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边界就这么大点地方,烨王,究竟藏在哪里呢?
......
沈蓉见撵走了施夫人,烦躁地捶了捶背:“施家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我当初怎么就定了那样的人家呢。”
沈瑜给她抱怨的老脸一紧,当初这亲事可不就是他亲自订下的?他老人家为了给自己挽尊,沉声给一对儿儿女说教:“有的人家可同富贵不可共患难,你看咱家富贵时施家是何等嘴脸,再看看如今又是什么情态?你们以后不管是婚假还是交友都要擦亮眼,当然还得自己立的起来,旁人才不会小瞧你们。”
兄妹俩还没答话,燕绥先含笑奉承道:“老爷说的很是。”他说完看了眼沈蓉,趁机给沈瑜也洗了把脑:“老爷无须太过挂怀,其实经过此事看清施家人人品,反倒是一件好事,以后仔仔细细地为姑娘挑一良人,家中未必不会有东山再起之日。”最好是姓魏小字燕绥的良人~~~
沈幕听他说完瞧了他一眼,想打我妹主意你先把脑子修好,不然我这个长兄是绝对不会同意哒!
燕绥没注意到沈幕的脸色,那张婚书和信物不光是施家人耿耿于怀,他也难受很久了好不好?!那施既明是个什么东西,论相貌才干最多算个中等,品行更是下下等,还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哪里配得上他的小甜枣?
他想这些的时候显然没想过,自己目前也处在一厢情愿的范畴。
沈瑜说完又面有疲惫地摇了摇手:“我原来对你大伯让咱们回到蜀中的事情颇有微词,现在想来觉得你们大伯真是高瞻远瞩,去了蜀地至少清净,咱们家如今落魄至此,想烨王也不屑为难咱们。”
燕绥听到大伯两字眉毛微微一挑,很快又敛了神色。沈蓉没注意到燕绥正和他大哥‘眉来眼去’,她还有心吐槽两句沈瑜的眼光,此时见他满脸疲惫,也转了话劝道:“爹先去歇着吧,到底人心隔肚皮,您也不能知道多年以后的事。”
沈瑜哼了声:“我歇什么歇,我还没老呢,干活!”
沈蓉:“...”好心当驴肝肺。
沈家人这几日一直关注着官道那边的动向,没过几天竟然听到了可以随意进出官道不再搜查的消息,反倒让沈家人举棋不定,觉着这是施既明又作出的幺蛾子。
燕绥自然心知肚明施既明为什么同意开了官道,见沈家人踌躇才道:“咱们不如去官道那边看看?”
沈瑜点头应了,沈幕这回一个人赶去官道,大半日才终于回来,回来的时候满脸的不可置信:“官道那边竟然真的没人守着了,我试着走了一段也没人管,我看旁的车队也是,都能随意进出。”
沈家人面面相觑,怎么还是觉着这么蹊跷呢?燕绥哭笑不得,主动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咱们早日动身吧,此去蜀地,走一段旱路不说,还得行一段水路...”他巧妙地停顿了一下,这才道:“咱们还是得请一镖局才保险。”
沈幕踌躇道:“就是不知道哪间镖局靠谱,听说有的镖局半匪半走镖,倘遇到个这样的...”
燕绥微微一笑:“我前些日子出去的时候,打听到邻县有一处镖局十分可靠,咱们不如明日去瞧瞧?”
