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伯父之见,就让鲜卑人杀进来,毁坏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百姓,欺凌我们的姐妹,我们这些做父母官的却只能听着那些孤儿寡母凄惨无助的哭喊,而充耳不闻吗?”皇甫剑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越说越是激动,说话的语气也逐渐生硬起来。
“外敌入侵,地方州郡官员是负有守土之责,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是谁想招收军队就可以招收的,不然各州郡都以此为借口私自扩军,地方势力做大,势必会造成尾大不掉之势,对江山社稷之害尤甚外敌入侵。遇到了不可抵抗之敌,地方官员也应在第一时间上报朝廷,自有圣上裁决!”皇甫嵩出身于官僚世家,一贯是视百姓如草芥,遵从的更是三纲五常的儒家伦理,皇甫剑的某些行为在他眼里已是大逆不道。
“伯父大人想必在第一时间就向朝廷上报了鲜卑人大举入侵的消息吧!灵州都已经失陷多时了,伯父大人见到朝廷派来了一兵还是一卒呢?剑儿在得知鲜卑人入侵之后,也在第一时间就上报了朝廷,但直到现在也没见到朝廷有任何动静,要不是剑儿在富平城成功阻击了鲜卑前锋铁骑,鲜卑人现在已经杀到安定郡来了!”
“难道侄儿组织百姓抵抗鲜卑人的入侵,保卫自己的州郡也有罪?还是伯父大人认为剑儿应该带着这一万郡兵来大战鲜卑人的几十万人,然后战死沙场,以身殉国,而让身后的几十万百姓遭受鲜卑铁骑的屠杀、蹂躏,这样才是你想看到的为国尽忠吗?”皇甫剑本就对皇甫嵩还有些好感,因为不想以后伯侄刀兵相向,才做出了诸多努力。但现在听到皇甫嵩的一番说辞已感到十分不耐,因此说话也针锋相对起来。
皇甫嵩也没想到这个侄子跟自己说话也这般不客气,明摆是他做错了,还说得这么大意凛然,一时语塞,愣立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熟是熟非以后自有公断!现在大敌当前,头等大事是如何击退来犯的鲜卑铁骑,否则一切都是枉然,剑儿还有事要处理,先行告辞。”皇甫剑看了看这个固执的伯父,淡淡说道。
大战在即,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皇甫剑可不想将时间放在这无味的争论中。更何况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他可不想再在自己脖子上面套上一层紧箍咒。
“三弟请稍候,如此大战,怎能少了为兄!三弟也给为兄安排件差事吧!”说话的是二兄皇甫郦。
皇甫郦单纯得多,没有父亲皇甫嵩、大哥皇甫鸿那么多想法。他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现在大战将启,空气中都飘荡着死亡气息。皇甫郦身上流淌的好战血液已开始沸腾,这个时候让他整天陪在自己父亲身边,看着别人在战场厮杀,他哪能忍受得了!
“二哥想做什么?”皇甫剑也觉得这个二兄还算不错,很对自己口味,为人直爽,武艺也算精湛,好好培养以后说不定还是个将才,比起老大来,让人愉快很多,便笑笑问道。
“随便三弟安排,只要能有仗打就行。”皇甫郦连忙说道,生怕皇甫剑不高兴。
“那好,你就在我的亲卫营里任个副统领,跟着我好好干吧!”皇甫剑说完,丢下还在发呆的皇甫嵩、皇甫鸿父子,带着解忧、皇甫郦、十八龙骑离开。
“你……”老大皇甫鸿无奈的嘀咕一声,他本还想着向皇甫剑开口,要他身边的解忧呢。却没想到这个堂弟丝毫也不将他放在眼里,心知这事有些难办。
可皇甫鸿并不知道,解忧在皇甫剑心中的地位,要是皇甫剑知道他在打解忧的主意,说不定会一剑劈了他,原则上的事皇甫剑从不手软,敢打解忧的主意是皇甫鸿此生最大悲剧!