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他只能想到四个字,自讨苦吃!
而且最最要命的是,他觉着装傻充愣耍小脾气的小甜枣居然也挺可爱。(/\*)
不过燕绥也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轻笑了声:“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咱们就重头开始说起,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小名吗?”
沈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接招,反倒怔了下,也硬着头皮装下去,脸色保持着客气的恭敬:“回王爷的话,奴婢不知道。”
燕绥脸色笑意更深,一副要陪她玩到底的架势,眼波微微流转,伸手执起她的手:“因为你是我的妻子,当初我从梅桥柳影下路过,那天冬雪初至,日头却十分晴好,你一见之下就对我生了情意,哭着闹着要嫁给我,说不嫁给我就去跳岷江,我为了不平白害一条性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沈蓉:“...”
谁把谁当真,谁的套路深!
燕绥见她一脸扭曲,笑的更加愉悦,伸手在她脸色刮了刮:“除了阿笑之外,你还有个小名,是我亲自给你取的,你知道叫什么吗?”
沈蓉明知道有钩,还是忍不住嘴贱问了句:“什么?”
燕绥继续温柔道:“大锤。”
沈蓉:“...”
x你妈!!!!!
她忍无可忍地道:“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你给你老婆取这种名字啊?!不怕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剪刀捅死你啊!”
燕绥无辜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现在的你又不是以前的你,怎么知道以前的你会不会喜欢这个名字?你现在只是失了记忆,原来你对这个名字喜欢得紧啊。”
沈蓉:“...”
滚滚滚!她就是再活十辈子都不可能喜欢这个名字!
她给气的啊,肩膀不住哆嗦,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是她灵机一动才想出来的装傻好计,被燕绥这么一搅和显得她跟个智障似的!
燕绥见她五官都气的快移位了,不觉在心里一笑,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语调仍旧十分温柔:“我们当初还没圆房呢,不如就趁着今天把房圆了,也好...”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手心一空,肩膀上已经重重挨了一下。
沈蓉怒瞪着他:“谁爱是你娘子谁是去,反正我不是!”
燕绥眉眼一弯:“阿笑,你恢复记忆了。”
沈蓉死鸭子嘴硬,为了面子也得死撑到底:“没有,反正我不是你娘子!”
她简直要憋屈死了好不好,凭啥燕绥装傻她就傻乎乎地信了,她一装傻燕绥就借机会占便宜,她当初怎么就没借机占便宜!不过想想也没法说,难道要她说燕绥以前是自己相公?呸!
早知道就说他原本欠了自己几万两银子,让他赔个倾家荡产。
沈蓉脑补了一会儿,心里的气终于顺了,两人一个恼怒一个假装无辜,对视了半晌,她先撑不住败下阵来:“奴婢想见自己父兄,王爷有法子吗?”
燕绥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也没有再继续占便宜,颔首道:“我知道他们就在蜀中一带,但他们有意避开我,具体在哪儿我并不知晓,你若是想找他们,我可以命人帮你查,到时候我亲自送你过去。”
他这样说就是答允了,蜀中是他的地盘,只要他有心找人,不可能找不着,沈蓉终于听到这些日子以来头一个好消息,脸上的神色不由得松了松:“多谢王爷。”
燕绥听见她的称呼,眉峰就是一拢,真真是自讨苦吃啊!
第42章第42章
沈蓉今天过的可以说是跌宕起伏,已经不想再加什么佐料了,见他答允自己,点了点头道:“多谢王爷,今天时候不早了,王爷请回吧。”
其实她是打算过几日府里放假之后出去请李夫人帮着说说情,再查一查沈家如今落脚的地方,但既然燕绥应了,她也不用再等几日了。
燕绥一直觉着沈瑜和沈幕并不能很好的保护阿笑,更何况在蜀中这地界上,两人自己都是举目无亲,更别提照顾女儿了,就像当初胡涵,就连区区一个乡绅都能逼得他们左躲右藏,所以就算找到了他们,他们也不能让她过的更加舒坦,除了沈瑾之外,这也是他一直若有似无地刻意遗忘这件事的原因。
他自己的至亲是什么鸟样就不提了,所以他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点,沈家父兄可跟他父王不一样,他们如今再落魄,他们仍旧是沈蓉的至亲,彼此心里都会惦念着。
当然他更担心的是阿笑回家之后,沈瑾会做些什么,所以想抓紧先把阿笑拐跑,可惜还没来得及拐呢,人就差不多快跑了。
更何况今天发生了非常打脸的事,他自己也差点没把人给护住,他当时骑马赶回王府的时候心里都不觉一阵后怕,等她得救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衣裳都被冷汗汗湿了。
现在想想自己前几日的自信简直可笑,燕绥知道她此事她恼怒是非常正常的,但作为一个没喜欢过姑娘的青年,他都不知道怎么该表达歉意,只好顺着她的话插科打诨,见她更生气了才暗暗后悔,苦笑了声:“阿笑你也早些休息吧。”
他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微微顿了下,看见沈蓉异常难看的脸色,还是没说出来,抬腿出门了。他出去之后没有回东院,而是径直去了正院。
老王爷见到他便重重冷哼了声:“你来做什么?还嫌今日不够得意,你还打算弑父不成?!”
燕绥直接道:“如今渐入深秋,一到冬天,蜀地的气候便会湿冷刺骨,儿子记得父王腿上有疾,正好姨母在半年前在渝城的山里修了别院,儿子特地为父王借来一段日子,我知道父王忧心蜀地百姓,但我还是恳请您入山避寒,千万莫要引发陈年旧疾,伤了自己的身子,蜀地儿子会治理好的。”
这话听着是极漂亮的,但是仔细一想,这不就是赶人吗?!
所以这种话他方才不能当着沈蓉的面说,一来老王爷总归是他父亲,他不能把他的体面全扒拉干净,二来此时只讲究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也不想沈蓉觉着自己是不孝不悌。但是私底下该如何做他也并不会手软的,哪怕那个人是自己亲爹,一山不容二虎,烨王府只能有一个发号施令的,老王爷到底统辖蜀地多年,余威仍在,这点从他的亲卫敢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就能看出来。
老王爷脸色铁青,气的身子乱颤:“你竟为了区区一个厨子要赶我走?!别忘了,这烨王府虽然是你的王府,也是我的地盘!除非我死,否则休想让我踏出王府半步!”
燕绥抬眼直视着他:“父王何必总拿厨子说事呢?您当是知道我的意思。”他顿了下,又淡淡道:“若您执意留在府里也可以,但您手下的那些人欺瞒主上,挑拨父子情分,儿子以为,这些人再留不得了,父王放心,儿子到时候会另派可靠的人手服侍您的。”
他目前等于给了老王爷两条路,要么搬出去别影响他,要么等着他把他的心腹手下清个干净。
老王爷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四年前他逼他退位的那一日,恨的砸了个杯盏过去:“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孽障来!”
燕绥侧头平静避开:“大抵是因为没有亲娘教导吧。”
老王爷伸出去的手臂一僵,脸色突然颓败下来,倘若阿婉还在,他们父子二人何至于此?
燕绥没给他细想的机会,弯腰行了个礼:“趁着天气晴好,父王早些出发吧。”他说完便旋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