亲自批准方可行刑。 至于某些电视里的县官随便就是一句“拉出去砍了”的桥段,实在比俺这小说还要胡扯,完全不可相信。
李二和长平公主都知道牡丹的父亲就在阳谷,当初牡丹去卖唱也是为了养活父亲,至于在七年前打死父亲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李二走上前来,对那监斩官说道:“这女子并非作jian犯科之人,他的父亲几月前还在阳谷,如何可能七年前就死去?这里头定然是有莫大的冤案,旁的人犯有没有冤情尚未可知,你且暂时不要处斩人犯,我会奏明圣上重新审理此案!”
那监斩官唯唯诺诺的应了,命人将所有先收押回监,等候再审。
那些百姓虽然没有看到人头落地,却见到了比杀头还要有意思的法场救人,眉飞色舞的评论着此事尽兴而去。
李二与长平方要离去,便听得有人呼喊“哥,你回来了!”
声音清脆,自然是喜儿!
却见喜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身后跟随的是满面喜色的春娘。
喜儿嘴巴了“咯咯嘣嘣”的大嚼着甚么吃食,欢天喜地的过来拉住李二的衣衫左右观看:“哥你可算回来了,晒的黑了许多,不如以前俊俏了。 对了哩,哥,听说你打败了西夏的番子,是不是真的?香脆豆子哥食不食?”
喜儿一叠声的说个不停,李二爱怜的抚摸了她的头顶。
春娘亦是欢喜的开口:“奴不知相公已然回来的消息,相公还好么……”
“春娘姊姊念我哥念的痴了吧,我哥这便好好的在你面前了的!”
看春娘温柔可人的模样,李二轻敲喜儿的小脑瓜:“过不了几日,哥便于春娘成亲了的,以后要改口叫嫂嫂的。 ”
“切,”喜儿白李二一眼:“哥你成亲的时候我也是要做新娘子的,还是称为春娘姊姊的才对。 ”
长平公主笑道:“喜儿妹子与驸马那是十几年前就有的婚约,婆婆也与我说了的,相公与春娘成亲的时候,捎带把喜儿的亲事也一并的办了,本宫便是将新衣都为妹子备妥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