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徐荣看着城中已烧成一片的大火,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即使现在就开始下雨,浇了大量火油的干柴也不容易马上熄灭,这满城的鲜卑人算是完了。
皇甫剑在丁溪城的一把火,将鲜卑铁骑阻隔在丁溪城外整整三天时间。三天时间让徐荣他们有了充沛的时间,准备也更加充分。他们在北、东、西三座城门附近开挖了三条长达六十丈、宽十丈的壕沟,里面堆满了浇了火油的干柴,上面铺上一层厚木板,再铺上泥土,不注意任谁也难已发现。
他们还分别在离北、东、西三座城门不远的地方各挖了一条地道,直接通到城外偏僻的地方,作为将士放完火后逃离的通道,他们的战马也预先安置在那里,并安排有专人接应。
徐荣的二千北地郡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完火,又在鲜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顺着地道撤出了城,一切都是在静悄悄地进行。
富平城南城门外五里处,有一处不大的谷地,皇甫剑率领的一千七百精骑、鞠义的五十郡兵,就驻扎在这里。
皇甫剑高居战神车顶,双眼一动不动地眺望着富平城方向,眉头紧皱。天上云层越来越低,风越刮越紧,一付大雨将临的样子,而富平城却还是不见一点动静,让他不免心事重重,他可不想精心布置最后毁在一场大雨上。
“少主是在担心下雨吗?”侍立一旁的解忧柔声问道。
“是啊!这天早不变迟不变,偏偏这个时候变,看这样子随时都会下雨,但愿不要下得太早,不然咱们这么长时间的精心布置就全泡汤了。”皇甫剑看着阴沉的天空,无奈的说道。
“主人你看富平城有动静了!”就在这时一贯冷冰冰的龙十八突然说道。
这里距离富平城有五里之遥,虽然听不见城中的动静,但是城中冒出的烟火还是能看得清楚。皇甫剑朝城中看去,就见刚才还是平静的富平城,一瞬之间,升腾起了数千道烟雾,接着又冒起了冲天大火。
“好!天助我矣!”皇甫剑兴奋地大笑起来,刚才的忧虑一扫而空。现在天上的风已成这场大火的最好助力,火借风势越烧越旺,更能达到全歼鲜卑铁骑的目的。
“阎行、庞德率五百铁骑封所南城门,下马弃械投降者不杀,余者格杀勿论!”
“末将遵命!”阎行、庞德躬身接令,率五百精骑奔富平城南城门而去。
“‘黑子’成宜率三百亲卫、二百神弓部众负责看管俘虏,凡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末将领命!”“黑子”成宜上前接令,率领五百部众呼啸而去。
“其余众将随本官听用!”
“诺!”余下众人齐声领命,鞠义也在其中。
吩咐完毕,皇甫剑率领七百亲卫、鞠义的五十郡兵向南城门前的那片开阔地驰去。
“哈、哈、哈”富平城城主府大厅里传出一阵狂妄的笑声,鲜卑先锋少帅蒲头正得意洋洋地坐在城主府大厅之中,纵声大笑。他所坐的位置正是上午皇甫剑曾经坐过的地方,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愉悦之情。
“少帅威名远扬,汉人望风而逃,闻风丧胆,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富平城,立下如此奇功!少帅您可是为我们大鲜卑人长脸了,不愧是大鲜卑的头号勇士!”侍立一旁的秃鹰见蒲头心情大好,也不失时机的恭维道。
“哪里!哪里!秃鹰将军也是功不可没啊,本帅一定会在父帅面前保荐将军,将军前途不可限量啊!”蒲头听了秃鹰的话,十分受用,也将秃鹰大大的夸奖了一番。
“报!少帅大事不好了!”正在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名卫士,高声惊呼道。
“大胆奴才,何事如此惊慌?”蒲头正在兴头上,被这名卫士一吵,兴趣索然,不由大怒。
“禀报少帅,城中到处都是大火,已经快要烧到这里来了。”这名亲卫稍微平息了一下呼吸,急促地说道。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一旁的秃鹰听了,嘴里自言自语,大惊失色之下已然瘫倒在地。因为他知道这亲卫所说的都是事实,他已经感受到了阵阵热浪正向这边扑来,这和当日丁溪城情形是何等相似,他们又一次中了汉人的计谋,而且还是同一种计谋。
“怎么可能!”少帅蒲头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声吼叫着,然后吼声渐低,象头受伤的野兽,独自舔试伤口,最后慢慢就成了喃喃自语,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由狂喜到极悲,少帅蒲头已处于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