沈蓉点了点头:“成。”
燕绥心里早有念头,趁着天刚擦黑就去找了阿李和德业:“上回我吩咐你们的可有准备?在邻县随意找一间镖局,冒充镖师,到时候跟我们一道上路。”
德业为难道:“镖局倒是找着了,就是那家镖头是个倔头,怎么都不肯租让一天。”
燕绥斜睨他一眼:“这种事还用我吩咐?不管是骗是绑,我明日要见到你们在镖局里。”
德业应了个是,他又道:“这一路你们都把嘴巴管严实点,我的身份半个字都不得透露,也...不要让沈家人知晓。”
两人肃容应了,阿李问道:“王爷,咱们的人手不够,要是和沈家人一道上路,总不能把施家那两个女人一并带上吧?这未免太引人注目了。”
燕绥虽不喜对女人下手,但他也不是拘泥之人,更何况是对若愚和施夫人那样的毒妇,只淡淡道:“自不能带,此去少数也有半月的路程,一旦被人有心人瞧见了,立时就知道咱们身份,如今也不在咱们的地盘上。左右施既明也不知道她们在何处,等咱们上路一阵之后你把她们随意扔进哪个深山老林,是死是活端看天意。”
阿李点头道:“王爷英明,施既明因着亲娘在咱们手里投鼠忌器,久不作为,后期朝廷肯定会另派人手来追,施夫人只能帮咱们拖一时,之后朝廷另派的人一来,她也就没了用处。”
这话正中他心思,燕绥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几句,这才转身去了。
她回去的时候沈蓉正在院里切西瓜,见到他来给他分了一块:“你做什么去了?再晚一步西瓜就要被我哥吃了。”她说完突然想到一个段子,哈哈一笑:“幸好你们俩分的是西瓜不是桃子。”
听听这话说的,燕绥和沈幕:“...”两人看着手里的西瓜瓤都膈应起来。
但是在沈瑜听来沈蓉这话可以说是相当离经叛道了,沉声斥道:“你又说什么混话,分什么桃子!吃完了赶紧去睡觉。”
他说完摇着头转身回屋睡了,沈幕收拾碟子,沈蓉郁郁地咬了口沙瓤的西瓜,燕绥跟着吃了口西瓜:“阿笑,我饿了。”
沈蓉半点不同情他:“该,方才吃晚饭的时候找了半天都不见你。”
燕绥眨了眨眼道:“我帮你们打听邻县镖局的情况去了。”沈蓉斜了他一眼,燕绥被她这小眼神挠的心头发痒,她就已经起身去厨下端了碗槐叶冷淘上来:“给你留的,赶紧吃吧。”
槐叶冷淘的细面轻薄翠碧,上面放了瓜蒜末醋盐秋游和麻酱,再撒上一把辣椒粉,用熟油一泼,那个清香爽口就别提了,夏天吃最适合不过。
燕绥一笑:“还是阿笑对我最好。”
沈蓉抖了抖膀子表示给他麻的不行,摇着头去睡觉了,第二日三人一道早起来到了邻县的威远镖局。
沈蓉进去先打量了一遭,怎么觉着整个镖局都怪怪滴!
第29章第29章
这种怪不是指着装打扮怪了,而是里面从镖头到镖师怎么看怎么怪异,怎么瞧这么别扭,那衣裳穿身上都跟偷来的似的。
她当然不知道镖局里真正的镖师都给捆好了扔在后院呢,燕绥也知道让这帮能征善战的下属假扮行走江湖的镖师有些为难人,见沈蓉还在四下张望,忙道:“我带你去见一见镖头。”
沈蓉拉着他悄声道:“你确定这帮人靠谱?我怎么觉着这么怪呢...”
燕绥干咳了声:“这家镖头我是认识的,上回我出门遇到些小麻烦,也是他出手搭救,是个少有的仗义之人。”
沈蓉虽然觉着这间镖局怪怪的,但对燕绥还是信得过,听他这么说就点了点头:“那成吧。”
沈幕虽说最近对燕绥很有些个微词,但是对他的话也相信,三人就这么去见了‘镖头’,‘镖头’年约三十五六,相貌周正,身形高大,看着便是威风堂堂的一条好汉,他见着燕绥下意识地就想行礼,不过硬生生压抑住了,转向沈幕一抱拳:“沈公子,燕绥已经同我说过你们了,我叫王昌威,老家在蜀地,公子如不嫌弃,叫我一声昌叔便是。”
王昌威是燕绥的从亲卫长,原来是他娘的亲卫,他娘死后又跟了他,这些日子一直为了官道之事两地奔波,只见过他一面,阿李和德业虽有能力,但终究年纪太轻,燕绥担心二人露出马脚来,所以让王昌威假冒镖头
沈幕是个慢热的,只笑了笑:“王镖头。”他说完又疑惑道:“燕绥是谁?”
王昌威怔了下才懵逼地看了眼燕绥:“这难道不就是...”
燕绥叹气扶额,对接下来的对话已经不想再听。果然不出他所料,沈幕比他还懵逼:“这不是大锤吗?”
他只知道大锤叫大锤,对这个名字的来历倒是没咋打听过...王昌威:“...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